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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让何风退下,“妾是商贾之家,没有那么多的禁忌。今日与公子投缘,必然要对酒当歌。”
“没想到夫人竟是如此豪爽之人。”杜恪辰脸色微沉,说出来的话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还不是某的来意,夫人竟是如此好客。某之前还听闻夫人极是不好相请,没想到,传闻总是有太多的不实之言。”
“妾是商贾,若是顶着一脸冰山脸与人谈生意,岂不是把银子往外推,如何还能与人论交情谈买卖。公子初来,对妾的了解只停留在道听途说。妾是生意人,并不是世外高人,需要摆高姿态才显得高深莫测。”钱若水抬手又续了一杯,“妾的面纱只因妾长相丑陋,不敢示人而已。”
杜恪辰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酒壶,又为她续了满杯,动作不慌不忙,极是气度不凡。
钱若水看得极是不悦,这动作还真是好看,堂堂一国之君,竟是如此迂尊降贵,为一介孀居商贾之女斟酒闲聊,这世间除了他杜恪辰会以身试法,怕是不会再有人如此大费周章。她不禁在猜想,他想要什么?是赋税之银,还是她在南一里兴建的豪宅。
“夫人女中豪杰,西北之地的商户都以夫人为号令,夫人又怎会如此自谦。长相这种东西,见仁见智,兴许在某在眼中,夫人是绝世美人也不一定。”
钱若水在心里呸了他一口,这撩妹的技能真该能他满分,想当初她就是这么落在他手里的,从此为他舍生忘死,连她最宝贝的嫁妆都拿出去贴补镇西军。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傻的人吗?
她失望不甘,端起酒杯,看也没看就喝光了。
杜恪辰见状又急忙为她添满,殷勤而又周到。
而在屋外的何风却急得团团转,小声和夏辞西嘀咕,“快想办法,大当家她酒品不好。”
夏辞西愣了一下,“她千杯不醉,无妨的,今上酒量浅。”
何风这才放心,“真的吗?”
可话音才落,里面又传来送酒的声音,何风的心更是七上八下,“不能让她再喝,万一露馅,就前功尽弃了。”
“她有分寸的!”
“她能有什么分寸?”何风低吼,“一遇上今上的事,她就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待,总之就是愚到了极点。你也不想想,今上怎么会知道平夫人的,若不是她让王赞往京里递消息,今上一来洛阳就指明要见她?”
“可今上没认出她呀。”夏辞西和何风走到没人的角落,“你看看,连庞统方才见她的时候,都认不出来。”
“那你告诉我,为何今上要单独与她对饮?”何风气结,负手于后在回廊下走来走去,“男女授受不亲,他又是一国之君,这般没有礼法,难道是看上她了不成?”
夏辞西大骇,“不可能!他他”
“把她灌醉了好下手,也不是不可能。”何风烦闷难言,“你都不知道,她昨日挑衣服挑了一夜,庄里的绣娘被她折腾一夜没睡。只是一条白色锦袍而已吗,也不看看她穿成什么样了,那衣裳就像贴在她身上似的”
他的话中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冲进去?”夏辞西听他这么一说,也感到甚是棘手。钱若水眼下不能被认出来,她会是云氏最后的守护者,一旦他功败垂成,她还能以平夫人的身份继续云氏的复兴之路。
何风摇头,“希望她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钱若水已经不知道喝下了多少杯酒,她一直在喝,杜恪辰倒多少她就喝多少,总之只要是他倒的,她就一直喝下去。因为是他亲手倒的,今日不喝,兴许以后都没有这个机会。
“平夫人,你这么蒙着面纱喝酒,不觉得呼吸不畅吗?”杜恪辰的手已经在她颊侧,“让某为你取下吧!”
第255章:真的回不去吗?()
钱若水还未至酒醉,可意识有些混沌,眼眸转动之间也有些迟缓,惊见他的手已在眼前,那布满刀茧的手曾经轻抚过她的脸庞,粗砺的触感如同昨日一般清晰。她的目光沿着他垂落的大袖一路往上,直视他那双凌厉的眸子。岁月已然磨平他的棱角,如今他的眼中只剩帝王威仪,再不见那份霸悍强硬。眼角不知何时,已爬满疲倦的皱纹,才三年不见,他却像是老了十岁。只剩下刀裁的眉峰一如往昔,薄唇紧抿,叫人无端猜测他心中所想。
此时此刻,他又在想什么。
她慌忙叫停自己的思绪,瞥见他已然抓住自己面纱的手,白眼一翻,装醉倒在案上,扫落空瓶一地,碎玉般的声响,惊扰了屋外众人。
庞统首当其冲,抽刀前来护驾,却见只是有人酣醉,碎了一地酒瓶。
杜恪辰脸色铁青,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庞统不明就理,回道:“末将公子不善饮,末将怕公子酒醉,才”
何风只到声响时,松了一口气,他猜出必是钱若水的解围之法,不慌不忙地前来圆场,“公子见谅,我家大当家不胜酒力,改日再与公子商谈要务。洛阳城还有不少可供玩乐之处,我已命人备下车马,可随时任公子差遣。至于大当家的,就先带回去醒酒。”
杜恪辰眼睁睁地看着何风熟练地把钱若水背起来,神情自若地走出去,她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如同一滩烂泥般任他摆布。
他的脸色更是阴云密布。
何风其实是无奈的,他不能不把钱若水带走,要是把她留在杜恪辰跟前,那面纱随时都有可能被揭开,谁来收拾这个残局?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把钱若水带离。不能让杜恪辰认出她来,以免再生枝节。
夜风如刀子般滚过她的脸颊,瞬间清醒。
入目是星辰闪烁,上弦月挂在天边。
她闷声道:“他纳了那么多的后宫还不够,一出来看到女的就撩上了,难道是世家女见多了,想换换口味。”
何风气结,把她从背上扔了下去,“你能不能争点气?”
钱若水屁股着地,疼得直抽气,坐在地上没有想起来的意思。她就这样抱着膝盖坐着,眸中生出微芒,声音执拗得让人心疼,“我就是想看看他,这也有错吗?”
何风伸出手去,“你没错,我错,行了吧?”
钱若水借着他的手起身,掸去身上的尘土,“真的回不去吗?”
何风叹气,“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可你想想,一旦云氏正名成功,或许你还有一线希望。可这个希望是,朝堂上没有人计较你曾嫁冉续的事实。你已经走了无法回头的路,当初你该为自己留条后路,也不至于今时今日你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她沉默了许久,终是灿然一笑,似身后满天星辰,与月齐辉。
“我只是太过想他了,一时没控制住。”
“你总是没控制好,在山庄无人管你,你想怎么疯都无事。可在他面前,你最好小心点。他是一国之君,心思莫测,他会在识破你的身份之后如何待你,谁也不知道。”何风不得不提醒她,她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往日情爱固然比海深,可时光已逝,君心最是难测,不能赌上云氏的未来和她所作的牺牲。
“走吧,回山庄吧,平安还在等我。”
“平安等你?你是真醉了吗?是谁在他周岁的时候,就让他独自居住,你住在山庄的东侧,而他独居于南侧。”
钱若水愤愤然地看着他,“何风你要不要这么直接?他好歹是我儿子。”
何风耸耸肩,召来跟随的马车,把她塞进去,“赶紧回去,后面的事我来应付。”
钱若水不依,“让我明日再见一回吧?”
“不行!”何风强硬地拒绝,“快回去。说不定他明日会到出云山庄,你还见还不容易吗?”
“不一定了!”
钱若水依依不舍,可还是默默地进了马车,任泪水成行,哽咽难言。
何风隐约听到她的哭声,无奈地摇头,回去向夏辞西复命。
刚走到酒肆门前,夏辞西已经陪同杜恪辰一行走了出去,走到何风早已备下的车马前,只听夏辞西大喊一声:“出城,去出云山庄。”
何风大惊,忙上前拉住夏辞西,“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
夏辞西也是一筹莫展,趁着众人没注意,小声说道:“陛下刚决定的,他说客栈没有上房,他的腿疾又犯了,这一路都没有休息好,要到山庄好好休息几日,再继续往西去。”
何风十分茫然,“大小姐刚走,这还一身酒气呢!他到山庄去,大小姐不可能不出现,你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