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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而后被滚滚的沙石覆没,找不到任何的痕迹。并非杜恪辰心狠,大敌当前,他不能容许军中存有异心,只有痛下杀手,才能让军中将士归心。他是天下唯一的主宰,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杀孽已深,双手尽染鲜血,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二人胜利会师,即刻并军折回凉州城,以不可阻挡之势将冉续赶至土门关。冉续不过区区八万兵马,征北军又不受他的指挥,一看杜恪辰陈军二十余万之众,更是没了对阵的心思,只想着臣服于杜恪辰的麾下,保住性命。
冉续没想到杜恪辰的回防速度如此之快,十天的时间,他从幽州返回凉州,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是不是没有想到,你为何会输?”钱若水把玩着调兵符,笑得甚是狡黠。
冉续眸色阴沉,双唇紧抿,他在等着,等着钱若水告诉他真相,“怎么不说?难道是褚传良早就知道?可就算他知道,凉州离幽州路途遥遥”
“你还记得褚传良离开凉州时,所率的轻骑车一人带了几匹战马?”钱若水无限地惋惜,“你本来是可以赢的,可是你偏要把褚传良调走。你还记得你把我劫走的时候,去的那处牧场吗?”
冉续绞尽脑汁,“牧场有什么?”
“牧场有牛,有羊,还有”钱若水顿了一下,“还有战马!在我离开凉州时,把我便卖嫁妆的一半银两都用来购置战马,褚传良奉我之命离城支援幽州,一名士兵带着五匹战马和充足的干粮,以便他们能日夜赶路,不眠不休五日,便能与今上的兵马会合,而后褚传良就地休整一日,今上有了战马的支援,星夜兼程,正好十日抵达。不出所料,明日褚传良就能到达,到时候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别忘了,我还有你。”冉续笑得甚是得意,“你想让云家平反,就只能放弃他。”
“那我要依靠谁?成王吗?那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皇长子吗?”钱若水冷笑,“他能用我,也能弃我。我绝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和我没有半点关系的人身上,我若是捧他上位,他日他翻脸不认人,我又要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冉续瞳仁一缩,惊恐万状,“我似乎没有说过”
“你是没有说过,可并不代表我不能知道。”钱若水玩味地看着他,“这个过程,我就不想跟你细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只想告诉你,今上在位,我就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不论我能不能坐上后位,后宫之中无人可以动摇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这样我就能替云氏翻案。以他对我的宠爱,我还愁不能为云氏平反吗?可若是换成这位皇长子呵呵,他最信任的人是祁雄,最倚重的人亦不是我,对了,还有告诉你云氏秘密的那个人,他才是成王登位后的股肱之臣,有我钱家什么事,有我夏家什么事。我不会冒这个风险,让自己和钱、夏两家无枝可攀。”
“你说你是杜恪辰最宠爱的女人,可是他每次离开都会把你留下,当成诱饵和人质,这就是他爱你的证明吗?让你以身犯险,成就他的千秋霸业吗?你就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
“冉续,你已经输了,不要让我看不起你。”钱若水起身,立在城头上望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你固然勇者无惧,可以你一人之勇,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吗?”
“我不服!”冉续紧握长刀,“我誓死与他一战!”
“何苦呢?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又何必再与他短兵相接,明知是死路一条,却还是一味往前。这只能说明你愚不可及,有勇无谋罢了。”钱若水有些失望,她原以为孩子会在冉续手中,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可他至今没有拿出来要胁她,“其实你还有机会,说不定你手中还握有什么有利的东西,能让我就范。”
冉续勾唇浅笑,“我手中最好用的就是你这个人质,只要有你在手,何愁杜恪辰不退兵。”
“那么,你估计要失望了。”钱若水眸光如霜,往后退开一步,王赞和数名死士立刻围了上来,“这一路上你没有带人,可我却带了。一开始离京城,夏家的死士就一直跟着我,每到一个城镇就会换一批人,所以你没有发现。我不走,不是因为我走不了。我调兵入中原,不是因为我没有选择。冉续,你输了,你看看你的四周,都是大魏的兵马,而你的氐族同伴已经所剩无几,你难道想再一次经历举族被灭的悲凉吗?还有你效命的那个主子,他如今身在何处?你在为他卖命,可他却躲了起来,这样的主子,不要也罢。”
杜恪辰攻陷土门关不费一兵一卒,城门大开,冉续已不见踪影。
“佛儿”他松了一口气,把她拥入怀中,城墙之上,众目睽睽,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男人,“还好你没事。”
钱若水冷冷地推开他,“谢陛下关心,臣妾安然无恙,对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吧?”
“我没有及时赶到,是我的错。”
“陛下何错之有!臣妾这个诱饵对您而言,还算合格?”在冉续面前的义正严词已经荡然无存。
第243章:无情最是帝王家()
刚劲的风如同利刃般从脸颊狠狠地滚过,剧烈地疼痛蔓延。这才离开不到一年,已经对西北的朔风有了抵触的情绪。她依然独爱江南的温润,既便是寒冷如霜,亦是满目繁华之色。如今她的眼前只有遍地黄沙和无尽的荒凉,可是却让她无比的眷恋。
她曾一度以为,会在这块苦寒之地一生终老,和眼前这个俊郎霸悍的男子。其实,仔细想来,这里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爱一个人,继而爱上一座城。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太没出息,可事已至此,她已然能够接受。
可是,她最不能接受的是谎言和欺骗。
“一个王赞?”钱若水脸似寒冰,“只有一个王赞吗?您有四十万的镇西军,您手握天下至尊,却只有一个王赞保护我吗?不,不是的,您只是觉得,我不会有危险,我坚强到可以在重重包围之中,冷静地举刀割喉。还是说,您觉得冉续能在京中救我,就不会危及我的性命,还是说叶迁曾寄情于我,就会对我手下留情?”
面对她的声声指控,杜恪辰无话可说。他并非先知,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及时的防范,然而终究是没能做到两全,他也想过她的生命安全,但她手握的兵符能保她不死,他也就松懈下来。
“其实,这已经不是你第一个罔顾我的性命,把身怀六甲的我留在宫中,如今又把手握兵符的我留在京城,被人绑架。”钱若水咬牙看着他,眸中点点泪花,“你是不是觉得,因为我有别人需要的东西,所以不会有性命危险?对,你赋予我最有利的武器,让我免于灾祸,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没有这些东西,我何置于身处险境!”
杜恪辰去握她的手,被她冷冷地甩开。
“我不想得到这些所谓的宠爱,而成为众矢之地。”钱若水眸光清冷,望着城墙下士兵往来巡查,淡淡地勾了勾唇,“我原以为,你成了这个天下的至尊,就能保我安然无虞。不曾想,是我天真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朕只是”
钱若水打断他,“你不用再解释了,我不想听。”
他只是察觉太晚,怪只怪他对叶迁太过信任。
“我怕了,我累了。”钱若水的泪水缓缓滑落,“你知道在深宫中每日提心吊胆的感觉吗?废帝那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我时时刻刻都要堤防他突然心血来潮,想一刀结束了我的性命。我长久地失眠,连胎儿都能感觉到我的不安。我知道你在南境命悬一线,无睱顾忌我的安危。可是我宁愿与你在南境拼斗厮杀,也好过把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上。我以为你会知道我的不安、我的害怕,可是你不懂,你依旧把我扔在宫里,独自离开。那一刻,我才真正地意识到,你已经是大魏的皇帝,你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怕你不敌冉续,千里而来,可是我今日才发现,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人。你的示弱,你的算计,都是为了你最终战胜冉续而准备的,而我恰恰也在你的计划之中。不要告诉我,这是一个意外,在意外发生之前,你应该先通知我。若是我知道,我不会不配合你,甚至可以事先替自己想出一个脱身的计划。可是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等着你会来救我。”
倘若不是因为褚传良痛快地答应出兵,不带半点迟疑和困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