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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沼泽地中。末将侥幸捡回一条命,又身负重伤,不敢再逗留,靠两只腿走出南境,回到京城。”
这也是他们三个月后才回京的原因。
“方将军所说是被朕的羽林卫所伤?”
“正是羽林卫。”方炎桐垂眸回话,“末将不敢有半分欺瞒。”
“那么,依将军所言,南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炎桐把头低得更深,“末将不敢说。”
“你可知欺君是死罪!”今上大怒,“你们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一个说调兵就调兵,一个跪在朝堂之上,却还妄想对朕期瞒。没有朕的调兵符,你也敢私自离京,这已经是死罪。朕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把你看中的一切都说出来。”
方炎桐深深跪倒,“回陛下,末将遭遇羽林卫的袭击乃是因为厉王殿下在南境与余湘之狼狈为奸。”
一石击起千层浪。
“据末将探查得知,此次余湘之的谋反是假,乃是应厉王殿下的要求,假意谋反,意图调出四十万镇西军,以成谋反之实。可厉王没能顺利调派镇西军,陛下委以三万羽林成军,而这三万羽林已被厉王收归麾下。故而看到末将等深入南境,害怕事迹败露,痛下杀手。如今大军已经路上,请陛下早做决断。”
“方炎桐,你可知你这是诬蔑。”今上震怒,“你方才所说之人,是朕的手足兄弟,是朕至亲之人。来人啊,把这个满口雌黄的小人拉出去。”
“陛下,陛下,末将所言句句属实,南境已被厉王掌控。”方炎桐大呼冤枉,“时至今日,南境仍就没有消息传回,陛下可曾再得南境军报?”
今上挥退殿前侍卫,继续又问:“你说南境被厉王掌控,可有确切的证据?”
“与末将一同逃出来的,还有一名羽林军的校尉,他不屑厉王的所作所为,暗中相救末将,末将才能侥幸生还。陛下可传他上殿,一问便知。”
钱忠英深感大事不妙,他原以为今上一心想除掉杜恪辰,让他有去无回,可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后手。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今上对杜恪辰的恨已是深入骨髓,杀他已不足平他心中怨气,还要让他背上谋逆之名,受万世唾弃。如此卑劣的手段,真是让人周身俱冷。如此一来,无论杜恪辰是生是死,都逃不过谋逆大罪。
殿中无人出列,每个人心中都沉了下来,静观其变。
羽林校尉林萧上殿,进一步证实了方桐炎的证词,从而坐实了杜恪辰的谋反之名。
没有人为杜恪辰辩解,连钱忠英都一言不发地垂眸,深不可测的平静压在他的眸底。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就会被视作同党,可就算他不开口,今上也有可能把罪名加到他身上。
回眸往殿门望去,宫中侍卫今日甲衣上殿,手压在腰间佩刀之上,保持随时警戒的状态。
钱忠英算是看出来了,在今日的朝堂上,今上便是抱定了排除异己的决心,从此不再受杜恪辰的影响。
“厉王谋反已是事实,如今唯有调派北境的驻军与羽林军合力赴南境平叛。”今上当机立断,“查封京城和凉州两处厉王府邸,府中一干人等压入天牢,等候发落。镇西军驻守西北,没有调兵虎符,私出离开西北,格杀勿论。军中统帅一职,由羽林军统帅秦培暂代,羽林军副统帅阮冬升任统帅,与沈轲联军赴南境。”
散朝后,朝臣们各自散去,没有人在宫内议论,始终萦绕不散的阴沉之气,直至出了宫门,仍叫人透不过气来。
钱忠英回到府中,进了梨落轩,推开钱若水闺房的门,一股子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如何?可缓过来了?”
方三掌柜面色凝重,“还好未及心室,处理及时,没有大碍。”
钱忠英走到榻前,看着杜恪辰如纸般惨白的脸,重重地叹出一口气,“管易,你出来一下。”
管易衣裳上沾满了血,他的伤没有杜恪辰重,最关键的一刀是杜恪辰替他受的。他和王统、庞统不眠不休地赶回京城,几夜未眠的他,眼窝青黑,已然没有名士的儒雅风范。
他随钱忠英去了书房,钱忠英吩咐家老看好门户,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发生何事了?”管易意识到事态严重。
钱忠英把今日朝堂发生之事一字不落地说给他听,“如今你们不能离开钱府,在府中也需小心行事,一墙之隔就是朱代的府邸,对门是华清郡主府。”
管易咬牙切齿,“欺人太甚!他也不想想这江山是谁守住的?他何德何能,配坐这大魏的江山,竟然敢对自己的亲弟下手。”
“今上连皇后祁氏都废了。”
管易一惊,“他是孤注一掷,也要致殿下于死地了!”
“南境如今已经殿下的掌控之中,此事不假。三万羽林已成刀下冤魂,也是事出无奈。余湘之是怕死之徒,他已交出定胜军的指挥权,由蒋青彦接手。只是苦了蒋大学士,以为他已经死了。”管易的眸中已剩杀气,再无半点名士的清风朗月,“看来谋反已成定局,就算殿下不想反,也被逼反了,成了真正的乱臣贼子。”
“这并非殿下所愿。”钱忠英说:“他若是想当这个乱臣贼子,早就能兵临城下,何必等到今时今日。他顾念的兄弟之情,可今上却不珍惜。一切还等殿下醒来,才能决断。”
“大人不担心钱侧妃的安危吗?”管易反倒担心起来,“她已经快到临盆的日子,若是生下子嗣,他必然除之而后快,不会再留她的性命。”
这也是杜恪辰冒死也要回京的原因,他不能让钱若水和孩子落入杜恪凡的手中。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力量,来自于那份不离不弃的爱情。
“老夫如今除了朝会,进不了宫门。”钱忠英也是一愁莫展,“霍青遥的消息也递不进去,今夜她打算亲自进宫一趟,陪伴佛儿左右。”
“遥遥?”管易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生死存亡之际,他最挂念的人还是她,再度听到她的名字,恍如隔世,“她一个人能行吗?”
“只有她能入得了宫门,也只有她才能信任。”夏家的死士已经随夏辞西去了南境,听闻死伤过半,已经在回程的路上。
“宫里还有一个人能在关键时刻帮她们脱困。”已到了危急的时刻,管易已顾不得这许多,他唤来王赞,“联络叶迁吧,让他进宫保护钱侧妃和孩子。”
王赞面目冷竣,“他早已入宫,应该就在钱侧妃周围暗中保护。”
三更时分,传来钱若水提前临盆的消息,宫中灯火齐燃。
这一夜,注定无人入眠。
可是在和风阁中,钱若水却被今上手中的刀抵着脖颈,全然没有生产的迹象。
“叫啊,大声叫啊。”今上狰狞地叫嚣着,“朕知道他已经回来了,想躲着不见朕,休想。”
第218章:朕不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南境究竟发生了什么,杜恪凡心中自然一清二楚。余湘之是贪生怕死之徒,经不起威逼利诱,他将余湘之的家小绑到京城,他自然要乖乖听话。所谓的谋反,所谓的连下数城,都不过就是一纸出自于简飒之手的军报。
然后,他以钱若水要胁,命他领兵出征,却不让他调回镇西军,以三万羽林随他出征,是为了防止余湘之不作为。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余湘之这个怕死之人,竟然倒戈相向。他的三万羽林尽数被南境的沼泽吞没,只余数人生还。
他输了,以十三万之众围剿两千的骁骑卫,竟然输得一塌涂地。
可他得到的最后军报也仅限于南境落入杜恪辰之手,而他已在夏辞西死士的护送下逃出南境,至今下落不明。
据杜恪辰凡推测,他目前一定身在京城,但他不肯定杜恪辰的落脚点是户部尚书府还是夏家在京城的商号。
今日在太极殿内,他对蒋方的冷漠态度已经寒了世家的心,他若是再因此闯入钱府搜人,只怕人心再也无法归一,而夏家的商号已不是绞兔三窟了。他已命陈少严派人对夏氏各大主要产业进行打压,暗中打探杜恪辰的消息。
然则,杜恪辰一日不现身,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等到余湘之入京,戳穿他全部的谎言,杜恪辰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拉下九重宫阙。
他要杀了杜恪辰,趁着形势未明之际,借势杀人。
可杜恪辰到底在哪里?
他找不到,并不表示他不会出动现身。
他还有最有利的武器——钱若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