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也是冉续暗中窥见的,可以说是他一个人的小秘密。
“我听说中原人很在乎财不可露白这个道理。”冉续站在窗外,虫鸣声声,微风拂面。
钱若水面色微凛,“这大魏的皇宫能让你来去自如,你是不是很得意。”
冉续把令牌扔进去,精准地落在她的账册上,“你说的是这个吗?送给你,我以后再也不会进宫了。”
“你和祁艳达成共识了?”钱若水很奇怪,祁艳竟然会同意。从午后传来的消息看,她应该很恨今上,正是需要冉续的时候。其实,若是换成她,她会用冉续除掉今上,然后自己坐上那个至尊之位,也算是一种报复。可祁艳不敢,也不会这么做。
“她已经失去理智了,我不想继续替她卖命,该做的事情,我都替她做了。”冉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初把你劫走的时候,我就不该把你送回厉王府。”
“是她让你这么做的?”钱若水已经猜出他的意图,劫走她,造成她放走简飒的事实,离间她与杜恪辰的感情。然而,最大的败笔在于萧云卿,倘若不是她留下太多的痕迹,兴许她和杜恪辰也就散了。
冉续说:“她想让我杀了你,可我没这么做。简飒逃离,你被杀,从此沓无音讯。杜恪辰会认为你背叛了他,而你再也没有机会为自己辩解。我之所以没有杀你,一来是因为我确实是舍不得。啧啧啧,跟我这么对味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杀呢?其实你不妨考虑一下我,我们这么臭味相投。”
“谁跟你”
冉续从窗台冒出一个脑袋,笑容满面,“二来我也想看看杜恪辰到底心里有没有你。事实证明,他仍是那个磊落的男人。我与他虽是敌手,但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此番前去,生死未卜,他日再见时,我们就是敌人了。但是,你要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我会随时来讨回去的。”
“为救你的敌人而死,你不觉得冤枉吗?”
“倘若这个世上没有这个敌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冉续是洒脱的,也是快意的。他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易,这么多年他隐于暗处求生,看到了他以往所不曾看到的另一面,对人对事也有了更透彻的了解。然而,他身上留着氐人的血,他只能选择复仇。但如果连杜恪辰也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理由了。
“那么,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回来。”钱若水起身,走至窗边,“你日后若想杀他,除非先杀了我。”
冉续轻叹,“你始终都让我惊艳,为何我没能早他一步遇见你。”
“珍重!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苦笑,始终没能开口告诉他,蒋青彦所率的五千人都是今上的人。能救杜恪辰的人,只剩下夏辞西所带领的夏家死士。
今上想要给杜恪辰带来希望的同时,也让他经历绝望的瞬间。
**
初一,大朝,百官上殿。
今上高坐太极殿,受百官朝拜。他这几日精神不佳,心中有些不安,离杜恪辰出征已有月余,至今仍就没有杜恪辰和南境的消息传来。五日前,他派简飒率部去往南境,探明军情,可也没有回报。
“有本上奏,无”
“臣裴江有本奏。”裴江执笏出列,“臣具本参齐国公祁雄统兵北境,数年来无所作为,虚耗军饷,不足以堪大任。年后,北境危急,齐国公身为征北大将军,竟未能领兵出征,致使慕容小儿侵扰我边境百姓,危及国都。请陛下另选贤能执掌北境兵马,还大魏边境安宁。”
裴江代表的是今上的利益,他一开口,他的党羽以为是今上的授意,纷纷向齐国公痛下杀手,一个个参奏者口沫横飞,似乎要把齐国公祁雄祖上三世的过失都算在他的头上。
今上的脸部愈是难看,可朝臣所奏句句属实。若是往日,他可以当成没有听说过搪塞过去,可年后一战,世人皆知,若非冯琰紧急驰援北境,如今的北境已为鲜卑慕容所占,危及建康。他若是再一意地纵容,只怕失去的不仅仅是民心。
“齐国公身经百战,为我大魏之栋梁。他年事已高,特命他解甲回京。”今上不得不下令撤掉祁雄,“征北大将军一职由祁”
“臣有本奏。”钱忠英看准时机,“征北军的军饷是镇西军和定胜军的总和,这些年来兵部也没有呈上征北军历来的兵册、粮册、银册,和户部核算。如今换帅,也要有个了结。臣请与兵部、御史台共同审核征北军五年总账,审核期间,祁家子弟解除军中职务,待查实无误后再行复职。”
“你”今上被钱忠英截下话头,无处发作。
沈礼京清楚这是他的机会,悍然出列:“臣有一子在征北军多年,乃是祁老将军的帐前先锋,可暂代征北军统帅一职。举闲不避亲,我儿沈轲能征善战,是不可多得的良将。”
“可是曾在居庸关与匈奴苦战五日的沈轲沈将军?”钱忠英说出沈轲的战绩,得到沈礼京的确定后,又道:“没想到竟是沈家子弟,确是悍将,可堪大任。”
臣下复议声此起彼伏,今上骑虎难下,只得草草退朝。
裴江不敢多留,在钱忠英暧昧的笑意面前,低着头走开。沈礼京第一次与钱忠英站在同一阵线,难得的默契。
“还是没有厉王的消息吗?”钱忠英渐渐走到他身侧,“沈家这次怎么走?”
“沈家是世家,并非只是太后的娘家。”沈礼京表明他的立场,“老夫听说厉王可能已经死在南境了,你可有继任者的人选?”
第216章:祁家的覆灭()
钱忠英幽幽轻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说而已,不做得数。沈家依附着今上这棵大树,还愁门楣不兴吗?想要继任者,皇后还在,今上还年轻。”
沈礼京嗤之以鼻,“设计陷害幼弟,这岂是仁者所为。”
今上一味独宠祁艳,已让沈家对他感到彻底的失望。对于这样一个不利于沈家的皇帝来说,他的存在已经让沈家感受不到做为今上外家的荣耀。祁艳独宠于今上,今上对祁家多方偏袒,以致沈家子弟在征北军中被欺凌,没有出头之日。要说才能平平,也就罢了,偏生沈礼京这个幼子自幼便爱武成痴,一身武艺承袭名家,排兵布阵也是个中好手,领兵出征未尝败绩,是杜恪辰第二。
沈礼京曾多次为幼子之事向齐国公示好,可祁雄油米不进,傲然不羁,征北军中所有高阶将领都给了祁家的子弟,俨然一副举闲不避亲的模样。可祁家那些子弟要是比沈轲厉害也就罢了,偏生都是些酒囊饭袋。冲锋陷阵有沈轲的份,可论功行赏却给了祁家自己人。
沈家说到底与齐国公也是沾亲带故,不看僧面看佛面,世家之间礼尚往来,相互照应,也是无可厚非的。沈家又是今上一系,与祁家息息相关,荣辱与共。齐国公这般做派,算是彻底惹怒了沈家。
钱忠英见他的怒意不像是做假,“沈家有何打算?”
“钱大人也是知道的,别无选择。”沈礼京没有把话说明白,也不需要说得太明白,都是官场的老狐狸,话不能说得太满,也不能说得太直白,点到即止。
钱忠英轻轻哀叹,“但愿厉王殿下能活着回来。”
“只要他能回来。”沈礼京说,“可就算不能回来,钱大人也没有损失。”
沈礼京说得轻巧,于他而言,谁坐天下对他都没能区别。只要捧一人上位,他沈家依然是立朝功臣。可钱忠英却不同,他要顾及钱若水,要顾及夏家,不能像沈礼京如此轻易地下决定。
可万事的决定权在于杜恪辰。
只要他能回来,一切都好办。
杜恪辰生死未卜,音讯全无。不仅是今上这边收不到军报,夏家的关系网也没有半点信息传来,整个南境就像是从大魏的领土上消失。没有人知道发生这几日发生过什么,没有人知道如今是何境况。
等待是漫长的煎熬,没有消息可能意味着好消息。可对钱若水来说,她更希望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不再迷茫地等待着。
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她却日渐消瘦,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肚子里的孩子倒也安静,没有厉害的胎动,她吃得少的时候,他只敢在肚子里微小地挪动以示抗议,可能是知道钱若水心情不佳的缘故。
齐国公被卸了军权,却迟迟不愿回京。户部彻查征北军五年内的账册,发现诸多的疑点,经钱忠英反复核查,与御史台联名上疏今上,弹刻齐国公贪污军饷。
齐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