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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每个人,包括我。太妃之前被种了蛊,以此要胁于你,可能某一天我也会被下毒,成为你最致命的弱点。”
“如今不是躲避的时候了,你出借的十年,剩不过四年,你应该早做打算。”这个年过去,已经是六个年头了。时光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他忍了六年,不能再继续忍下去,她也不想愿意背负今上的细作之名与他白首不离。
她的手不自觉地覆在小腹上,眸中有光,声音渐渐放软:“可能以后我们会有孩子,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吗?今上似乎还没有孩子吧,他那么恨你,怎么会在他死之后,把皇位留给你或你的孩子。如此一来,他这辈子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孩子?杜恪辰突然不知所措起来,他他会有孩子?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孩子不对,是他没想让府中的那些女人给他生孩子。
可这个人是钱若水就不一样了。
他的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笑容重新堆满他凌厉的眉眼,弱化了他身上的铁血之气。
“孩子?你有孩子了?”他兴奋地抓起她的手,“在哪里,在哪里?”
钱若水瞪他,“我是说如果,可能,不是说我已经有了。”
“怎么可能没有呢?”他瘪嘴,“我这么努力,应该有了,要不请大夫来瞧瞧,我觉得应该要有了,大夫瞧瞧也是好的,要是没有,就先开几副药给你补补身子,你到凉州之后遭了不少的罪,也没顾得上给你调理一下”
他絮絮叨叨,难掩神情中的兴奋。可到底还没为人父,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王爷,我们不是正在讨论回京的事情吗?”钱若水忍不住提醒他,双手离开小腹。
杜恪辰回过神来,郑重其事地说:“好,回京,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孩子。”
钱若水微微一笑,眸底盛满浓得化不开的悲伤,稍纵即逝。
七日之后,回京的仪仗整装待发,由王赞和庞统亲率的骁骑营将士列阵两侧,铁衣铿锵,面容肃穆,不愧是经过战争洗礼的虎狼之师。
萧云卿和钱若水各乘一辆马车。王妃的马车按品位,由宫中配给,已是三年前她出嫁时所制,因年久失修,显得陈旧而灰败。反观钱若水的马车,风铃叮当,金碧辉煌,独特的上古神兽纹饰透着低调的奢华,这可是夏辞西特地为她订制的,造价万金。
萧云卿出来便看到了她的车,眉目微眯,唤她过来,“钱氏,你这车不合规矩吧?”
此行是上京,样样都要按照品级来,她一个侧妃的排场与王妃还大,这进了京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这不是我的车,王爷也坐。”钱若水笑颜如花,“我只是和王爷一起坐。”
萧云卿不好发作,眼下正是她得宠的时候,她的目的是回京,等回了京城钱若水便不能这么招摇了,且忍过这一时。
回京的路途漫长而乏味,钱若水在车上不是吃就是睡,把杜恪辰当成人肉靠垫,枕着睡,靠着睡,垫着睡,只要是不伤着自己,怎么折腾杜恪辰,他都毫无怨言,甘之如饴。
换作以前如此长的路途,他必定是策马而行,这次为了钱若水,他弃马就车,并让王赞放慢速度,不求快,只能稳,不要让钱若水太累便是了。
睡了一日又一日,钱若水发现路途刚过半,她不免埋怨起来:“怎么这样慢?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建康。”
“本王觉得为了你肚子里可能会有的孩子,还是小心为上。”杜恪辰的表情是认真的,他对可能会有的孩子充满了期待和想像。
钱若水蹙眉,把头枕在他的腿上,复又睡了过去。
“佛儿你这般嗜睡,难道真的有了?”
钱若水心中一跳,“我就是路上累的。”
“是吗?”杜恪辰不太相信,“可书上说,孕妇都嗜睡,且你这几日的胃口都不太好,还有几次吃完之后都吐了出来。”
“那是路上被颠的。”钱若水辩解道,“你上哪拿的书?”
杜恪辰老实回答:“临行前,在城门口的地摊买的。”
钱若水从他手里抢过来一翻,“这肯定是乱写的,你不要胡乱相信。”
“那你告诉我,怀孕该有什么症状?”杜恪辰不耻下问,一副恭请赐教的好学模样。
钱若水无可奈何地叹气:“我也没有怀过,怎么可能会知道!”
杜恪辰点头,沉思了半刻,把她从腿上捞起,“你已经睡了一天了,陪本王做些别的事情吧!”
钱若水茫然地眨眨眼,“做什么?”
“做些能让你嗜睡的事情。”杜恪辰亲吻她的唇,抵在车壁上,双手钻入她的衣中,“旅途漫漫,不该如此虚度,我们抓紧时间吧!”
钱若水被他勾得情动,“王爷,我们在回京的路上”
“莫怕,万事都有本王替你担着。”
可钱若水却不这么想,她若是被发现怀了身孕,必然引发轩然大波。今上恨不得能手握杜恪辰的弱点,逼他交出遗诏,好坐稳他的江山。但是萧云卿和皇后那边,就更加危险了。萧云卿在府中燃的香,是从宫里出去的,这是她自己本人的行为,还是皇后的授意,不得而知。
目前并不是她怀孕的最佳时机。
可到底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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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还是那个建康,从离开到回来,正好一年整。再入建康城,满目繁华已成过眼烟云,无瑕流连,她心中的京城早已物是人非,唯有那个尚书府,才是她最后的避风港。
入京后,她没有随车队回京城的厉王府,换了钱府来接她的马车,悄然回了娘家。
钱忠英在书房等她,并无缠绵病榻的症状,只是面有倦色,鬓间斑驳雪白,似乎老了十岁。
“你还是回来了!”钱忠英忍不住叹气,“我已经让人传话予你,抱病是假,我能应付目前局面。”
钱若水跪倒在地,“女儿可能怀有身孕,不得不回来求阿爹相助。”
第188章:有喜了!()
钱忠英扶她起身,看着她那张清瘦的脸,心疼不已。她去岁离京前,脸庞还是丰腴娇嫩,如今两颊都陷了进去,下巴突出。
“莫慌,万事有阿爹在。”当初接受赐婚,钱忠英也是存了私心,想借此辅佐厉王回京,虽然钱若水受制于今上,但只要厉王能重掌政局,所有的过往都会被抹去,不会有人知道。
世事无常,简飒奉旨查办厉王洗动各州粮仓一案,他就已经预见眼下可能发生的情况,可还是棋差一招,无法兼顾到千里之遥的女儿。
钱若水是他一手教养的,他无法预知是否能得厉王的宠爱,但以她的能力,在厉王府立足不成问题,且还有他这个父亲坐在京城。钱氏一门的百年根基,也是钱若水的强大的支撑,杜恪辰就算对他有再大的成见,也不敢动她分毫。
可他千算万算,漏算了人心。简飒的心,杜恪辰的心,还有钱若水的心。
“你且放宽心,先在家里住下,其他的事情阿爹帮你周全。”钱忠英吩咐管家去请相熟的大夫,今日府中不见客,姨娘们也不能靠近书房半步。“和阿爹好好说说这一年来都发生了什么,书信总是简短,你又报喜瞒忧。”
钱若水泪流满面,一年的委屈与艰辛,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倾诉。面对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她完全卸下伪装和那些佯装的坚强。
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阿爹”
钱忠英不自觉地湿了眼眶,轻拍她的肩膀,“是阿爹不好,阿爹不该让你去凉州,阿爹不该啊”
她流着泪拼命地摇头,泪已决堤,心已千疮百孔。或许不去是最好的结果,但她也不可能遇见杜恪辰。
“你告诉阿爹,你爱他吗?”这是他必须先确认的事情。她连确认自己是否有孕的勇气都没有,就不顾一切地回京寻求帮助,如此六神无主,失去判断,不是那个处事条理清楚,治理内宅有条不紊,出门交际兼顾大局的尚书府千金。
她抬起头,眸光坚定。
钱忠英又是叹了一声,“一切等大夫诊断之后再说。”
大夫是夏家在京里的人,不会有泄漏消息的嫌疑,他也不是大夫的身份,明面上他是春风阁的三掌柜,负责往来进出的账目。深夜被请到钱府,就算有人会怀疑个中原由,但绝不会想到其他方面。
方大夫见是钱若水归来,清减了不少,连忙凝神为她诊脉。待结果出来,连他自己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