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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丧母,被父亲教养长大,他上朝的时候我在马车上等着,他回衙门议事,我在屏风后面练字,回了府他也不避讳我。我听闻之事,比杀人更加可怕。”钱若水擦了擦手,敛笑说道:“萧郎元出身寒门,对女儿的教养自然是棋琴书画,哪曾见识过那些不少血光的明争暗斗。有些时候,她也该长长记性,不能如何无知。不过,无知者无惧,这也是她至今仅存的优点吧!”
杜恪辰带着她进了胡商聚居区,开春后有不少胡商回乡,也是一些胡商陆续进城,他们大都是马贩子,整个胡商区能看到不少的良驹。
“你想让我废了她吗?”杜恪辰郑重其事地问她。
“以什么理由?”
“这还需要理由吗?”
钱若水认真地回道:“自然是需要的。平白无故废她,有损你的德行,于我也无益处,为何要废?总要找个顺理成章的理由,让她永不翻身之地。”
“你要何理由?我都能给你。”
钱若水侧头看他,“我要的理由,和你换了全府上下的奴仆和侍卫是一样的。”
杜恪辰断然拒绝,“这个,不行”
钱若水早已猜到他的答案,也不追问,“那就让她继续当她的王妃吧,横竖是给别人留着的位置,与我何干。”
“佛儿!”杜恪辰气结,“你说的是什么话!”
钱若水眨了眨眼睛,故作惋惜地说:“我说的是人话,你听不懂吗?那糟糕了,要不你和马说说话吧!”
“你”杜恪辰哭笑不得,“走吧,选几匹良驹,过几日我们去牧场住些时日。”
钱若水眼色渐渐沉了下去,兴趣索然,随便挑了几匹,便转身走出。行出几步,她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抬步追了过去。
那人也看到了她,身形灵活地躲闪,借着此地马匹众多,矮了身子,顿时不见了人影。
钱若水看不到那人,却没有放弃寻找,一处处地找过去,目光如炬,不肯再让他逃脱。
只有他,只有找到他,才能让萧云卿永不翻身之日。
不管他身后之人是谁,她都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佛儿,你在找什么?”杜恪辰追了过来。
钱若水堆起笑意,“没什么,就是看看还有什么良驹可以买的。”
“你方才不是说不买了?”杜恪辰环视四周,没看到可疑的。
“又不是我付钱,不买白不买。”
回程的路上,钱若水更是精神萎靡。她在想,倘若杜恪辰知晓全部的真相,会不会杀了那个贼人灭口,以掩盖所有的事实。有时候,信任真的很难,她不怪杜恪辰对她始终留有余地,她何尝不是如此。一旦出了凉州城,出了西北,她还是不是他一心维护的人,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不如就如他所言,一辈子在这里相依相守,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杜恪辰和她共乘一匹马,见她始终一言不发,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询问:“怎么不说话?”
“有点累了。”她不想说话,不想和他说话。
“生气了?”他又问。
“只是累了。”
他不再问,双手搂着她紧抱在怀中,胸口贴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彼此渐渐一致的心跳。
没想到,更换奴仆的事情还没有完结,太妃携同萧云卿正在横刀阁等着他们,气势汹汹,阵仗逼人。
杜恪辰深深地看向萧云卿,她站在柳太妃身侧,昂起头毫不畏惧地迎向他的目光,唇角的笑意渐浓。
杜恪辰失望地冷哼,“王妃,本王以为你会知难而退。”
“她为何要退?该退的是钱氏。”太妃拍案而起,“来人啊,把侧妃钱氏给我抓起来,赐鸩酒。”
“母妃”
“王爷,这里没有你的事情,本宫整肃内宅,请王爷回避。”太妃没有再唤他小名,此时的身份已经了然,她是太妃,而他是王爷。
钱若水到底还是低估了萧云卿,她既然敢做,就不会没有准备。不会想也知道,她一定是对太妃说了简飒被劫,顺带把她的罪证也一并摆了出来。杜恪辰虽然清除了府中的侍卫和奴仆,但闵雅兰和石清嫣还在。
杜恪辰挡在钱若水身前,“我不是让你碰她一根头发。”
“那好。”太妃端起那杯备好的鸩酒,“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你选一个。”
第185章:请连儿臣也一起杀()
横刀阁内剑拔弩张。
按照礼制,太妃有自己的亲卫队,这些人都是从宫里就跟着她,是她的心腹。自入了西北,也就成了王府的侍卫,但本质上他们还是听命于太妃,不受王府侍卫营的调配。
当然,他们的人数并不多,只有二十人。但也足以与此时王府的侍卫抗衡,牵制杜恪辰,从而解决钱若水。
“母妃,你要杀她,总要有理由吧?”杜恪辰不想背上弑母的罪名,就算他们之间母子情淡。
太妃说:“理由?不,我不想给理由,本宫就是要杀她!”
钱若水冷眼旁观,对太妃如此蛮不讲理的做法是既无奈又钦佩,她开始有些佩服太妃,能用这样的方式逼杜恪辰就范。没错,她就算说出杀她的原因,杜恪辰也会替她辩解,不会太妃有机会杀了她。是以,不如不说,直接杀,不留后患,也不会让人诟病她的欲加之罪。想杀,就是不喜欢,这在后宫内宅是再常见不过了。以她如今的得宠,太妃对杜恪辰失望,从而对她痛下杀手,也是人之常情,最多被人议论婆媳失和,也就过去了。
杜恪辰试图让自己心平气和,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那就请母妃连儿臣也一起杀了!”
钱若水和萧云卿俱是一惊,齐齐望向曲膝跪地的杜恪辰,神色复杂。
“儿臣做不来不忠不孝之事,倘若母妃执意要杀她,就请连儿臣也一起杀。儿臣爱她至深,不能失去她。”
太妃面色灰败,“辰儿你可知你肩上的重任,岂可为了一个女人轻言生死,你真是真是被迷得失了心智。纵然你视她如宝,可她心中何曾有过你?她劫囚所救之人,是她青梅竹马的情郎,你竟然能当事情没有发生过,为她除去府中的奴仆和侍卫。你要为她杀多少人才能收手?”
“这可真是奇怪了,本王已经除掉所有的知情者,为何母妃会对此事如此了解?”杜恪辰撩袍而起,目光扫过萧云卿佯装淡定的脸,“难道母妃也是同谋不成?”
“你竟敢怀疑自己的母亲?”
“母妃不问缘由,便要致人于死地,可曾想过儿臣的感受?既然母妃罔顾儿臣爱她护她之心,又何必在意你我的母子之情。”杜恪辰把钱若水带向身后,高大的身躯如同不可逾越的高墙为她挡去所有的危险,“母妃要儿臣选择,儿臣已经选择了,儿臣不能不孝,也不能失信于她,还请母妃成全儿臣。”
“你”太妃一口气喘不上来,昏倒在地。
萧云卿想要上前,被王赞持刀拦了下来。
“去请大夫。”杜恪辰说,“送太妃回恒春院,太妃需要静养,即日起封闭恒春院,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包括王妃萧氏。”
柳太妃是萧云卿唯一的希望,可连太妃都阻止不了杜恪辰,她还能怎么办?
她慌了,跪在地上抱住杜恪辰的腿,“王爷饶命,这都是太妃让我做的,太妃说过要让钱氏离开王府,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和简飒一起走,这样王爷就不会被她蛊惑,迷了心智。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可没想到她自己倒跑回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戏肉。
钱若水一直不明白为何要把她扔回王府,原来用意在这里。她把罪责推给太妃,因为杜恪辰不会再去质问太妃,若是再有谈及,依太妃对她的厌恶,也不会回应杜恪辰的质疑。不得不承认,萧云卿这一招委实漂亮。但最后那句,才是重点。
“王爷你想想,她明明已经离开,回府就会被怀疑是劫的人,可她还是回来了,谁知道她和简飒又在谋划什么。”萧云卿没有否认自己劫走简飒,这个罪责推不得,也不能推,她也不怕担这个责任,至于“这也是太妃一定要她杀的原因,她不能冒着失去王爷的危险,让钱氏继续留在王府。王爷,钱若水不能轻信,你一定要三思。”
果然把包袱全都抖得一干二净,还惹了她一身的骚,洗都洗不白了。钱若水冷笑,她抓不到那个贼人,这辈子就说不清,她为何被送走之后,却还要回来。
“把王妃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