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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东西就走,简飒还是眼尖地看到他的身影。
“我被王爷抓了是吗?”他的声音很虚弱。
王赞脚下微顿,“你掳走了侧妃,王爷会放走你才怪呢,没有杀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怎么可能,明明万无一失。”简飒想不通哪里出了错,“是不是管易?是不是管易?”
王赞迟疑着,“是侧妃看你受伤,于心不忍,才现身央求王爷。而出了这样的事情,受苦受难的就只有大人你了。你也知道的,我们王爷宠爱侧妃,岂会让她受委屈。”
简飒听说钱若水是为了救他,心下大安,“她没事就好,她没事就好。”
王赞什么也说不出来,摇头叹气,不知该为简飒难过还是庆幸,兴许他一开始就不该来凉州。
“我想见她。”简飒说。
“你还是关心自己吧。”王赞有些同情他,突然想起了叶迁,他也是因为钱若水而死,他是否后悔曾经遇见她,为她付出一切,乃至生命,而最终她还是留在王爷身边。也莫怪管易总想除掉钱若水,如今想来,也有他一定的道理。太多人因为她而死,且大多数人死得不明不白。
简飒会不会死,他并不关心,他是杜恪辰的侍卫,只要杜恪辰安然无恙,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走出地牢,空气豁然清新,隐约能闻到青草的气息,恒春院的花香四溢,通常到了这个季节杜恪辰很少在王府呆着。
可此时的他,却在与恒春院一墙之隔的横刀阁,把自己和钱若水关在了一处。
钱若水双手被捆在椅后,老老实实地坐着。
“收拾得很干净嘛!”他说,“平日里都是随处乱扔,本王还得跟在你后面收拾。”
钱若水眨着澄澈的眸子,无辜地眨了眨,“要走的时候,总要收拾干净。”
“银子都带够了?”
她皱眉仔细想了一下,“还好,各地总有夏家商号,我总能拿到银子。”
“这么说,夏辞西也知道你要走?”杜恪辰揪住重点,“可他没料到老管会带走霍青遥。”
她不想牵连夏辞西,“他不知道,不过离开前,我从春风阁拿走不少的银子,他应该是发现了。”
“本王很奇怪,你这么聪慧的人,怎么会在走之前,留下这么多的蛛丝蚂迹,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要走。”这是杜恪辰想不通的地方,她完全可以走得悄无声息,可她偏偏要去牧场找他,她也能在第二天走得顺理成章,可她却在半夜离开。这所有的迹象,都透着一股子异常,看似她要消失,可却留下太多的线索,让人可以轻易地找到她。
钱若水佯装不知,“难道你觉得我应该不告而别吗?那我下次试试。”
杜恪辰怒极,双手握拳,“你还想有下次?”
“应该不会了。”钱若水很认真地说:“至少短期之内不会,以后还很难说。”
杜恪辰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俯身压向她的唇,把她那张恼人的小嘴封住。只有这样,他才能听不到那些让人心碎的言语。
可他还是要问,“为何要走?”
钱若水呼吸全乱,颊飞红霞,眸底尽是迷离之色,“难道你还不懂吗?”
“他比我好?”杜恪辰小心翼翼地问她,见她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当即勃然大怒,“可你是本王的女人,你怎么能想别的男人!”
在感情上,他是执拗的,就算不爱,他也不会轻易放心。可偏偏又想她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哪怕只是喜欢。他那么费尽心思地讨好她,她还是只想着要走,他如何能不痛心。
钱若水勾起唇,笑意清冷,“你也是我的男人,可你还不是照样在为别的女人坚守承诺,有何区别吗?我不过是不想互相折磨,想要尽早离开,给你心爱的女人腾出位置罢了。”
杜恪辰无话可说,沉默半晌,他走过去解了她的绳索,踢掉那张椅子,把她拥在怀中,再多的言语都比不过一个拥抱的真实。他不知道遇到她是幸与不幸,但他不想再放手。有时候人是矛盾的,他偏爱她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可这往往也会让他备受煎熬。
“如果我,如果我们,一辈子留在西北,留在凉州,你会相信我吗?”
钱若水摇头,“我说过了,我要江山,我要做王妃,除非你把给她的东西都给我,我才会考虑要不要相信你。”
“你”杜恪辰怒极而笑,轻抚她的发顶,再度揽她入怀。
“你不能对不起镇西军,他们等了这么多年,没有理由埋没在这苦寒之地。”钱若水搂住他精壮的腰身,“我给你这样的理由留住简飒,你可还满意?”
杜恪辰大骇。
第172章:你不能杀他!()
“简飒已然知道牧场蓄养战马,以此为谋逆的证据,今上就能接管你的四十万镇西军,轻易地除掉你这个意图造反的皇弟。谁都知道他一直想杀你,可是没能找到证据。你怎么能把这么大的一个把柄,交到简飒的手中,任由他轻易地回到京城。”
她太了解简飒,他绝不会卖这个人情给杜恪辰,因为他不会把希望寄托于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上。对他来说,今上才是他能重回简氏荣耀最快速的途径,至于杜恪辰以后会如何,那只能等以后再说。她相信简飒也为此与杜恪辰谈过,被杜恪辰无视了。
杜恪辰向来自恃甚高,就算简飒把这件事公诸于众,他仍是有办法为自己开脱。可是今上岂会善罢甘休,白白把机会浪费。接下来,各种针对镇西军和杜恪辰的处罚将会接踵而来,他是反抗还是接受?若是反抗,难挡悠悠众口,人心涣散,而他日后与今上相抗,必遭恶名,就算登基称帝也会被世人辱骂。若是接受,镇西军难免会被裁撤,他一手打造的虎狼之师,会被迫离散,到那时他手中已无兵权,还如何西出夺位,施展抱负。
如何让简飒把这件事瞒下,钱若水想了许久。他向来谨慎,从不留下把柄,给旁人要胁他的机会。她只能利用简飒对她的感情,让杜恪辰有机会和他做交易。
她这么做,对简飒很不公平,她也知道,可是不这么做,杜恪辰五年的蛰伏便会毁于一旦,而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钱忠英和夏辞西也会一败涂地,尤其是夏辞西,夏家的复兴已是一代又过一代,若是不能在他身上终结,不幸仍将继续。会有下一个霍青遥,爱而不得,
也唯有此,她才有资格与杜恪辰并肩而立,不再背负着今上的细作之名。
“你可以先告诉我的!”他的满不在乎,她却如此上心,这让杜恪辰万分沮丧。
“要是告诉你了,你还会在凉州郊外上演那惊险的一幕吗?”钱若水也想过要告诉他,可是很难不被简飒看穿,他太精明,每走一步都精确计算,她不想让简飒知道她是在骗他,对他来说那样太残忍了。他是那样的相信她,甚至赌上自己的仕途要带她走。钱若水也想过,简飒拿着这个证据也是为了带她回京时,能让今上网开一面,饶她不死。
可她已然想不了那么多了。
“我想管易很快会明白过来,星夜兼程赶到京城,那八位朝臣会将简飒的所作所为面呈今上,他势必会失信于今上,数月后放他回京,无论他说什么,今上也不会全信,就算是如此大的把柄,今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杜恪辰说:“为何要放他回去,本王有足够的理由处死他。”
“不行。”钱若水当即反对,“你不能杀他!”
“你舍不得吗?”
钱若水大方地承认,“没错,我舍不得。简飒身负皇命,非他所愿,他来到凉州,被我所陷害,以致他不得回京。他家中还有老母,听闻华清郡主对婆婆极是不尊,他若是死了,老母何处安身?我与简飒青梅竹马,姨母对我视若己出,爱护有加,我岂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晚年悲惨。”
杜恪辰明白她的感受,答应不杀简飒,可也不会这么快就放他离去。
“谢谢你,佛儿。”他亲吻她的脸颊,让你受委屈了,“以后这种事情,让我自己来做。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简飒没有采用你的方式,而提前把你带离凉州,我就会与你错过。”
“我相信你会找到我的。”钱若水也会怕,但她更愿意相信他。
杜恪辰把她拥紧,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
隔日,夏辞西到访,纨绔贵公子的奢靡之气荡然无存,一袭素衣白袍难掩面容落寞。
杜恪辰不在,钱若水还是被关在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