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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偷走这辆车的另一个原因是,这车比谁家的都大。后来她才知道,因为夏辞西常年在外奔波的关系,他总会在马车上歇息,而他又身高体长,这车也是照着他的身量做的。
钱若水走过去,爱不释手地抚过黑楠木上的油光,“这是送我的?”
“喜欢吗?”
钱若水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狂点头说:“喜欢,我早就想要了。要不是那时娘罚我,你这车怎么可能出京城。”
“小霸王!”夏辞西对这个表妹是宠溺至极,恨不得把世间最美好的事物都送到她面前,“我还给你带了今年时兴的缎子和洛阳、京城流行的首饰,遥遥也有。你们在这偏僻的西北,一天到晚都灰头土脸的,真是给小爷我丢人。”
夏辞西俨然是一副贵公子的装扮,身上总是穿着最兴时的料子,打扮也是不落人后。
钱若水根本就不关于料子和首饰,她已被贬为侍婢,这些昂贵的料子与她的品级不符,就算她用上了,难免会让人诟病,落得个不遵礼法的罪名。
她更喜欢的马车,当即跳上车,招呼着霍青遥和夏辞西,“快,我们出去溜一圈。”
钱若水的驾车方式与旁人不同。一般的马车夫是循规蹈矩地坐在车头,挥鞭叱马,催动马车。可她却是站着赶车,幼时还好,身量不高,与普通人坐着无异。渐渐大了,那缰绳还得重新做成她合适的尺寸,才能方便她挥斥方遒。
马是精选的骏马,可日行千里,脚程极快。在钱若水的马鞭催动下,直奔灯火璀璨的人群。
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那爽烈的速度叫她直呼过瘾。
“慢点,外面都是人。”霍青遥紧张地抓着车窗,生怕她把人给撞了。
夏辞西却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无妨,她有分寸的,再快点。”
“驾驾”钱若水银铃般的笑声与四周的铁马铃铛相映成趣,引得路上回眸观望,被她脸上灿烂的笑意所传染,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都在猜测是谁家顽劣的女子,如此恣意张扬,美好张扬。
今夜是上元佳节,凉州的治安委托给了镇西军,褚传良一早就带了两营的将士在凉州城最繁华的街面巡查,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回头一望,却是他家主帅的侧妃钱若水。那彪悍的驾车姿势,就是他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侧妃快停下。”褚传良挥手示意她停下来。
钱若水朝他挥挥手,“褚帅要不要一起兜风啊?”
褚传良不敢拦她,怕把她吓住了,上了马要追,抬头看到杜恪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路边,望着钱若水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马车哪来的?”
褚传良苦了脸,“末将不知。”
“去追,把她给本王追回来。”杜恪辰跃跃欲试,“罢了,本王自己去追。”
褚传良求之不得,松了一口气下了马,和他的副将说:“这王爷就是普通人家惧内的典范。”
副将只当没听到,眼观鼻鼻观心,指着杜恪辰的身后问他:“王爷今日带的侍卫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褚传良闻言一惊,朝远处望去,那身影不是王赞也不像庞统,他方才分明只看到杜恪辰一个而已。
第157章:被隐瞒的遗诏()
褚传良上马追了过去,可杜恪辰和钱若水的马都是千里良驹,脚程极快,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连同紧跟杜恪辰的那个人也随着他们一路疾驰而去。
他暗叫一声不好,准备抄近道拦截钱若水,远离嘈杂的闹市,周遭漆黑一片,听觉也变得敏锐起来,他听到马蹄声声就在不远处。
他又拐了一道急弯,原以为可以赶在钱若水前面,却发现在长街深巷的尽头一人一马隐于夜幕之后,那人骑在马上,手执弓箭,正对准钱若水的马车驶过来的方向。
“小心。”褚传良大声疾呼。
钱若水抬眸一望,用力拉住缰绳勒住马,可她的臂力不够,不足以拉住正处于狂奔状态的快马,马惯性地往前奔去。
就在这里,紧跟着杜恪辰的那人看到褚传良的突然出现,调转马头迅速地离开,褚传良不敢妄动,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杜恪辰也发现了不对,快马加鞭赶到了钱若水的身前,飞身跃上正于颠簸状态的马车上,将她护在怀中,背朝着黑暗的深巷尽头。
褚传良大惊失色,“王爷。”
夏辞西这才从马车探出头来,在看清眼前的形势后,果断地抱住霍青遥,将她压在身下,不再去管外面发生的一切。
然而,那只在阴暗中瞄准的箭并没有发出。
那个人消失了,就跟他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马儿喷着鼻息,发出尖锐的嘶鸣,划破夜的寂静,夜风拂面,裹挟着突降的雪花,刮得人皮肉生疼,如同被利刃划过。
杜恪辰抱着她跃下马车,双手在她身上快速地移动检查,紧张地问:“有没有伤到哪?”
钱若水侧着脑袋,看着他满是汗水的额头,鼻尖发酸,低声回道:“我没事,没伤着。”
“真的没事?”杜恪辰不信,又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你看,真的没事。”
杜恪辰把褚传良叫到近前,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褚传良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眼下杜恪辰和钱若水都安然无恙,他提到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归位,“末将方才看到有人跟着王爷和侧妃一路过去了,不敢怠慢便跟上来看看。可是你们太快,末将的马脚程慢跟不上,我便抄了近道。没想到,让我看到有埋伏,便出声示警。之后,跟着的那人跑了,埋伏的人也不见了。”
“看到是什么人了吗?”
褚传良摇头:“天太暗,看不清楚。”
杜恪辰把钱若水揽在身侧,再一次确认她安然无恙,“这马车哪来的?”
“我送佛儿的。”夏辞西一个人钻出马车,“这是她小时候爱玩的东西,我这趟回洛阳给她带出来。”
“你小时候爱玩这个?”杜恪辰怔怔地看着她,试图在她脸上找到熟悉的证据,可时日太久,他已然忘了那惊鸿一瞥的身影。她那时太小,他只能大略记得那个小小姑娘也是站在马车上,那份飞扬的神采似乎与钱若水有几分神似。
“她呀,就喜欢驾着马车满京城跑。她年纪太小,连马都不让她碰,她便自己偷了我的马车横冲直撞。那时我还在车上睡觉,被她吓得魂飞魄散。”夏辞西提起儿时的事情,眼角止不住的笑意倾泻而出,“从那之后,这辆马车便被束之高阁。我答应过,等她及笄之时当礼物送她,可一直四处奔波,错过了她的笄礼。”
“哦,还有这种事情啊?”杜恪辰的笑意渐浓,眸光似水,包围着钱若水,“你常常干这种事情吗?有没有撞到什么人之类的?”
钱若水窘得垂了眸子,老实地回答:“有啊,就偷这车的时候,撞了一个小乞丐,我想给他银子,可是我那时身上没有银子,就给了他一块玉佩。”
“你还好意思说呢,那玉佩值多少钱你知道吗?”提起这事夏辞西就生气,“可说也奇怪,那个乞丐竟然没有拿着玉佩去换钱。这些年来,我多方查访,都没有当铺收过那玉佩,也真是奇怪了。”
杜恪辰压抑心中狂喜,自然地执起她的手,“这车太引人注目了,一不小心就被贼人盯上,以后若没人驾车,你切不可单独出行。”
钱若水哭丧了脸,“我才不要让别人驾车呢,那这车的意义何在?”
“不许跟我犟,以后我给你驾车。”
“能换吗?我驾车你坐,行吗?”钱若水噘了嘴,满心期待地望着他。
他忍俊不禁,轻点她的鼻尖,柔声答应:“好,都依你。”
褚传良虚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决定明日与凉州刺史商议全城清剿来历不明之人,确保凉州城的治安稳定,不能再出现此类事情。
杜恪辰把马鞭扔给夏辞西,“你驾车回去,我带佛儿逛逛凉州城。”
夏辞西也不跟他多话,上车便走,褚传良也不敢多留,麻溜地离开杜恪辰的视线范围,以免回营被军法从事,原因是擅离岗位。
杜恪辰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钱若水,笑容难以控制地加大,原来凌厉深邃的脸部线条,因为过大的脸部动作而把平日看不太清楚的褶子都撑开了,一条褶子都夹死一只蚊子。
“有什么事那么高兴?”钱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