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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
这时,管易的脑袋伸了出来,舔着一脸褶子冲着她笑,“侧妃,许久不见。”
钱若水捂了眼睛,“管易你敢欺负我家遥遥,看我不撕了你!”
管易把衣服往身上一套,飞身而出,“我没欺负她!她喝醉了,我怕她着凉守着她,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我以为我会相信?”钱若水从眼缝中看到管易已穿戴整齐,她才冲了上去,照着他的迎面骨就是一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管易疼得直抽气,“遥遥,你快说句话,我是被冤枉的。”
霍青遥这才惊醒,看着屋里的两个人,说:“你们怎么来了?”
“你都被睡了还不知道啊?”钱若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
“我?被睡?”霍青遥掀开被子,衣裳上除了有点皱之后,全都在身上,“我好像还挺好的。”
钱若水这才放过管易,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没想到在这遇到先生,先生看来睡得并不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一下。”
管易不敢惹她,“小生这就告辞,后会有期。”
“好啊,下次我们聊聊聘礼的事情,先生以为如何?”
管易头皮发麻,“好啊好啊,都听侧妃的。”
钱若水存心找他的茬,“不过呢,先生能不能先把打碎我那面酒壶墙的银子先给我,都好几年了,这利钱越滚越多”
“我军中还有事,下次再说。”管易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又想赖帐”
管易已经不见人影,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霍青遥还沉浸在管易为何会出现在她房中的事实,可一转眼,他已经不见了。难道他昨夜一直都在?她怎么没有印象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她没有多想,注意力回到钱若水身上,“你主动出牧场一定有事情发生。”
钱若水坐了下来,面色凝重,“简飒来了。”
霍青遥瞪大眼睛,“这么快?钱大人来信说,他应该还在路上。”
“我爹知道他要来?这事从何说起。”
霍青遥光着脚下地,从秘格里拿出刚收到的书信,“这几日管易每天都来,我找不到机会去牧场。”
钱若水快速看完父亲的信,冷笑道:“他是钦差,来查厉王抢粮一案和我杀裴语馨的事情。他竟然对我撒谎!”
“钱大人还说,他是皇上的心腹,让我们都要小心。还有,不能让大当家和他照面。”
“哥哥也来了?”钱若水暗叫一声糟糕。
“前几日到的,还住在老地方。要不要让他先回去,等简飒走了,再让他回来。”
“这要看哥哥的意思。我现在不担心哥哥,我担心的是王爷。他还不知道简飒的身份,若是伤了他可是难逃罪责。”钱若水心里慌慌的,以杜恪辰暴戾的性子,难免会对简飒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简飒若只是普通的官员还好,可他现下身负皇命,钦差行事,如君亲临。他有任何不轨之举,都是对皇权的亵渎。
霍青遥一头雾水,“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为何要伤了简飒,他们什么仇什么怨?”
钱若水拉着她往外走,“来不及解释了,跟我去凉州大营。”
可是,当她赶到军营,看到一身是血的简飒倒在冰冷的地上,她感到一股寒意爬满全身,揪着杜恪辰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杀他,你怎么能杀了他,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杜恪辰的脸色铁青,语气淡漠,“知道又能如何?他是你的情郎,所以本王动他不得吗?他说要带你离开,本王还要奏乐欢迎不成?”
“他”
“他是该死,可也不能脏了王爷的手。”霍青遥使了个眼色阻止她,“简飒是与佛儿曾有婚约,可也是以前的事情了。王爷军人脾性,容不得半点冒犯,可简飒也是朝廷命官,又是世家出身,这要传扬出去,对王爷的名声不大好。”
杜恪辰冷哼,“本王的名声什么时候好过?”
霍青遥语塞,尴尬地望向管易,管易冲她摇摇头,她不解,他小声说道:“没死。”
“你说什么?”
“没打死!”管易大声道:“王爷就是打断他的腿,接回去就好了。”
“你以为是折断树枝,插回土里还能长出来啊?”钱若水反唇相讥,可知道简飒没死,她还是松了一口气,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生怕简飒被打出意外,“他没事最好,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断”
杜恪辰厉声打断她:“本王手下的人命何止一条,就算真杀了他,又能如何?怎么,你要替他报仇吗?”
“你不讲道理!”钱若水急得说不出话来,“你打人就是不对。”
“本王已经打了。”杜恪辰操手而立,孑然傲气笼罩周身,他本来就是铮铮铁骨,宁折不弯,否则也不会蛰伏西北多年,不回朝,不西出,只为他那点所剩无几的傲骨。
“他何错之有?”钱若水慢慢平息语气。
“都说了,本王已经打了。”
“你这个兵痞子!”钱若水觉得无法与他沟通,他油米不进的样子,实在叫人恨得牙痒痒的。
“你还没说错,本王就是兵痞,打他你心疼了,那也没办法,不打他,本王难受。你说怎么办吧?”
钱若水在他面前讨不到半点的好,索性也不理他,指着管易说:“给我找两个人来,把他抬进屋里。”
管易看了看杜恪辰,不敢乱动。
“你看他做什么?快请大夫啊,真要把人弄残了,我不会”
“不会放过他吗?”杜恪辰再度打断她的话,“有胆闯营,没胆承担后果吗?”
管易又看了一眼,杜恪辰的下颌紧绷,薄唇抿起一条线,已是怒发冲冠的前兆。先前简飒已经不知死活地挑战他的威仪,如今钱若水这般尽力维护,已经让他颜面扫地。
这不是别的地方,这是唯他独尊的镇西军大营。他是这里的王,是绝对的权威,不容任何人的置喙。
钱若水只想尽快为简飒医治,以免留下病根。
“王爷,我求你,快去请大夫为他医治,他不能残。”钱若水不得不把语气放软,低声乞求,她知道没有杜恪辰的同意,管易也不能妄作主张。
“你再说一遍?”杜恪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如此低声下气地乞求他,只为了救这个男人。
她顾不得上这许多,“我求你救救他”
杜恪辰胸口发闷,挥挥手对管易道:“找大夫。”
钱若水不放心,“去请申大夫。”
“军营有军医。”杜恪辰的声音如染风雪,“这已经是破例,不要得寸进尺。本王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已经将他扔出去喂狗。不要仗着你是本王的女人,就敢肆意而为。”
“我以为我早就是你的女人了,在你把我逐出王府时,你我就已经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我如今不过就是王府牧场一个粗使的牧羊女,见不得厉王殿下您仗势行凶罢了。”
杜恪辰的脸色发青,“你是不是要气死本王你才满意?”
第151章:谁还没几个小青梅啊!()
中军大帐。
杜恪辰掀了他的书案,砚台里未干的墨汁撒了出来,溅到自己的袍裾上,蜿蜒出奇怪的形状,他却浑然不知,负后在帐中来回踱步。不小心踩到掉在地上的镇纸和狼豪,发泄般地多踩了几脚。
管易冷眼旁观,一句话都不敢说,匆匆赶来的萧长信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咦,主帅,这是怎么了?听说你揍了人,那人竟然还活着,命真硬啊!”
杜恪辰一个眼神横过去,萧长信瑟瑟缩了脖子,“那啥,主帅你打架的时候也不叫上哥儿个,一人一脚踹死他。”
这不说还好,越说越添乱。
“就知道打人,除了打架你还会什么?”杜恪辰正愁有气没处撒。
萧长信挠挠头,老实地回答:“我就会打架,主帅当初募军的时候,也不是看俺架打得好。再说了,俺是军人,不打架还绣花啊!”
管易暗中对他竖起大拇指,小声说了句:“干得漂亮。”
“老管,从明天开始,让将士们都学学绣花。营里的冬衣不太够,大家都学着自己做做。横竖这西北边境有本王坐阵,还没人敢来挑衅。”
管易一阵头发发麻,让一群糟老爷们绣花,这画面委实难以想像。
但他忘了还有萧长信,这家伙的存在就是来拆杜恪辰的台。
“主帅你错了,今天就有人来挑衅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