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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延宇的声音就像此刻轻轻拂过的微风一般,带着丝丝的凉意,却又众骨子里透着温暖,如轻轻飘落的羽毛,似乎微不足道,却搔弄得人心中微痒,让李云鹤莫明持有些心慌。
李云鹤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回答道:“不妨事,只不过是一点小伤。”身上传来一阵麻痒的感觉,似乎是被人刺中了穴位一样,李云鹤都不知道方延宇的目力何时修炼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审视,李云鹤只得抬起左臂,扯紧衣袖,让包扎的痕迹突出了点,解释道:“就在这里,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那厚厚的绷带其实看不出半点血的颜色,但在方延宇的眼中尽是鲜血淋漓。方延宇心疼坏了,禁不住往前跨了一步,急急地道:“包得这么厚,哪里就只是小小的一道口子?快,让我看一看。”
这,实在是有些唐突了。
李云鹤赶紧后退两步,与方延宇拉开了距离:“别,刚包好的呢!”。
本来因为李云鹤的拒绝方延宇有些不高兴,但看着她脖子红得都冒了烟儿,那一丝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相反,心里还有一丝雀跃。低咳一声,控制住自己,方延宇又恢复如初的微笑和自持:“以后可得要小心些了。听说老太君给你选了两个侍卫?你以后去哪里都要把他们带上,好叫我,我们也放心些。”
这已经是直白的情言了,李云鹤又羞又窘,又是好不为难,除了应上了一声“是”,也找不出别的该有的反应了。
事可而止,方延宇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道路,彻底恢复那个温和的贵公子,既矜持又有礼:“知道你忙,等不及要走了吧?”闻言,李云鹤只觉得佛音降世,连忙往外冲,却是在擦肩而过时听得方延宇低低地说了一声:“别累着了自己。”
一瞬间,李云鹤的心狂跳起来,双腿忍不住飞奔起来。
虽然方二夫人有过那样的话,但是李云鹤想自己怎么也是苦主,没曾想案子开审到结束好像根本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准备了几日,后来忙狠了也就给忘了,再等得她记起来时,便是金老夫人和金大夫人上门来致歉的时候。
所谓怨有头债有主,李云鹤知道迁怒人是不对的。加上又有河东王从中说和,李云鹤也只能与金家摒弃前嫌了。
金二夫人和她的合谋们得到了她应有的下场,金二夫人被判了绞刑,田家的人判了个充军发配。至于金家,却也没有得到什么好。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仕人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自己的家庭都治不好,又能怎么能当好官?金老太爷果然被以“家风为正”免了盔甲厂提督一职,金二老爷更是因为康增寿诸人受到牵连,以“公器私用”之罪被免了军职。不过,金大老爷却因为应提营中疫情得当有力,倒是保住了骁骑营内臣武官一职。
这事儿似乎就这样过去了,金家从原来的明时坊搬到了宣北坊,过了几日又来请李云鹤去给金老夫人治病。到底对金家还是有些心结,李云鹤本是不想去的,但上门来请的是金大老爷。虽然总是能在金大老爷身上看到自己父亲的影子,虽然并不太容易对他说出拒绝的话,但李云鹤还是不能做到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出于道义,李云鹤只好向金家推荐了周太医。
看在李云鹤的面子,周太医上了一趟金家,回来跟李云鹤说:“什么病了,不过是心里不痛快呢!”又说:“亏得你没有去。”
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李云鹤也不想问。
过了几日,就听得传闻说金家老夫人拿了一个鸡毛掸子将周太医打出了门,再后来便没有再听说过金老夫人身体不适的话了。
“我记得那年咱们老头子在顺德府栽了跟头,也差点儿得落下了心病,你就是惹得他发怒,追着你在前后两个院子跑了七八圈,对吧?”周铣乐呵呵地问。
“你怎么今天又来我这了?你的那几十车货都卖完了吗?”李云鹤没好气地问周铣,说他:“你也别太闲了啊,少心王爷更看你不痛快。”
“他不痛快跟我有什么关系!”周铣说,“你就放心吧,那些货都是最为紧销的好东西,哪里还需要我费心去卖。往那‘集宝轩’里一放,自有人巴巴地去求着买。”
“看把你能的。”李云鹤失笑。
李云鹤忙自己个儿的去了,周铣也似乎没有什么事要再与李云鹤说,闲闲地帮着李云鹤的忙。
过了一阵,四野来了,又送来了一本古籍药书。李云鹤看了,是一本小篆体,翻开来细看,竟是落的扁鹊的款儿。周铣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淘出来一本书,找了个老艺人做了个旧,就巴巴地拿出来充当古本。我说做得也要像些呢!秦朝的时候哪里来这么好的纸啊?更何况扁鹊可不是秦朝人,是战国人,战国就更没有纸了。更何况,扁鹊是渤海郡人,渤海郡属齐燕之地,他也用不上小篆啊!”说了还指着四野道:“我说你们要做人情也做得像一点呢,哪怕弄几片竹简翻一下版,也说得过去啊!”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第128章 :()
只看四野满脸通红,一脸的尴尬得不行,李云鹤连忙过来救场。
轻拍了一下周铣,李云鹤没好气地道:“行了,你才念过几天书?就在这里吊书袋子卖学问。人家方四爷那可是顶有学问的,你说的这些难道还不知道?”说罢随手抓了一把拐子枣塞到四野的手中,“这世上大多的古籍都是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的。扁鹊是战国人所书用大篆写在竹简之上,但是战国之后是秦朝啊,秦朝人用小篆,秦朝之后是汉,东汉蔡伦便造出了纸。以此类推,方才有我手中这本书啊!”
“就是,就是。”四野连连附和。
“这也太牵强附会了吧?”周铣瞠目结舌。
拿起书啪地拍在周铣的头上,李云鹤没好气地道:“我又不是收藏古书的,我要的是这书本上的医经。它是不是古本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它上面的写的容易于我有参考的价值就好了啊!”
“正是,正是。”四野又再附和。
“你个应声虫!”周铣一巴掌拍在四野的额上,没好气地骂道。
“小的就是一个听差的,可不就是个应声儿虫吗?”四野嘿嘿笑道,闹得周铣一个扫蹚腿就扫了过来,四野倒是灵敏,啪地一跳就让了过去,随即就蹿出了屋跑得没影儿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指着四野的背影,周铣没好气地骂道。
“行了,总是欺负人家!”李云鹤白了一眼周铣。
本是一句劝,周铣却是不依了,拉着李云鹤非要问她个明白:“我怎么就总欺负他了?分明是他没规矩嘛!就他这样的,要在我们家当差,早叫我一脚踹出肠子来了。居然还敢顶嘴!”
“你也说了,人家没有在你家当差。”李云鹤道。
“嘿!”周铣歪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李云鹤,一看就是好半晌,看得李云鹤都不自在了,他才道:“我说姐姐,你最近怎么老护着方家人啊?怎么,怎么我感觉方家现在都排到我前面去了呢?”
这味儿吃得,也太没谱了。
李云鹤一个头两个大,直接将周铣推出了门去:“行了,行了,我还有好多事情忙呢,你回去吧啊!回头王爷又要派人来抓你了。”
提得李云鹤的这话,周铣这才想起今天来她这里的目的。
“等等,等等,我还没有跟你说正事呢。”周铣大叫。
李云鹤表示怀疑,不过倒是撒开了手,看着周铣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上次跟你说的话你到底找我三叔说了没有啊?”周铣问李云鹤。
“什么话?”每天都往她这跑,李云鹤哪里知道他说的上次是哪个上次啊!
“你怎么这样啊?”周铣一听就急了,指了李云鹤控诉道:“我就知道我的事你向来不上心,到底不是你的亲弟弟!”
“你这话说得可就冤枉了啊,我什么时候把你跟云飞区别对待了?”李云鹤不满道。
“就区别对待了!”周铣跳着脚地吼道:“云飞的事你哪次忘了过?没有等事来呢,你就给准备得妥妥的了。我好容易求到你面前来,你就当没有听见,还好意思说你待我跟待云飞一样。”
“别胡搅蛮缠,你整天跟我叽哩呱啦地没完,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事?”李云鹤说。
“你是嫌我烦了!”周铣指着李云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