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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道:“我都跟娘说了,你不会放弃行医的,偏我娘还不相信,非要我来问你个明白话。”
李云鹤点了点头,说:“不仅只是这一个原因。”
“还有别的什么事?”朱玉问道。
李云鹤说:“自古以来,结两姓之好讲究的便是门当户对,我一介孤女,实在是受不起方家那样的富贵。”
朱玉却觉得李云鹤太妄自菲薄了,好歹她的父亲也是个正五品的京官,而且还长在要职,且还有谥号的。再者,李云鹤现如今也是有功名在身,且名声显耀,并非一般的女子。
“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李云鹤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这不叫妄自菲薄,我这是有自知之明。”一笑又说:“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
“这些都还不是最主要的?”朱玉瞠目结舌,问:“那是什么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像方家这样的人家,家里的男人们必定是妻妾成群。”李云鹤说:“我是发过毒誓的,誓不与人共侍一夫,更不容自己与人为妾。若有违誓,我将不得好死!就算是死了,也得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朱玉给吓坏了,直呼道:“呸呸呸!好好的你说这些话干什么?”
“姐姐,非我为了推脱与方家的这门亲事,故意说出这些来堵你们的口。而是我真的发过这样的毒誓,早在十年前就发过了。”李云鹤看着朱玉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
这必定是有缘故了。
读懂了李云鹤眼中的认真,朱玉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跟娘说的。”
都是了解李云鹤的,她发出那等重誓,大家一下子便明白是有缘故的,派人一打听,很容易就弄明白了。原来,李云鹤的父亲,当年那位以贫苦出身,下无所靠,上无所傍,仅凭着自己的经营,一路扶摇直上的“****王”李道济,就是栽在自己小妾身上的。
一个“孝”字大如天,如此一来这亲是真的结不成了,大家都觉得十分可惜。
方老太君将结果告诉给了方延宇,方延宇很是难过了一阵子。只是方延宇心中也明白,结亲之事不能强人所难。他倒是也想过要聘李云鹤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傻话,只是秀霞前儿才诊出有了身孕。好歹服侍了自己十多年,又跟了自己一场,现在还为自己怀了孩儿,若是做得过份了那也太无情了。方延宇就想,他若不管不顾地赶走了秀霞,怕是在李云鹤的心里也会留下个“薄情寡恩”的印象,与其那样,不如将自己的那份心思隐起来,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也不叫李云鹤厌恶了他。
对于方延宇的心思,李云鹤是无从知道的,她现在遇到大麻烦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将李云鹤医道了得的事捅到了皇宫里,更不知道又如何吹捧了过,叫得宫里的贵人把她盯上了。今儿一早,礼部代传皇太后的懿旨,要叫她进宫侍候一个什么“宣妃”养胎,生子!
李云鹤傻了眼儿,皇宫那地方哪里是医生好进的?还是侍候皇妃的孕育之事,那可是阴谋诡计的集合体,一个搞不好,怕是能竖着进去,却只能横着出来了。
李云鹤第一个反应就是撂腿跑路,可抬起腿来一想又觉得不行。云飞还要在国子监读书备考呢,下半年就要秋试了,据说明年会有恩科。不仅是云飞,还有庆余厅,还有邵家、周家、许家,人家礼待了自己一场,总不能连累了他们吧?
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概齐就是这个意思了。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李云鹤现在的样子就是这般。
好在不是立时三刻就得进宫去,人家礼部的人说了,李云鹤得让礼部的官员教着学十天半个月的规矩。
虽是如此,可拖得了一时,也拖不了一世啊!躲是躲不过去的。
就在李云鹤急得火上房的时候,京听得有消息传来,那宣妃小产了。四个多月的男胎,都成了型,落出来的时候都还在动呢。
怎么说的?怎么说的?可不就是叫李云鹤给说着了嘛!
好叫人心有余悸,虽然说是医者父母心,可李云鹤却还是忍不住长吁一口气,道了一声:“真是老天开眼呐!”
那宣妃的胎落得显眼,就是个白痴也能看出来是着了人的道儿。当今皇帝虽然还年轻,不过也有三十有四了,从他十四岁纳的第一个妃子算起,如今也有二十年了,却是一子一女皆无。以前没人怀孕也就罢了,现在有人怀了孕且还长了四个多月,却就这么没了,皇帝如何能不恨?
顿时,皇宫里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时间人心惶惶,你攀我咬,扯出许多的旧事来,桩桩件件听得人直冒冷汗,也叫皇帝的怒火更盛了。
第87章 :()
皇帝一口气杀了四五十人,有太监、宫女,也有皇妃、嫔御,太医院里有五个倒霉蛋太医也遭了殃。五个太医,两个直接掉了脑袋,一个被撸了官位,一个被逐出了皇宫,夺了行医的资格,而另一个却是莫明其妙地凭空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人就那么没了。
“看我那话是怎么说的?皇帝家的差事,果真不是那么好当的!瞧,富贵不富贵且不说,一不小心还把脑袋给弄丢了。”李云鹤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呼道。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朱玉说:“非皇帝家的差事不好当,而是那些子人行事不正。如果他们行得端做得正,怎么会遭此厄运?你看人家周太医,在宫里头当了四十年的太医,从小小的直长做起,在御奉兼医正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好几年,人家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那倒真有些本事!
李云鹤不是第一次听说人说起这个周太医了,每次听说都会有不一样的形象,心里不由得好奇:“你们老说这个周太医,这个周太医到底是个什么人?”
“是一个老滑头。”邵三太太说。
那是肯定的了,若非是一个老滑头,又岂能如朱玉所说,在皇宫里头当了四十年的差还能混个名利双收?
越想越觉得这周太医是个人物,李云鹤便琢磨着,要不去结交一下这位周太医?没准儿能够从他那里学几招,她以后也就可以在这京城左右逢源呢?到时候若是再碰到上次这样的事情,她也不用害怕着急了不是?
李云鹤在这头惦记着周太医,孰不知周太医这会儿也惦记着她呢。
虽然当年那一拜,是因为一个赌约而起,可到底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拜就是拜了,喊了一声先生,这一辈子就是先生。先生到了自家门口,就算是不奉养,也该要表示一下才对。
只是周太医虽然有心,却是无力,他现在被宫里的那一摊乱麻缠得脱不开身呢!
这一日,周太医好容易得了闲,与自家夫人闲坐时问道:“前几****跟你说的事你可办妥了?”
周夫人给问了一个口大张:“不知老爷说得是何事?”
感情是忘了!
周太医好生地气闷,自己这续弦就是比不得那故去的老妻,总是不与自己贴心,而且还蠢。
“我那日说,让你准备些东西,我得闲了去拜望先生。”运了运气,周太医忍着不快说道。
“不知老爷所说的是哪个先生?”周夫人一头雾水地问道,见得周太医黑了脸色,一怔,又说:“莫不是说您师父?可不是听说他老人家已经故去十几年了吗?您不是要去拜祭?”又问:“老爷何时要去?我现在就去准备。想就是一些香烛纸钱吧?准备起来倒也不麻烦。”
“你”周夫人一边说,周太医一边运气,运了半天,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周太医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周夫人就想将她来骂,却看到她一副无辜的样子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爷这是怎么了?好好地说着话呢,又没有谁惹着你!”周太医忍了怒气,周夫人倒是不愿意了,捂着脸哭闹了起来。
“简直不知所谓!”周太医被闹得头大,只得拂袖而去。
且不提提太医和他老婆的这糊涂官司,只说转眼间就到了二月十九。这一天是李云鹤的生辰,却也是李云鹤父母的死祭。
对于母亲死前的事情,李云鹤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唯独两件事记得尤其深刻。一个是母亲常去南宛平走亲戚,每每回城都会在正阳门外大街处吃一碗馄饨才回家;是那一年生辰将近,爹爹却突然出了远门,母亲整日愁眉苦脸强颜欢笑,等得她生辰的那一天更是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