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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婆子实在是答不下去了,只得求救似地望着邵三太太。
“妹妹就别问了,这是方府里的规矩,所谓客随主便,云鹤妹妹就随意些吧。”邵三太太碰了碰李云鹤劝道,感激地连连点头。趁着那婆子在前面领路没注意,邵三太太飞快地在李云鹤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就他家穷讲究!”
李云鹤又是一愣,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反正方家就是麻烦。”邵三太太说。
李云鹤最怕麻烦了。
“但是,我的药箱都让青沐给拿着的呢!”李云鹤说道。
“瞧这样子应该是要先去拜见过老太君,然后才会去给方延宇看病,到时候再叫青沐进来就是了。”邵三太太说。
也只好如此了,李云鹤只得随着一起往里走。
进了院门就是一个青石铺就的大院子,院子门口是一排倒座房,门是中从间开的,东西两面为抄手游廊,游廊汇集于北面的三间花厅。从中间的那花厅穿过又是一个宽阔的院子,依旧是青石铺就的地面,只不过左右抄手游廊变成了东西两向的厢房。厢房的屋檐伸得很长,直有半间屋的进深,檐下有圆柱支撑,人便从檐下走过。
从东边厢房的廊下走过便到了北屋正房,这是一排五大阔间的大房。
那个穿着红皮袍的婆子走在正房外面便停下了,含着腰朝着立于门边的一个婆子笑着禀报:“求老姐姐给老太君通禀一声,邵府荐来的李大娘子来了。”
所请之人四十来岁,白皙的面容圆盘的脸形,看上去倒像是和善的人,只是那又圆又亮的眼斜扫过来,整个人的气息顿时就不对了。
“等着吧。”对方掠了一眼站于廊下的李云鹤,抻了抻自己身上的锦袄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竟是连邵三太太都没有看在眼里。
“这是方老太君的陪嫁丫环,因着不愿意离开方老太君便自己梳了头,一直留在方老太君的身边侍候了有三十年了。”邵三太太在一边解释道。
居然侍候了三十年了?李云鹤不由得好奇:“她看上去才四十来岁的模样,那方老太君有多大?”方家二老爷她是见过的,也有四十岁了。
“去年才给过了六六大寿呢。”邵三太太说,“不过你这次却是走眼了,这老虔婆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年轻,好像也有六十二三了吧?”
“啊?”李云鹤瞠目结舌,六十二三岁的人看上去才四十来岁,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李云鹤不由得搓了搓手,心道找机会套套那婆子的话。“那婆子姓什么?”
邵三太太撇了撇嘴,说:“跟方老太君一个姓,叫柳碧。”
跟方老太君一个姓不就跟邵三太太一个姓么?这个主人赐自己的姓氏给得用的奴仆,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为什么邵三太太会是这么副表情?哦对了,刚才她唤柳碧叫什么?老虔婆?看来这两个人有过节啊!
也不知道里头有多远的路程,那柳婆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冲着李云鹤干瘪瘪地告了一声罪:“打一早起来老太太便盼着大娘子来,从早上一直等到这会儿,刚才实在是倦了便打了一个盹儿,我也不敢吵她,让大娘子久等了。”
“不妨事。”李云鹤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吐糟不止:“我看你是跟邵三太太有仇故意整人吧?只是你要整就整她,别捎带上我啊!”
有丫环打起帘子,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激得李云鹤打了一个激灵。她拉了邵三太太在门口顿了顿,这才朝柳婆子跟了去。从外面看,不过是觉得房子高了些,宽了些,并不显什么,进得屋里却是别有洞天。
入门是一个小厅,墙上挂了一幅黄纸老画,画下摆了一个双头翘的长案,长案两角各放了一只两尺来高的梅瓶,里头插满了梅花。
“呀,府里的梅花都开了吗?”看到梅瓶里的梅花,邵三太太惊讶道。
“是。”柳婆子理都没有理,搭话的是旁边陪同的一个十六七岁的丫环,瞧着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大丫环。
“倒是比哪年都早。”邵三太太笑着说。
说话间便迈过了东边的这个小门,外头一个暖阁,里头坐了两个穿戴齐整的姑娘,身边立了两个梳了丫髻的丫环,歪着头好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笑盈盈地看着李云鹤。
“雀姐儿,莺姐儿!”见了这两个姑娘邵三太太唤道。
“表姨。”雀姐儿、莺姐儿羞嗒嗒地起得身来,朝着邵三太太行了一礼。左边那个胆子似乎要大一些,上前请道:“老太太正在里面等着呢!”便上前引路,请李云鹤和邵三太太往里走。
这小暖阁北又有一个小门,里头又是一个暖阁,在里面暖阁的西墙北头又有一个小门,进了这个小门便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屋里。说它是大屋,也是要转过了立于门口的那座紫檀木插屏后方才能感觉得到。
“老祖宗,人来了。”行了一小段路,李云鹤也闹清楚了,引路的这位就是雀姐儿。
“快快请进来。”里头有个中年妇人中气十足地唤道,说话间李云鹤和邵三太太也被雀姐儿引着转过了插屏。
一抬眼,李云鹤只觉得眼前珠光宝器一片,满屋子的莺莺燕燕、群雌粥粥。
似乎这家人都挺害羞的,一见得李云鹤进来便一个劲儿地往后缩,偏还好奇心十足,你推我搡娇笑连连,闹得李云鹤头晕眼花。
“姑婆。”邵三太太欢喜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李云鹤这才看清了上座了一位满头白发,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正微眯着眼打量着她自己。
第66章 :()
“是清姐儿?”方老太君的眼神在李云鹤的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邵三太太的身上,拉了邵三太太坐到旁边,这才和蔼地冲李云鹤说道:“这位便是二郎媳妇说的李大娘子吧?”
“正是。”邵三太太应着,朝着李云鹤使了一个眼色。
李云鹤上前一步,朝着方老太君屈膝一礼,道了一声:“给您请安。”又说:“您就唤我云鹤吧。”
“云鹤?”方老太太饶有兴趣地问,见得李云鹤还站在那里又忙叫人端了小凳子过来,请李云鹤坐下。再问道:“是哪个云,哪个鹤?”不等得李云鹤回答,又说:“可是‘云鹤游天,群鸿戏海’的那个云鹤?”
“不敢当。”李云鹤欠身应道,说:“字倒是那两个字,不过家父去世的时候我还小,他老人家为何给我取这个名字,由来又是什么我却是不知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想必令尊大人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方老太君微笑着说道,又问李云鹤:“听说你以前是在顺德府?不知道师承何人?”
李云鹤答:“是,教我学医的是一个道士,自称青云。”
“青云道长?似乎有些耳熟。”方老太君说道,低垂着眼想了想却是没有想出来,转头看向柳碧,柳碧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方老太君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叹道:“原来是他啊!”又与李云鹤说:“你那师父我也是有所耳闻的,说起来也与我们方家沾些亲。你是他的得意弟子,便也是他的亲人,以后就把我们家当亲戚走动吧。”
“谢老太君抬爱。”李云鹤起身谢过。
“坐下,坐下。”方老太君压了压手,又问李云鹤行了几年医了,都遇到过些什么样的病症,听得李云鹤说去云游过顿时兴趣大增,追着问李云鹤云游的见闻,听得遇险时倒吸着凉气替李云鹤担忧,听得李云鹤机智脱险时又抚掌大笑替她叫好。
方老太君听得欢喜,李云鹤却是讲得不耐烦,她是看病的郎中又不是说书的女先生!这叫个什么事?可对方兴致又浓,也不好贸然拒绝,只好加速了进程,减繁就简快速地将她游历的经过讲完。
就算是这样,李云鹤也说了足足两刻钟,还好旁边添水的小丫头很是勤快。
“听说承平伯爷的那积年旧病便是你治好的?”喝了一口蜂蜜水,方老太君问道。
“可不是。”邵三太太抢着答了,说:“姑婆你就放心吧,云鹤妹妹的医术最是了得了。我们家二嫂你是知道的吧?她那病跟四表哥差不多,也是打小就长在身上的,没两三个月便被云鹤妹妹给治好了。”
“你是说施家五房的那个外甥女吗?”方老太君问道。
“不是那个又还是谁?”邵三太太说,“你就放心地将四表哥交给云鹤妹妹吧,她定能还你个健健康康的孙儿来。”
“二姐姐。”李云鹤轻嗔道:“医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