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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张利嘴!”闻言,知县一声冷笑,阴鸷地看了眼李云鹤,伸手在旁边的签筒里抓了一把黑签来,噼哩啪啦地扔了一地,剑指将李云鹤一指,大声喝道:“我看你是不打不老实!来啊!将这刁妇的衣服扒了,给我按下狠狠地打!”
嗬!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介娇弱的女子在大厅广众之下被扒了衣服,以后还怎么活?
还有,扔到地上的那可都是黑签。——一支辚签就得打十板子,那一大把,少说得也有七八支。这一通打下去,人还有命在?
这个知县真是好生地歹毒啊!是打定主意要将李云鹤弄死!
不过生意上的一些龌蹉,就这样对待一个带着弱弟的孤女,这是不是太过了些?
别说是那些本就事不关己的看热闹的人了,就受人之妥的方四爷这会儿都忍不住簇了簇眉朝着知县看去。
“廖大人,还有一桩人命案与她相关,是不是”方四爷话未说完,就见得那廖知县便将大手一挥,道:“本官自有主张!”
如此,方四爷倒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方四爷都不忍了,更何论拿了邵家管事钱财,受了邵家托付的当值班头钱班头了。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这廖知县也太不讲规矩了,一时间钱班头有此犹豫。
“干什么?怎么不动手?”廖知县见钱班头犹豫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拍着惊堂木恨道:“钱大勇,你是什么意思?没有听到老爷我的话吗?莫不是你收了犯事者的好处?想要偏袒?”
这,还真叫他给说中了!
收些好处给事主行些无关人命,无关大事的方便,这早就成了衙门里的公人们的“正当收入”。但那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也都是在那样去做,却不能叫人说破的!
这个廖知县真是好不晓事!也着实可恶!
虽然心中将廖知县恨得咬牙切齿,钱班头还真不能跟他叫板儿!
李云鹤不想叫别人为难,也量那廖知县不过是虚张声势,她上前一步,凌然问廖知县:“大人,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敢这个样子跟老爷我讲话!”廖知县说。
“哼!好大的官威!”李云鹤冷笑,却不惧不退,昂首说道:“可是你不能打我!你的板子,挥不到我的身上来。朝廷有规矩,王朝有律法,我是朝廷封的医使,相当于走科举文人的举人身份,你打不得我!”
“我倒是要看看,打不打得你!”廖知县轻蔑地看着李云鹤,“我还要看看,打你又能如何!”
说罢,又喝令两班衙役赶快将李云鹤按倒,行刑!
“我看谁敢动手!”一声大喝响彻大堂,却不是堂内的李云鹤,而是来自堂外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冷喝。
话音刚落,在门外值班的衙役就踢翻进了大堂内,紧接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背着光踱进了大堂。
来人的面容看不真切,只见得他头顶戴着的那顶七宝珠冠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夺人双目。
待短时间的失明后,众人这才瞧清了来人的模样。
——他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只有六尺来长的身高,清瘦的脸庞,五观清秀而棱角分明,一双浓黑的眉毛和如黑玉一般的双眸镶嵌在如白玉一般的脸庞上,就像那深夜里漆黑夜空中镶嵌的明星,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上身穿着一袭圆领的齐膝的石青色蟒袍,腰间系着一条云纹的黄玉带扣,一条湖蓝色丝绦坠着一块同色玉质的玉佩;下身同色系的马裤上套着一双藏青色的金丝绣的登云靴。
手里挽着一圈乌黑色的马鞭,微眯着眼瞅着你,既是富贵逼人,又是威势十足。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云鹤到达京城后,一直想要见却总没有见着的周铣。
“云鹤姐姐。”感觉到李云鹤在看自己,周铣转头朝她就是一笑。真个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李云鹤都叫这小子给晃得失了神。
好似相当满意李云鹤的反应,周铣又是甜蜜地一笑,更是笑得众人晕头转向。
但,美色当前也不是人人都晕的。就如坐在堂上的廖知县,廖大人便是一个不为色迷的。不仅如此,虽然明知对方来者不善,却还是尽可能地保持了官威,赫声朝堂下问:“来者何人?看你也是个体面人,难道就不知道王法二字吗?可知道擅闯公堂,该当何罪?”
“呸!”周铣毫无形象地就冲着堂上啐了一口,轻蔑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知道小爷我的大名?”噎得廖知县满面通红,气得发抖。周铣却犹嫌不够,还道:“你刚才是怎么说来着?”阴恻恻地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饶是“刚正不阿”的廖知县也不敢答话了。周铣也不用他答话,兀自说自话道:“哦,你说的是打了又如何是吧?你是官,她是民,而且还是无依无势的民,反正也惹不起你,挨了你的打也白挨?是吧?嘿嘿,还真叫你给说对了,就是挨了打也白挨”
第56章 :()
那一声“挨”才将将出口,周铣手中的乌黑长鞭就如灵蛇一般朝着廖知县的面门扑动。
为京官者不易,这个廖知县也是个人物。见势不对,他便抱头一蹲,飞快地躲在了大案后面。
说是迟,那是快,长鞭追着廖知县的头顶而下,嘣地一声抽在了翘双头的大案上,发出好大的声响。而那廖知县,虽是躲得够快,手臂上还是被梢了一条半尺长的血痕。
廖知县一声惨叫,当即便叫道:“你,你居然敢殴打朝廷命官!”
“你不一样要殴打有朝廷封赏功名的人吗?”啪地一声,周铣又一鞭子抽了过来,冷哼道:“就如你说得,打了你又如何?”
说着啪啪地几鞭子抽了下去,抽得那个廖知县抱头鼠蹿,方四爷和钱大勇等人生怕祸及自己连忙躲得远远地去了。只有那个巡城御史曾直介因为职在所在,不能躲,却也只在边上将嗓门儿叫得大,人是不往前凑的。
李云鹤都傻了,先是叫周铣那骚包的模样给晃得傻了,现在又被他疯狂的样子给吓得傻了。
好一阵子李云鹤才反应过来,但那廖知县都已经被打了,她现在上去拦,好像已经于事无补?反正事后周铣也是要受罚的,那么就把本儿捞够吧。
于是,李云鹤只做傻了的模样呆愣在现场。
廖知县被周铣追得满大堂地蹿,叫得跟杀猪一般,衙役们生怕惹火上身,连连躲避,弄得刚才还蛮肃穆的大堂里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实在是被打得受不了了,那廖知县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嗖地一下蹿到李云鹤的面前来。李云鹤只道不好,就要闪身躲开,就见得廖知县扑嗵一声跪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声泪俱下:“我错了,你就别让他打我了吧?”
眨了眨眼睛,李云鹤真的是不认识面前跪着的这个人。真的是刚才在大堂上那声厉色戾,自认为官威严威的廖知县?那眼泪鼻横流的模样,真是有损朝廷的形象啊!
一个知县当着自己被打成这般模样,自己却是无丝毫的损伤,曾直介知道自己难辞其罚,也是着急。
廖知县又叫周铣追到别处去了,曾直介便蹭了过来,小声地与李云鹤道:“这位大娘子,这样闹着也实在不像话,不如还是请周世子停手吧?”
李云鹤瞧着也是差不多了,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曾直介的劝说。只是不等她开口,周铣自己就停了手,挽了长鞭在掌中,来到了李云鹤的面前。
“我们走!”说罢就扯上李云鹤转身就要出大堂,连曾直介理都不理。
曾直介给气得浑身发抖,却是也怕周铣发起疯来连他也打一顿,只能瞪着牛眼,满额的青筋暴突地看着李云鹤被周铣拽着往大堂门口去了。
更叫曾直介无语的是,周铣一拉上李云鹤的手就扑漱漱地掉起眼泪来,委屈地嚷道:“云鹤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对,我对不起你!”
真是绝倒!
怎么能这样啊?
刚才霸气侧露的小霸王呢?
还有,到底他是对不起谁啊?没有瞧见那廖知县都被打得钻到了桌子下,现在都还不敢出来吗?没有看到自己堂堂的巡城御史在,他还当着打了一个知县吗?
这到底是谁欺负了谁啊?
曾直介愤慨极了,颤着指地指着周铣,目送他拉着李云鹤出了大堂,心里恨道:“我一定要参你们,一定要参你们,一百本奏章弹骇你们!”
“就这样,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