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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姑娘吃?”仇老太太问。
“嗯。”李云鹤点头。
“能吃得下去吗?”仇老太太有些担心地道,“都有好两日未进过食了。”
“所以更该给吃点。”李云鹤道。
对李云鹤,仇老太太自然是信服的,听得李云鹤语气坚定便知道她已有计较,心中微安。仇老太太本想交待侄女仇氏去办,一转头,却是见得她莫明地发怔,便连忙将李云鹤刚才所说的重复了一遍,道:“我亲自去煮。”
李云鹤点了点头,仇老太太由着孙女扶着出去了,转身的时候碰了一下仇氏。仇氏回过神来,李云鹤与她说:“我还有事情交待你,你现在就带着人去准备。”
“您说。”仇氏含首请道,一开口便是带着浓浓的鼻音,一珠浊泪顺着眼眶就流了出来。
仇家,都是些有情有义的。
李云鹤别过了头,一边将拿出来的诊具收归到药箱里,一边与仇氏说:“我现在需要一个没有上漆,松柏木的浴桶。”一边说着一边摊开了纸墨,提笔写了一个药方,交给仇氏道:“按照方上捡药,水煎半个时辰。两样准备好了都送到这里来。”
“好,我这就去办。”仇氏紧紧地捏着药方,抹了一把眼泪连忙转身。
事情可不是就这样暂时告一个段落了,李云鹤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等仇氏走出门,李云鹤又翻起了她的药箱。
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对身边的人道:“给我找个干净地器皿。”
说话间,李云鹤便从药箱的最底层拿出了一个细颈儿的白瓷瓶儿,她又随手在药箱里拿了一个细长柄的小金汤匙。金色的小汤匙伸进细颈瓶儿里,从里面舀出来一勺褐色的,又带着一丝金黄色的膏状物。有人连忙将找来的干净盖碗放了过去,李云鹤将汤匙放到了盖碗里,又要来温热水,就着汤匙将膏状物在盖碗里化开。
刚才那东西一出细颈的瓶儿,大家就闻到了一股清香,这会儿被水化开又飘出来了一些苦涩的味道。
李云鹤由就注意到了,一屋子的人,都是一脸的愁容抹着泪儿,一副期盼着朱玉快些好起来的模样。可是真动手帮忙的,却只有一个圆脸,手脚稍显粗的丫环。
“你叫什么名字?”李云鹤指了那丫环问道。
“我叫铃铛。”别看那丫环虽然长得粗笨,声音却如黄莺出谷一般好听。
不由得,李云鹤对这个叫铃铛的丫环的好感又升了些。
“那就是你了。”李云鹤把手中的盖碗往铃铛的面前一递,说:“把这个给她喂下去。”
“唉。”铃铛轻快地应了,接了盖碗放到了几上,先去把朱玉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接过李云鹤递过来的盖碗。
看着一勺勺的汤水多半都顺着朱玉的嘴角流下,李云鹤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她脸上的表情那般淡定。朱玉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坏。
但是到了这个份上,再坏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一盖碗的汤药很快就喂完了,李云鹤留了铃铛叫别的人都出去,然后叫铃铛把朱玉搬着靠在榻上。然后她坐了下来,叫铃铛在自己的身边站好,掠开朱玉的衣襟放手到朱玉的胸腹,用特定的指法和手法替朱玉按摩推拿了几下,然后就叫铃铛上手。
又一次地,铃铛给了李云鹤惊喜。刚才那一套指法和手法可不算简单,这丫头,只看了一遍就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李云鹤在旁边看着铃铛行事,随即指正了她几个错误,随口笑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了。”铃铛笑着说,亮闪闪地眼睛看着李云鹤,带着些许的笑意。
“可惜,年纪不小了。”李云鹤摇了摇头,微微叹口,铃铛大大眼睛上的长长睫毛当即就扑扑地扇动了几下,李云鹤道:“我今年才十三。”
“啊?”铃铛好不惊诧,脱口惊呼道:“你才十三?”
如此,李云鹤不满意了,皱眉不满道:“怎么?我看上去很老吗?”是个女人都不能容易这样的评价的,就算这个女人现在还只能称作为女孩。
“呃,不是。”铃铛连连道歉,解释道:“我道你只是面相看着小,实际年龄比较大呢!”这话也存在异议,铃铛又连忙补救:“我以前见过的名医圣手,都是些白胡子老头子,偶尔有年轻的,也都有四五十岁了。我听方大娘说,你在这一带很有名气。”
“你这话就不对了。孰不知有言道:人不可貌相?古有甘罗十二拜相,今有严芾二十战北胡。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人有没有本事,好像跟年龄和长相的老少没有关系吧?”李云鹤虽表情严肃,一副不爽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忍不住得意的。
到底只有十三岁,再成熟也只有十三岁。
“是,小娘娘说得极是。”铃铛从善如流,马屁拍得嘣嘣直响,李云鹤却是皱起了眉头。这是为何呢?因为,那嘣嘣响的确实是,屁!
第17章 :()
“好臭!”铃铛还没有反应过来,皱着鼻子嚷道。
好似不满铃铛的嫌弃,铃铛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又响起了一声百转千回的响屁。那声音与其气味一般,真叫一个荡气回肠啊!
铃铛好不尴尬地看着李云鹤,捏着鼻子拿手当扇子使劲扇的李云鹤露齿一笑,随手将睡在榻上的朱玉一指,笑道:“无所谓,不是我。”
这下子铃铛才知道嫌弃错了人,当即就傻掉了,哭丧着脸朝榻上的朱玉看去,只见得朱玉依旧双目紧闭,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这魂儿,算是彻底醒了,铃铛又不好自责,双手合什,碎碎念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嫌弃姑娘。我也勤恳姑娘听到我说的话,生我的气,就算是将我骂死我也心甘。”
听得铃铛说得颠七倒八的,李云鹤不由得失笑:“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快点,手上别停,这才刚见着效呢!”又嫌弃地指点道:“刚才那一手得再往上挪一挪,还有,次数也不够。补上十下,然后捏手去,小拇指尖和食指,手掌上的金星区、海王星区,都得按到了。都是三重两轻,然后换两重三轻。”
“唉,唉,唉。”铃铛迭声地应了,手中忙过不停。
依着李云鹤的指示,铃铛又按了没多一会儿朱玉就又放了一长串的响屁,再隔了一会儿还连打了个好几个气嗝。伴随着最后一个气嗝响起的,还有朱玉浅浅的呻吟声。
“好饿啊!”朱玉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弱弱地唤道。
这一声有气无力,甚至是几不可闻的抱怨,对铃铛来说,却是如度人的天赖梵音降世:“啊,姑娘觉得饿了。真是太好了,姑娘嚷饿了。”高兴得又蹦又跳地,“姑娘想吃什么?是想吃咸的还是甜的?还是想吃稀的还是干的?哦,你病着还是吃稀的好,稀的好。姑娘想要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朱玉哪里回答得了铃铛,李云鹤笑道:“我交待仇家老太太太煮了薄粥,这会儿想是差不多了。你去看一看,若是好了就去端些来。”
“唉!”铃铛欢喜地应了,掉头就往外跑。
李云鹤接替了铃铛的活计,她手中一边忙着,耳朵里一边听到铃铛一路的欢喜:“姑娘喊饿了!姑娘想吃东西了!”李云鹤不由得仔细地打量起朱玉的面相来,能得如此忠仆,这个主子想必也是一个好的吧?
世道艰难,好人难得,难得好人。
很快地,铃铛去而复返,在意实之中地她带回来了粥,也带回来了一张串的人。
“玉儿姑娘?你好些了吗?”别看仇老太太在所有人中年纪最大,那双腿脚却是最年轻的,冲锋在前,竟只落后铃铛一人。
从未睁开眼的朱玉,听到仇老太太焦急的声音悠悠地睁开了眼,似呻吟一般地唤了一声:“仇姥姥。”
“唉!”一向刚强的仇老太太,听到朱玉的这一声低唤,眼泪唰地就淌了起来。仇老太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声音问朱玉:“我给姑娘煮了淡淡的甜粥,姑娘尝一尝?”
朱玉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连眨了几下眼睛,可所有人都明白了。
仇老太太欢喜极了,连忙接过了铃铛按照李云鹤指点要求盛好的粥,委身坐到了榻沿上,亲手喂起朱玉粥来。
仇老太太撇了一勺子细汤,稍微地晾了晾,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了朱玉的嘴边,满脸、满眼地都是祈祷。
久病将朱玉的身心耗损得十分严重,这会儿朱玉仅剩得只有将那苍白的双唇,张开细细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