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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忧心忡忡睡不着觉,谁知身体还是太虚弱,轻易地便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除了让马匹和骑兵停下来歇脚饮水的时间,每天只有天色漆黑之后才有一次埋锅造饭,天不亮便拔营赶路。
第三天,距离依兰粮仓还有二十里路时,在前面探路的哨探的指引下,楚伯阳他们进入一个荒废的村庄隐蔽下来。
“禀告大将军,据邵家军的哨探说,这个村子的村民都逃荒到望县去了,只有几个或瞎眼或病重的老人留着等死。据这几个老人说,村民原本以为守着依兰粮草多少能有点活路,谁知几年了,不仅不放粮,还要抓民夫,光抽鞭子不给饭吃,人就都跑光了。”
楚伯阳的人又找到两个活着的邵家军的人,是在战场上晕死过去才侥幸活下来的人,问到一些新情况。
“据他们说,依兰粮仓的大门前方有一段宽阔的平地,左右两边都是山丘。国公爷带兵佯攻的时候,那些伏兵就是从山丘后面突然冒出来的。”
楚伯阳沉吟了一下,反问道,“佯攻之前国公爷肯定派人查看过,哨探怎么可能漏掉那两片最重要的区域呢?”
“他们说看过好几遍。回去复命跟再重新跑出来也就顶多一个时辰的间隔,国公爷带人大张旗鼓往里走了才半里路,正打算停下来看看动静,突然就被包围了。”
楚伯阳和邵忠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必须亲自去查看现场地形才可以。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带人过去看看!”楚伯阳不由分说,带着一队亲卫立即便走了。
第655章 恶仗()
邵忠赶了两天路,脸色不太好,十分担忧。反倒是邵玉安慰他,“大哥,你放心,夫君做事牢靠着呢。”
邵忠见邵玉是真的很笃定,不由得放松了心情,笑道,“也是,你们这几年从清水庄到望县,不知经历了多少恶仗?伯阳已经练出来了!”
邵玉想了想,认真辩解道,“其实,说起恶仗,我们还真没遇见过几次。即使杀伐血腥,也不过是千人的规模。望县一万流民军和一万预备役到现在还没有真真正正地遇到过强敌。”
想起在月亮堡与西胡人日复一日的残酷对战,邵忠不由得抚了抚胡子拉碴的下巴,沉痛地说道,“难道是我命不好吗?这么多年邵家军已然被熬打成傲视天下的精锐,却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依兰粮仓尽数折损!”
“大哥,恕我直言,你们从西北的月亮堡转移到梁国内陆,横跨这么远的距离,从地域特征和风物人情上早就大相径庭。在望县那段时间,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既然打算攻打平幽城,就应该好好了解当地情况。父亲病好以后也很少出门,就凭着一拨一拨的哨探放出去收集信息,便与你只带着五千兵马远征。说实话,我这个外行看着,都觉得你们很轻率。”
邵玉坦言相告,里面有她自己观察所得,也有与楚伯阳交谈时,对他流露的只言片语的综合理解。邵玉跟在楚伯阳身边这几年,也很得了一些敌我交战的经验。说到这里意犹未尽,干脆便一吐为快。
“还有这次着急着攻打依兰粮仓也是。你还病着,也不等你病好跟你商量一下,他便急匆匆地亲自带兵出征。父亲毕竟许多年没有亲自带兵打仗了,做军师跟做将军难道不是两回事吗?他是有多自负,才认为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上战场依然是举重若轻的小事?他冲动不要紧,却害了邵家军整整五千精锐的性命!”
邵玉越说越激愤,到后面便口无遮拦了。
邵忠听得面色更加苍白,沉默了好半天,才终于嘟囔了一句,“他是我们的父亲!”
这种观念也不是这边独有,那边世界还有呢,只是落后倒也算了,关键是有的时候会害死人。邵玉在那个偏僻的乡村做村官的时候,为了破除那些落后的观念,不知道磨了多少嘴皮子功夫。
“你这叫愚忠愚孝!”邵玉毫不客气地甩出一句评价,“只会一代不如一代”。
邵忠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无语问苍天的感觉z,不过,他没有生气。
经历了那天的争辩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比之前亲密许多。即便争执起来激烈而尖锐,也不会太伤感情。
“说起来,自从到望县以后,我确实有许多感慨。”邵忠沉默半晌,静下心来,开始侃侃而谈。
“望县的成就是父亲与我渴望在月亮堡看到的,我们前后耗费二十年却没有做到。楚伯阳轻而易举就做到了,是玉儿在你的帮助之下。”
第656章 艳羡()
“我很羡慕伯阳。我也能感觉到父亲的羡慕之意,还有对你的愧悔之意。若是他早就知道你有如此手段和抱负,恐怕早就把你送到月亮堡来了,更不会在大难临头之时把你撇下。”
邵忠生平第一次,议论邵英雄的得失。
“对于平幽城,父亲确实冒进了,他简直是心急如焚。在我看来,他是想要以拿下平幽城来缓解心中的愧悔与煎熬。他一辈子都在为华国守疆拓土,临到老却鸡飞蛋打,而且从此江河日下。偏偏到了望县,他所想要的一切,都被你这个他当初不得不撇下的亲生女儿实现了,呵呵”
“玉儿啊!即便你什么都不说,他已经老脸没有地方搁了!”邵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邵玉听得柳眉倒竖。她是个以解决问题为核心的人,却没想到邵忠正好是另一个极端,以脸面和情感论事!她真的以为他们俩是不是正好弄反了。
“脸面有没有地方搁是一回事,为了维护颜面胡乱牺牲掉那么多人的性命是另一回事!”邵玉说不下去了,硬邦邦地丢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
邵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却温柔,嘴角挂着淡淡的宠溺的笑意。
邵玉气咻咻地在小村唯一的土路上往村内走去,身后远远缀着一队亲卫。
楚伯阳只是去巡视地形,快马加鞭很快就回。为了应对突发事件,五千骑兵只是原地休息待命,并没有解散。
两边都是破旧倾頽的土屋,已经被放弃居住许久,破败得不成样子。走着走着,邵玉的怒气消散,被村里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北地的村庄一眼看上去都是黄土色,灰扑扑的。正值冬季,寸草不生不说,还很干燥,土砌的墙壁上到处都是龟裂的纹路。
邵玉想着大军至此,还没有补充水源。虽说水囊里还有储备,可万一楚伯阳巡查回来情况不好,很可能马上就要有所动作。邵玉便干脆留意起水井来。
她掏出随身一卷薄薄的羊皮地图。这是根据沿途所见和哨探的汇报画成的简易地图。她记得昨天还沿着一条不小的河流走了多半天,在一户人家光秃秃的碾盘上展开地图查看之后,她掏出炭笔确定了村庄的位子。按着河流的走向,除非在这里拐一个大弯,否则应该离这里有些距离,倒不知这里的人怎么个吃水?
这样的世界,没有水源是不可能有聚居地的。
邵玉收起地图,朝着身后招招手,便有田大柱卖力地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夫人,您是要寻什么吗?”
“可曾派人找过这里的水源?”
田大柱立即回应,“还不曾,卑职这就派人去找!”说罢,他立即转身大喝一声,“你们两个上村里头去找找有没有水井?”
那两个亲卫立刻便朝着村子深处跑去。邵玉继续朝里走,没过多久,便有一人跑了回来。
“夫人,这村子那头有一条旱河河道,水井在那边。”
第657章 屠村()
从邵玉驻足的地方其实已经能够看到,一条干涸的河道明显比村子唯一的一条主路的高度要低下去许多,两边的高地上地势平坦空旷,看得出是荒芜的田地。
水井台便在旱河边上,远远地看见井盖丢弃一边,辘轳架子倒还在。
邵玉朝着井台走过去,田大柱大步跑过去,从井台边拿起摔破的木桶看了一眼,已经漏水,绳子也不知所踪,便干脆扔到一边。
“你,去找个水桶和绳子来!”他指着一名亲卫下令,便随意歪着脖子往井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登时看得他寒毛倒竖。
“哎哟,我的妈呀!”田大柱身子往后一倒,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两步。
其他亲卫见状,立即奔到邵玉身边,把她团团包围起来。
“没事!没事!就是吓了一跳!”田大柱连忙摆摆手,坐在地上吐了一口长气。
他一个亲卫长被白白地吓了一大跳,自己觉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