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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是这里的领导?”宁原的爸妈一看就是地道朴实的农民样子,应该是头一次进刑警队这样的地方,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们又为自己的儿子着急,像无头的苍蝇,连准确地称呼都弄不清楚。
曲止面色凝重,请他们坐下,让人倒了水过来。
“叔叔,阿姨,你们先喝口水。”看见他们,曲止的心情有些沉重。
“我们不渴,我们来是想见小原!”宁爸爸焦急万分,用手紧紧攥住曲止的胳膊说着,“我听说你们抓了他,怀疑他杀了人?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他连杀鸡都不敢,怎么会杀人?而且我儿子有好工作,好前程,他不会这样毁了自己!”
他是个常年干体力活的糙汉子,眼下又急得失了理智,曲止感觉胳膊被他抓得生疼。
旁边的宁妈妈一直在淌眼泪,听见老头说这话,越发哭得大声,“小原在哪里?我们想要见见他。你跟小原不是朋友吗?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叔叔,阿姨,你们别激动,咱们有话慢慢说。”曲止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们,“宁原已经承认自己杀了孙胜。”
“不会!小原没有杀人,一定是你们打他了!你们是不是打他了?我要去告你们!”宁妈妈扑过来揪曲止的脖领子。
曲止会功夫,几个壮汉都近不了她的身。可要是让她对手无寸铁的妇人动手,说什么她都下不去手。
陈鹏飞和曾凯几个人忙过来,他们把宁妈妈拉扯开拽到旁边屋子里去。哭声和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时不时就传出来,江白听得眉头紧缩,可还是进去了。
外面留下的宁爸爸好歹还保留着一丝的理智,他没像自己媳妇那样发狂,却也激动地给曲止跪下了。他这一跪,竟比他媳妇揪曲止脖领子还让曲止难为。
曲止赶忙去搀扶,他死活不起来,“你救救小原,他肯定是冤枉的!小原不会杀人,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要是不帮这个忙,我就长跪不起!”
“宁叔叔,你这是要难死我!”曲止蹲下来,叹口气说着,“宁叔叔,你还不知道宁原生病了吧?”
“生病?”宁爸爸一怔,满脸都是错愕。
曲止把宁原的检查报告拿出来,递给他,顺势把他扶起来。
宁爸爸好歹还认识些字,看见上面的结论手哆嗦起来。
“这什么意思?”他看不懂其他,可恶性肿瘤、扩散,这几个词还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不想要相信,揉了揉眼睛再瞧。
“宁原得了不治之症,医生说,他活不过……三个月。”曲止不想看见他伤心,可这些事早晚都要告诉他,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说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挺大的老爷们,竟拿着报告掩面痛哭起来。
旁边屋子里一声凄厉地尖叫,刺得人耳膜发疼,突然又戛然而止。
第228章 开口()
宁原的爸妈到刑警队来找曲止,她们都是没经过什么大事的农民,哭闹、求饶,宁妈妈晕倒过去。曲止打了120,救护车把宁妈妈送到医院去。
出于人道主义,刑警队出了医药费,曲止还亲自去看望。宁妈妈看见宁原,情绪还有些激动。宁原答应让她们夫妻见见宁原,不过时间只有十分钟。
夫妻二人感激涕零,第二天,曲止安排她们三口人见面。
宁原没想到能在这个时候见到父母,三人见面,不等说话就哭做一团。宁原的眼泪无声的掉下来,宁爸妈更是嚎啕大哭。
“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有什么话尽快说。”曲止忍不住打断他们。
宁妈妈听了赶紧抹抹眼泪,抓住宁原的手说着:“小原啊,你快跟曲队长说清楚,说人不是你杀的,你是冤枉的!”
“对!人肯定不是你杀的,你快说出来!”宁爸爸也焦急地说着。
宁原紧闭着嘴巴不说话,宁妈妈急得用拳头捶着他的胸口,“你这孩子怎么不开口?你快说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人……是我杀的。”宁原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宁爸妈听见这话立即傻眼,齐声说着:“你再说一遍!”
“爸、妈,是儿子不孝,不能给你们养老送终了。”宁原扑通一声跪下,“下辈子儿子还会做你们的儿子,到时候好好孝敬你们!”说完砰砰磕起头来。
曲止赶紧喊人把宁原带出去,他的额头已经有鲜血渗出来,再这样由着他下去恐怕要闹出人命来。宁妈妈不能接受儿子是杀人犯的事实,再次晕了过去。曲止再次叫了救护车,把人送进了医院。
“宁原,你到底为什么要非杀孙胜?难道你要把那些事带进棺材里,要让你的爸妈始终心有不甘,为你奔走伤心吗?”曲止单独去见宁原,“你爸妈说了,他们不相信自己孝顺听话的儿子是杀人犯,肯定是我们搞错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要为你伸冤!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一定要还你的清白!”
“你为什么要让我爸妈来?”宁原怨恨地问着。
“我们并没有通知你的家属,你爸妈恐怕是墨阳喊来的。只是你知道,他是一片好心,想要替你洗刷冤情。当然,你并没有什么冤情好洗清的。”曲止冷冷地回着,“我身为刑警,为了破案会采取各种办法。不开口的罪犯我见得最多,可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能憋得住。只要是人,都有他不能碰触的软肋。宁原,你的软肋就是亲人朋友,你要是执意不说,别怪我阴损无情!”
曲止这话并不是在吓唬他,为了破案,曲止不会顾及朋友间的情谊。反而会利用对他的了解,抓住他的软肋逼他开口。
“你不要动我的家人!”宁原听见这话有些激动,脸上出现戾气。
“好,很好!”曲止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宁原,或许这才是他隐藏起来的一面,“我要是动了你的家人你能奈我何?宁原,你只是个将死之人。”
“曲止,我曾经把你当成朋友,可你竟然这样对待我。你是个冷血动物,根本就不懂感情,更不配拥有爱!”宁原气得脸色越发苍白,指着曲止的鼻子骂起来。
“哦?”曲止一挑眉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问,“你觉得全世界只有你最懂爱?你默默跟在墨阳身边十年,为了他创业鞍前马后的忙活,为了他的名誉小心隐藏自己的感情,为了他的幸福不惜杀人犯案,你确实算得上情圣。可你做这么多,墨阳他知道吗?”
“为什么要让墨阳知道?”宁原的眼神先是闪烁,随即变得淡定起来,“我喜欢谁,为谁付出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对方明白,更不需要对方回应。只要他幸福,我做得一切就值得了。”
不想让墨阳知道?这个念头在曲止脑子里闪过,她似乎抓住了什么。
“你和孙胜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要隐瞒你们是旧识的事情?”曲止突然问着,宁原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神情登时一变。
他的反应被曲止看得一清二楚,曲止心里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你在说什么?我和孙胜之前并不认识,是通过墨阳才熟悉的。”宁原显然在撒谎,他并不精通此道,从他的神情、眼神和细微的动作都能窥出一二。
曲止笑了,靠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的眼睛。
宁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曲止方才说过的所有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他觉得有些头疼,闭上眼睛神色间带着挣扎。
半晌,他才睁开眼,“我只求一死,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有些事,我是打算带进地狱里,随着我在世上灰飞烟灭一同消失。那些丑恶的日子,那些扭曲的人性,我连回想都不敢回想。”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
“你怎么自己来的?”宁原知道他们录口供的规矩,通常是两个人询问,一个人做笔录。
曲止听了回着:“我不是来录口供的,只是以一个听者的身份来的。你尽管说,你现在说得所有话都不会被记录在案。”
“好!”宁原长出了一口气,“那些事憋在我心里太久,久到我的记忆都有些模糊。可是,天下没有藏得住的秘密,孙胜的出现让一切都清晰起来。那些噩梦日夜纠缠着我,让我没办法安眠。世人都说因果循环,我做了那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情,不配过现在的安稳幸福日子。
当初我和唐雨柔一起在学校食堂勤工俭学,每日里忙着干活、学习,日子过得倒是忙碌又充实。可唐雨柔的离开让我突然意识到,仅靠自己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