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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州的死在京都掀起无数种议论。
白天被赐婚,当夜就被杀。
很明显,夏青州被杀的起因,是赐婚。
大理寺卿杨屏臻是不属于各方势力中的人,也不惧各方势力,只一心扑在案子上。他一得到皇命调查夏青州一案,就亲自带人去昭王府里找宋蕴问话。
“听说蕴公主不满皇上赐婚,今日还去宫中找皇上表示不满?”杨屏臻一板一眼的询问。
宋蕴没有否认:“那个夏青州恃强凌弱,是个毫无所长的纨绔子弟,当然配不上本公主。”
杨屏臻试探问:“圣旨不可违逆,所以,只要夏青州死了,蕴公主便不用嫁,蕴公主有可能买凶杀死夏青州?”
宋蕴盈盈一笑,不慌不乱:“这只是杨大人的猜测,毫无证据。”
杨屏臻放缓了语气,不再问与夏青州相关的事,而是问:“蕴公主得知赐婚后,昨日都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
宋蕴答:“昨日我一天都在府中看书,练武,见的都是我院中的丫鬟和姨母。”
杨屏臻又问:“蕴公主昨日已得知赐婚一事,为何没再昨日去找皇上,却在夏青州死后的今日早上才进宫去找皇上?”
宋蕴无奈道:“我昨日想去,只是被姨母拦下了,姨母将我关在院子里,不让我出去。”
杨屏臻看了看跟随来的小吏记录下来的他与宋蕴的询话,没发现什么问题,而后就去找章太妃问话,问的也差不多与问宋蕴的相同。
等杨屏臻问完章太妃后,大理寺的其他人对昭王府的小厮和丫鬟已经询问过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杨屏臻带着人离开了昭王府,随后去卫家和夏府。
卫家那边是更加问不出什么来,他便去夏家,让仵作查验夏青州的尸首,得出的尸检报告没什么特别的线索,夏青州是被人一招掐死,可证明下手的人武功十分高,另外,尸检报告还有一条线索,夏青州死前喝了不少酒。
大理寺的人寻着这条线查到了昨夜跟夏青州一同喝酒的几个纨绔公子。
“我们昨夜是一块喝酒了,大家都喝多了,一块出的醉仙楼,好像是半道上就各自回府了”一人回想道。
另一人马上反驳:“不对,不对,是我们把夏公子先送回了夏府,我们才回的。”
又有一人道:“也不对,好像我们半路上睡着了,夏公子一人先走了”
“好像是这样”之前两人附和道,具体是什么样,他们真没印象了。
“我好像记得,吹了一阵特别大的风,之后我们就睡着了,就没看到了夏公子了”
一提起风,其他几人都有了印象,都道:“对,有风,很大的一阵风”
杨屏臻从这些人这儿问不出更多的话,便让他们都退下,下属整理了问卷后,跟杨屏臻道:“大人,夏家那边的下人,昨夜并没有看到夏青州回府。”
杨屏臻点头,脸色凝重:“夏青州应该是在那阵大风起后,被人杀死,死后,才被人送回夏府,凶手武功极高。有名的杀手组织是千叶百花,但千叶百花门的人杀人向来用暗器。”
“卜骏,随我出去一趟!”
杨屏臻去换掉身上的官服,穿一身墨绿色长袍,带着手下卜骏就去了外面。
卜骏跟着杨屏臻出来,看杨屏臻只是四处逛逛,去茶楼里喝茶,去大树下听人说书,又去胭脂水粉、金钗首饰店、成衣铺子里四处看,似乎并没有要查案子。
两个大男人逛这些地方,卜骏挺不好意思的。
看杨屏臻似乎还要逛,卜骏红着脸叫住他,低声道:“大人,您要是有心意的姑娘,就约出来,别不好意思。”
说完,笑了笑。
“你”杨屏臻气得想敲他,“不想跟着就回去,废话真多!”
卜骏一摸脑袋,同情道:“属下要是走了,您一个人逛,更可怜!”
杨屏臻瞪他,卜骏倒是不敢再说什么。
杨屏臻正要进前面的成衣铺,听到旁边卖小玩意的小摊有人说话,他便听了听。
“这小玩意,阿蕴或许会喜欢。”
“公子,您已经买很多了。”
“是吗?没办法,我看到每样东西都觉得阿蕴有可能会喜欢,就想买下来。”
杨屏臻进了成衣铺子,拿了一见藏青色是袍子看着,目光却落在外面买东西的男子身上,男人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目俊朗,一双剑眉英气逼人,黑瞳深邃冷冽,周身都散发着深寒冷意,他穿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衣襟处以金线绣制祥云,金线滚边的腰带,佩戴着一块青黛色图案复杂的古玉,玉佩下缀着墨色璎珞流苏。
这男人给他第一眼的印象就是黑色冷冽及身份尊贵,非同一般人。
听他们说的人还是当今蕴公主的名讳,杨屏臻不得不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卜骏,派人去查那人的身份,再查一查他跟蕴公主是什么关系。”杨屏臻将卜骏叫过来吩咐道。
卜骏往外面看了一眼,点了头,看他们离开,他就暗中跟了过去。
赵雍淳买了许多的东西,李清实在拿不下了,找了辆小车装上,然后和赵雍淳一块去了昭王府。
在昭王府外,李清向门房递了帖子:“无斐公子求见蕴公主。”
门房小厮看了看外面陌生的赵雍淳,看他穿戴不凡,又是来找蕴公主的,倒也没敢怠慢,拿了帖子往宋蕴那儿送去。
宋蕴看到赵无斐的名字,让门房小厮请他们进来。
卜骏一路跟着,看赵雍淳进了昭王府,还听到那个随从报出名号“无斐公子”就赶紧回成衣铺里去回禀杨屏臻。
“无斐公子?”杨屏臻惊愕不已,他道:“我听说过一个叫云阁的组织,行踪神秘莫测,近来发生的最大一件事情,就是云阁少主无斐公子将卫家大少爷从永夜里救出。他若与蕴公主有关系,很有可能杀了夏青州的人就是赵无斐。”
“赵无斐此人武功高深莫测,他先是与卫家有牵连,现在又与蕴公主有牵连”杨屏臻越说,愁眉越深,从他接手夏青州这个案子,就知道此事牵连甚广,只是,他觉得无奈又愤恨,就算查到了真相,查到了凶手,真能将凶手绳之于法吗?
“大人,我们还查吗?”卜骏问道。
杨屏臻抬头看了看天,原本晴空万里,却突然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天色变得黑沉,接着天空一声闷雷传来。
“要下雨了,先回大理寺。”杨屏臻道。
二人疾步回到大理寺。
杨屏臻今日在街上乱逛,也听说了许多与蕴公主相关的事,卫家有可能出手杀夏青州,蕴公主与赵将军府关系甚好,赵将军府也有可能派出人杀了夏青州,另外赵无斐对蕴公主似乎有关系,赵无斐也有可能出手杀了夏青州。
另外,还有一个他们疏漏过的人,镇远侯世子,萧赫旻。
萧赫旻原先就与蕴公主定了亲事,在蕴公主百般想法子退亲之后,萧赫旻仍旧对蕴公主极有感情,在蕴公主去金光寺住的时候,曾多次前去金光寺探望,而被赶出。
更重要的是,萧赫旻的武功,杨屏臻曾亲眼见到萧赫旻将一个江洋大盗直接捏断脖子掐死。
昭王府里,宋蕴看着赵雍淳带来的那一车礼物,没显出半点欣喜。
“无功不受禄,你这些东西还是拖回去哄凤姑娘开心吧。”
赵雍淳从车子上的东西里拿出一个雕刻得极其精致的玲珑骰子,送到宋蕴手上:“你之前说过的话,我都记得。在街上看到什么有趣的小玩意,要在心里想一想,阿蕴是不是喜欢?”
“我不喜欢。”宋蕴冷漠的把骰子塞回给他。
“阿蕴,你看,这骰子里镶嵌了红豆,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种入骨相思,他在北寒城的那段日子深有体会,多少个夜里,他脑中都是抱着宋蕴入怀,将她压在身下的场景。鼻尖是挥散不掉的独属于她的茉莉清香,温香软玉,他的心动得如战场上狂奔的战马。
近百个夜梦里,他想拥她入怀。
宋蕴的眼神没有落在他的玲珑骰子上,而是在旁边的石凳坐下,清冷的道:“今日这一出,大理寺卿知道了你的存在,你明日只需放出话,你云阁少主赵无斐娶定了蕴公主,那夏青州就是你杀的。夏青州的案子,大理寺卿也就不必再查了,他只需去向皇上禀报消息。”
宋昱敬查这事,只是想要一个真相,那她便给他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