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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见过蕴公主,这地方脏污,莫污了您眼睛。”陈春尖细的嗓音恭敬道。
宋蕴道:“我是来告诉陈公公,小苏才人是被冤枉的,下毒的人不是她,这毒酒就不必赐了。”
“是。”陈春应下,就带着人端着毒酒走了。
毒燕窝的事,宋蕴说了苏含容是被冤枉的,明显是宋蕴要替苏含容撑腰,姜如晦自然不敢去得罪宋蕴,便只好另外找了后宫里一位小才人顶下罪名,那小才人被赐了毒酒。
此事,算是彻底了结。
宋蕴向宋昱敬说后宫里纷乱斗争太多,她不喜欢,就回了昭王府。
这夜,萧赫旻造访昭王府,闯入宋蕴的房中,询问她所说有医治酣沉之症的法子。
“这药,送去让江陵家的人服下,可保十日之内,不会犯酣沉之症。这是我的诚意。”宋蕴将一个药瓶扔给萧赫旻。
萧赫旻打开看了下,药瓶不小,但里面就只有一粒药丸。
对于这药的效力,孰真孰假,萧赫旻持怀疑态度。
“你突然对江陵家抛出橄榄枝,有什么目的?”萧赫旻警惕问道,将药瓶揣入怀中。
宋蕴轻笑,道:“凉州镇远侯府与昭王府结亲,不就是想将昭王府的势力归入囊中吗?如今,我昭王府愿与江陵府结盟,有昭王府的势力相助,江陵家离京百年,应当能回到京都了吧!”
“昭王府为何要与江陵家结盟,蕴公主有什么目的?”萧赫旻怀疑的目光看着宋蕴,这个小女孩,从一开始,他就看不透,一年不见,她身上的气息比之前更加神秘莫测。
“萧世子只管传信回江陵,其余,你不必多问。”
宋蕴说完,就打开窗户,冲着外面大喊:“有刺客!”
萧赫旻阴沉的眸光瞪了宋蕴一眼,就赶紧的离开了昭王府。
回到萧府之后,他就立即约见了温皎皎,跟温皎皎说了宋蕴提出要与江陵府结盟一事。
“能医酣沉之症,又有昭王府势力相助,对于江陵家而言,有如神助。”温皎皎难掩神色里的欣喜,酣沉之症能治好,公子就不必再受病痛折磨。
萧赫旻却是一脸愁色,冷峻又满腹怀疑:“蕴公主与皇上关系一向亲厚,难保这不是皇上安排的一步棋子,要对付江陵家。”
听此,温皎皎也显露出忧色来:“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只要能治好江陵家的酣沉之症,值得一试,我这就传信回江陵。”
宫中,宋昱敬询问陆如海:“查出是什么人灭了逍遥门了吗?”
陆如海摇头:“没查到具体的,但听说是江湖中人,现场留下了千叶百花的暗器,十有八九是卫家派人做的。”
“又是卫家!”宋昱敬气得咬牙,“现在卫家是闹得朕焦头烂额,朕在宫外的好几处势力和钱庄都让千叶百花门的人给拔除!看来朕得给卫家一点颜色瞧瞧!”
“那批药人炼好了吗?”宋昱敬的脸色低沉发黑,目露凶光,嘴角扯过一抹阴森恶毒的狞笑。
“已经炼好了。”陆如海恭敬答道。
“那就放十个人出去,对付卫家千叶百花门的人。”
他定会让一向以狠辣勾魂使者为称的千叶百花门的杀手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来使,什么叫做恐怖!
“哈哈哈哈!”
满殿里都充斥着宋昱敬猖狂得意的大笑,卫家既然要寻死,那他就让卫家知道堕入地狱的滋味如何!
宋蕴安排在宫中调查红缨布的宫婢传了消息给她。
宫中目前有三十多名宫婢有红缨布裙子,另外宫婢名单上有名字,却宫中无此人那些宫婢,在她们失踪之前,也都有过红缨布的裙子。还有一个共同点,这些人年轻貌美,还出现过精神失常的情况,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
“除了宫婢之外,红缨布还卖给了青楼女子,好像红缨布的顾客都是女子,而且是容貌不差的女子。既然红缨布有问题,那么那些买过红缨布的青楼女子”
宋蕴突然想明白过来,那些宫婢会出现精神失常,肯定是宋昱敬要控制她们,那么那些买过红缨布的青楼女子也是宋昱敬的一股势力。
第63章 千叶百花()
宋蕴将红缨染坊的秘密全数传信给了赵雍淳,再由赵雍淳将此事告知卫家,由卫家出面调查红缨染坊的秘密,最为妥当。
几日后,宋蕴身体已经大好。
赵景林撺掇了赵锦衣请宋蕴去茶楼喝茶听戏,宋蕴未推辞,着一身紫罗兰轻纱裙,打扮得美美的去了茶楼。
赵景林正端着紫砂茶杯喝茶,突然见眼前一抹明媚紫色,少女娇俏秀丽的容貌,惊艳不已。
“今日要唱的是什么戏?”宋蕴问道,在空位坐下。
赵锦衣立即给宋蕴倒了一杯茶,道:“景园春,白老板亲自登台,很是难得。”
“今日的茶都好喝许多!”宋蕴喝了口茶道。
赵锦衣道:“可不,白老板登台,今日来的客都是不俗,茶楼老板当然要趁着今日把老贵老贵的茶全都卖出。”
宋蕴看了看茶壶,问:“这一壶茶多少银子?”
赵锦衣伸出一只手来:“五十两!”
宋蕴砸砸嘴:“真贵!”
一旁的玉香白了眼宋蕴,要说奸商,谁奸得过宋蕴,她可知道宋蕴有处产业,也是茶楼,就在京都,这样的茶,都是卖一百两一壶的。
还不需玉香说话,赵锦衣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余韵茶楼的价格还不算太贵。京都里还有一家雅馨茶楼,与这相同的茶,一壶可要卖一百两银子。那才叫奸商!”
宋蕴脸色垮了垮,道:“茶自然是不值一百两银子的,雅馨茶楼必定有别的稀奇之处。我可听说那家茶楼的生意是京都里最好的。”
“稀奇吗?我倒没发现。”赵锦衣摸摸脑袋,略显纳闷。
赵景林宠溺的目光看着两位姑娘闲话自得,出声提醒:“白老板要登台了!你俩再说话,扰了别人看戏,别人可要说你们。”
赵锦衣看去,周围已有人不满的看向她和宋蕴,便赶紧噤声,免得等会儿跟人打起来。
戏台上白老板一身绢白戏服,甩着水袖,低喃浅语的嗓音哀婉流转,听得人肝肠寸断,一身痴情,两地相思,景园梦回,却再不复当年与心爱之人一同游景园的观景。杏花树下,落花纷纷,心爱之人已与他人等高楼
一曲唱罢,台上的白老板早就成了泪人,哀婉垂泪,若失灵魂,伏在地上痛哭。台下听戏的人也为此等悲剧和白老板的真情演绎而震撼感动,久久难以回神,个个红了眼眶,垂泪不止。
连赵锦衣这种征战沙场的人都哭得伤心,整个茶楼里的其他女子早就哭成了泪人。
赵景林从怀中拿出手帕,想递给宋蕴擦泪,却发现宋蕴神色怡然,眼眶清明见底,没有半点泪眼朦胧。他顿觉尴尬,递到一半的手帕只好往赵锦衣的方向扔去。
“赶紧擦擦眼泪,演戏而已,哭成这样!”
赵锦衣拿着手帕把眼泪鼻涕一把擦,然后怒目瞪过来:“大哥,你真够冷血!”
宋蕴觉得这茶楼里的哀怨太重,泪水裹得空气都变得又咸又苦,道:“戏唱完了,我们走吧。”
出了茶楼,外面碧云晴空。
赵锦衣已不再红着眼眶哭哭啼啼,她叫了赵景林和宋蕴:“我跟敬亭约好了去游园泛舟,你们倆就不要跟着来碍眼,大哥,你好好照顾蕴公主,定要让她今日高高兴兴的。”
赵锦衣说完就走了。
宋蕴看了看赵景林,觉得尴尬。
赵景林亦是尴尬,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醉仙楼有好吃的东西,听说享用美食,会领心情愉悦。”赵景林道,“上回江寒说你身体大病,需每日高高兴兴的,方才白老板的那出戏太过悲情,你心里一定也很难受。”
这时辰,是差不多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宋蕴应下,一同去醉仙楼。
路上,宋蕴道:“我不难受,而且我的病也快大好了。白老板的那出景园春别人都说戏文写的好,他演得也好,其实,那都是他的切身经历。他心爱的那个女人另嫁他人了,在得知她另嫁他人的时候,他与她千里之隔,在他赶回的路上,脑中总是设想她已与别的男子另登高楼幸福美满,等他赶回去才知道,她死在了出嫁的花轿里。”
说完,宋蕴看向赵景林,她继续道:“在戏文里,那个女子跟别人幸福美满的过着日子,陷在满身情伤、伤心度日的只有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