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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来人功力高过他许多,不行,他一定要快点冲破穴道,如果俪妃有什么事,他有何颜面回宫面见皇上!
这样想着,他体内迅速凝起一股蛮劲,不由分说往被制的穴道冲去,额上的冷汗疯似的沁出来,他深深屏着气,终于,泄出一口气,浑身一软,嘴角沁出一丝血痕。
刺客的功力果然深厚。
楚萧想着,运气调息,随即悄声跃至门口,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确定外面并无动静,快而轻的拉开门,迅速往正屋急掠。
倏尔,一道黑影从屋顶飘落,挡在他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来人全身包在黑色的布衣里,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沉寂若一滩死水,他只是往楚萧身前一站,便有一股强大的气势迎面而来。
楚萧知道,自己并非他的对手,然而,他绝不能不管俪妃。
“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黑影不说话,冷漠的维持着那一个姿势。
此番北上,楚萧并非全无准备,眸光一闪,伸手就往衣襟里伸,那道黑影的动作更快,手如影子般迅速晃过,轻易捏住了楚萧的手腕。
寒意从脚底直往上蹿,楚萧几乎有些慌了,他的功力算不得顶拔尖,却也是很有些能耐,想不到竟然被这人轻易制住。
他面色骤变,已然有些灰暗。
这样的突变,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可俪妃,她又在哪里?
丝丝绝望涌上他的心头。
不远之处的正屋里,黑衣人将靖苏带进屋里,然后就没了身影。
她想起之前黑衣人说的话,他们的主人要见她,可他们的主人是谁?
环顾四周,只是一间普通规制的宅子,看不出任何端倪和不妥。
骤然,身后似乎有凉气逼近,不等她反应,腰间骤然攀上一双强硬的铁臂,熟悉的气息带着些些的龙诞香,她吃惊不小。
怎么会是他?!!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逃跑。”咬牙切齿的声音,攀在她腰间的铁臂收的更紧,仿佛要把她嵌进体内。
“皇上,”她喃喃出声,仍处在震惊之中。
“是朕,朕说过,你逃不了。”仿佛赌咒的话说的格外用力,固执的从后面抱着她。
颈窝一热,他将头埋在她颈间,深深嗅着。
靖苏忘了挣扎,她实在太意外了,他怎么可以出宫?怎么能?怎么会?太多的疑问。
“你的伤?”问出口的却是这一句。
“不要紧。”重墨毫不犹豫回答着,终于肯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还是那样一张美丽得惊心动魄的脸,尽管有些疲惫,依然不减她的绝美风情,和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模样没有半分差别。
“朕想你了,”他说,温柔的在她额上印下一记深吻。
他的声音饱含深情,他的目光缱绻温柔,靖苏娇qu一颤,不受控制的,心跳如雷。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只是突然觉得好委屈,一阵阵的酸楚往外涌,眼泪毫无征兆的滚了下来,她急着伸手去擦,却被重墨一把抓住手腕。
“这一次的眼泪可是为朕而流。”
靖苏点头,又摇头,只听他噗哧笑了,一把将她密密实实的抱住。
“朕很高兴,”
他高兴什么呢?她从来也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靖苏是糊涂的,可隐约似乎又有一些担忧,她该如何告诉他,她做了那样可怖的梦,梦里他一身的鲜血,红的几乎灼伤她的眼睛。
她有些怕了,突然就伸手,牢牢回抱住他。
重墨心尖一颤,一股喜悦若涓涓细流绵延,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靖苏突然挣脱他的怀抱,低着头,“你突然出宫,朝政怎么办?”
重墨笑了,重新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叹息,“你啊,朕放下一切来追你,还想这些做什么?”
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靖苏深深吸了口气,鼻尖盈满他的气息,心里奇迹般的平静下来,暖暖的感动在心底流淌着。
仿佛站在眼前的不再是那个残忍冷酷的皇帝,而是一个温柔缱绻的翩翩君子。
重墨满足的拥着她,心底的不安,连日来的焦躁,通通一扫而空。
“女人,跟我回宫。”他匆匆赶来,朝中诸事等着他的批阅,并不能停留太久。
靖苏一怔,慢慢退出他的怀抱。
原来,他是来抓她回去的,他果然还是不相信她,也是,他没有理由相信她。
“不,”微弱而坚定的声音,她退出他温暖的胸膛。
“你,”重墨愠怒,他不惜亲自赶来,她竟然还是不肯妥协。
靖苏,你到底要朕怎么做才肯服软,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你明明知道,朕为了你…身中剧毒。
“皇上,”靖苏突然抬头,目光灼灼望着他,“我,”从来没有向人坦明心意的习惯,尤其是面对重墨,她有些为难。
靖苏呡了呡嘴,像是给自己打气,绝美的面上难掩疲倦,却多了几分坚定,终于说道:“我不是想逃跑。”说完,她澄清的目光静静望着重墨。
心口被击中,一股子难言的喜悦在胸口蔓延出来,长久以来悬着的心落地,四肢百骸都是少有的舒畅,重墨紫色的眸子里染上了暖暖的笑意。
用力将她拥进怀里,浅笑在嘴角蔓延开来。
“我信你。”
寂静的内堂,斜阳西下,一缕余晖洒进屋内,一束尘埃浮动,中间是两人相拥的身影,仿佛是头一次得见这样的温馨,在墨国边境的康城,连尘埃亦随之欣然舞动。
一八六 成全(2)()
天色将夜,最后的一缕霞光从西方天际落下,留下半空的晚霞,绚烂若焰火,染出一幅绝美的画面。
屋子里暗了下来,没有重墨的命令无人敢靠近一分,仿佛过了许久,靖苏轻轻挣了挣,重墨的左手使不出力,她便轻易的挣脱了出来。
许是害羞,她螓首半垂,削葱般的指轻轻锊着鬓边散落的碎发,心里却远远并非面上这样平静,她并不擅于表达情感,管良玉大概是除了父母之外,唯一让她放心靠近之人,个中温情自不言而喻。
只是,对于重墨。
她混乱了。
这个霸道的男人,强势的介入了她的生活,搅乱了她的平静,及至今时今日,这般种种,细细想来,他对自己,终归是纵容隐忍的,甚至拼死救她,眼下还一路追至康城。
他可是这个墨国的皇帝。
她从来清楚这一点,更从不妄想在这个人心目中,男女之情会超越家国天下龙体安康。
然这一个九月,却打破了她所有的认知。
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吗?
去年的九月,她最终错失了出宫的机会,今年的九月,她清楚的看着自己内心一点点的改变。
“随朕回宫。”低沉厚重的男声响在头顶,她的下颚被温柔的托住,慢慢抬起来,看向面前这一张憔悴,却温柔的不可思议的俊逸脸庞。
心里的那一点犹豫在对上那双紫色的眸子时荡然消失,她想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冷却,来思考她该如何面对重墨。
此番北上极北之地取雪芙蕖,便是让她冷静思考最好的时机。
“不,”她坚定的回答,看着他的目光透出坚持。
重墨目光一黯,微微叹息着,却是没有再动怒,只是沉声问道:“为何你还是这样固执?”
他的话语中饱含深深的无奈,靖苏心头一紧,脱口解释:“你是为救我而中毒受伤,我绝不能白白受你的恩惠,所以,这一趟,我必须要亲自前去。”
“朕拼死救了你,你现在又要去送死!”重墨有些恼了,更多的是担心。
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极北酷寒之地是什么地方,就是武学修为极高之人,在那种地方亦很难侥幸活下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冒然前去岂不无异于自寻死路?!!
“不,我不是去送死,我会活着回来,拿着雪芙蕖活着回来。”
靖苏言辞凿凿,凤目中透出一股子狠色来,那张绝美的脸便多了几分英姿勃勃。
这么个可人儿,似乎不管是冷漠,娇羞,或是英气勃发,都别具一股子摄人心魄的美,重墨觉得自己越来越放不下她了,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冒死北上。
“朕还是不答应。”他也很固执,“我泱泱墨国能者甚多,朕自信会有能人取回雪芙蕖,而不需要你亲自前去。”
靖苏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然面上坚色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