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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百花宫里,竟也是喜气洋洋,也不知她们高兴些什么。
只有靖苏仍安静的守着那一间屋子,每日过着单调而重复的生活,俚末怕她闷着,每日都要拣些各宫的趣事说与她听,也不管她在没在认真听。
“听说皇上三天没去紫藤殿,夏嫔就耐不住了,亲自炖了汤送到墨阳宫,却被赶了出来,还有琴嫔,她不知从何处打听到皇上午后回去望莲走一走,便眼巴巴守在那里,等了一个时辰皇上没见着,自个儿先晕倒了。”俚末越说越觉得好笑,自己先笑得合不拢嘴。
靖苏看着她,也跟着微微一笑,“也不知道你都从哪里听来这些,倒也有趣。”
“主子,”俚末一脸钦慕的望着她,“你笑起来可真美!”
靖苏曲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贫嘴。”
“对了,这两日宫人们都在传,皇上有意晋如妃为后。”
靖苏低喃一声,“如妃么?”容色未变。
傍晚的时候,这间屋子迎来了自靖苏被禁足以来的第一位客人,芍药宫如妃。她独自进屋,把婢女留在了门外,又使了个眼神给俚末,俚末担心的看向她家主子,迟疑了会,方才退下。
艳阳西下,绯红的晚霞铺满天际,红艳如火。如妃和靖苏二人各居一面,看着外面的天空,良久,如妃转头,细细打量着面前的靖苏。
靖苏似感知她的目光,转身静静迎着她的目光,虽不言语,然风华无限。
如妃也不见忸怩,直截了当,道:“靖侍女好姿色。”
靖苏不语,仍端端望着如妃,她不过区区一名被禁足的侍女,如妃纡尊前来,岂会是为了此等肤浅之语。
被那样一双琉璃般通透的眸望着,如妃自觉隐遁不住,便收了客套话,谨慎的看了眼门外,声音压得极低,“蝶妃出宫前,曾告诉我一些事。”
靖苏瞳眸微缩,不动声色,道:“奴才有幸蒙蝶妃照护,不敢妄论蝶姐姐,却不知如妃所指为何事?”
如妃哂笑,猛地欺身逼近她,“她让本宫助你达成心愿,”
靖苏坦然回视她,笑:“奴才向如妃道喜。”
如妃也笑,端起茶盏轻呡一口,“本宫要知道原因。”
靖苏盯着她,仍是不语,眉宇间有了微小的变化。
如妃瞥了她一眼,放下茶盏,“本宫给你时间考虑,三天之内,给本宫一个答复。”说着起身,遥望西边天际,“天色不早,本宫就不叨扰妹妹了。”
靖苏跟着起身,行礼,“奴才恭送如妃娘娘。”
红圆的夕阳全部落下,最后的一缕霞光被黑暗吞噬,夜幕终于降临。
二五 转机(2)()
俚末进来服侍她,忍了好久终于悄声询问:“主子,如妃娘娘怎么会突然来看你?”
靖苏正捧了本书翻着,闻言微怔,慢慢翻过一页,才道:“她想和我做一笔交易。”末了,自个儿也是一愣,交易交易,定是为了获利才有交易,可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如妃能从这笔交易中获得什么好处。
她既说出此言,皇后一位定已是十拿九稳,为何还要帮她?而代价竟然是她想出宫的真实目的,真真是奇怪。
“主子,主子,”她一时入了神,俚末连着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应,直到一只小手在面前晃了晃,她才醒觉,挡开俚末的手,道:“我没事。”
俚末顺势站在她脚边,接着问,“那主子要答应吗?”
靖苏合了书册站起来,显得有些烦躁,“我不知道。”
俚末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闷着头绣花,不再说话。
靖苏仍旧捧着那本书,却渐渐走了神。
黑漆漆的夜,只有几盏宫灯发出橙黄的光芒,冷冷清清,不知哪个屋的侍女在弹琴,凄凄哀哀,悠转悲凉。
夜里也睡不安稳,脑子里似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叫嚣着,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为什么不试一试?另一个反驳,你和如妃平素没什么交情,怎么能轻易相信她。
越想越乱,竟是一夜无眠。
早起的时候,眼眶泛黑,倒把俚末吓得不轻。
用过早膳,满公公带了皇上口谕前来,毫无征兆免了她的禁足,她不甚在意,倒是满公公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最后重重叹了口气,甩袖走了。
靖苏也没明白个什么意思。
午后,拣了本书歪在榻上看着,心里乱,也没看进去什么,索性带着俚末往御花园走走,散散步。
虽是夏末秋初之际,御花园里各式的鲜花开得正艳,姹紫嫣红,好一番繁花似锦,兼有彩蝶翩翩,十分生动。
这么逛了会,靖苏便觉着心里舒畅了些,又想起那池白莲,便慢慢踱了过去,眼看望莲亭就在眼前,不防从另一条道上传来说话声,听着像是琴嫔和夏嫔。
靖苏想避开,不想已是不及,“哟,那不是靖侍女,怎么看见我们就走?”出声的是夏嫔,琴嫔也跟着附和,“没规没矩,还不过来行礼!”
所谓冤家路窄大概就是这样吧,靖苏苦笑,走上前几步,规规矩矩跪地行礼,“奴才给琴嫔、夏嫔请安,娘娘吉祥。”
琴嫔、夏嫔两人对视一眼,前者舞着小扇,半是感叹:“靖侍女在百花宫住了两年,怎的还是这般不懂规矩,看来是疏于教导,今儿既然被本妃撞见自然不能不理会,也罢,你就在此处跪上个把时辰,好好学学规矩。喜儿,你在这看着,不到一个时辰不许起。”
“是,娘娘,”琴嫔身侧跟着的丫头应声,走到靖苏身侧看着。
琴嫔得意的剐了靖苏一眼,“我们走。”带着一群人趾高气扬走了。
二六 转机(3)()
跪着本也不是难事,只是那琴嫔刁钻的很,站的地儿是花间一条小径,乃是由鸡蛋大小的鹅卵石所铺,平日里走着亦会觉得脚底生疼,跪下去鹅卵石嗝着膝盖,别提有多痛,若说只一会儿倒也无妨,偏琴嫔心狠,竟罚靖苏跪一个时辰,届时,怕是两条腿要废了一半。
眼瞧着自家主子跟个没事人似的安安静静跪着,俚末担心急了,又想不出解救之法,便求那喜儿,“喜儿妹妹,我这有一锭银子,你拿了去找个地耍一个小时再回去,若你家娘娘问起,你只说看着我家主子跪了一个时辰,可好?”
喜儿伸长手凑到她面前,俚末大喜,忙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喜儿自往兜里一藏,人却是不动。俚末想站起来去扶自家主子起来,腿一动,喜儿就吆喝起来,“没听见我家娘娘说要你们跪满一个时辰,好好跪着别动。”小丫头年纪不小,训起来一副架势倒是端了十足十,尽得琴嫔真传。
俚末大怒,气得腮帮子两块肉抖了抖,不管不顾扑了上去,扭住喜儿打了起来,喜儿尖叫着反击,两人扭作一团。
“俚末,住手。”靖苏实在也没料到俚末竟有这股子勇气,待出声劝阻已是不及,两人竟然越打越凶,浑似都没听到她的斥责。
“俚末,住手!”靖苏又喝了一声,俚末用身体狠狠撞开喜儿,梗着脖子重新跪下。
喜儿也不是省油的灯,一骨碌站起来就冲到俚末面前,高高举起手,眼看着就要一巴掌落下,“住手!”靖苏急喝,“我的奴婢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她说话时自带有一股子魄力,喜儿琢磨片刻,甩下一句,“奴婢去请我家娘娘。”匆匆跑了。
看着她一溜烟跑远,俚末立时理智回笼,懊恼不已,歉疚道:“主子,奴婢连累你了。”
靖苏没接话,黛眉紧蹙,她虽位分低微,好歹是个主子,琴嫔即便真的动手,到底不敢重伤她,可俚末不同,她只是一个奴婢,依琴嫔的性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宫里死个主子也是稀松平常,更何况只是一个侍女身边的丫鬟,又有谁会在意?
她虽淡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婢女受伤,再则,俚末一向替她着想、侍奉得力。只是可惜蝶妃出宫,她平素又无交好的妃嫔,眼下竟是求救无门。
唉,靖苏微叹,愁上心头。
俚末听见她叹息,心里更加愧疚,忍着害怕逞强道:“主子,都是奴婢不好,待会儿琴嫔过来,你不用护着奴婢,奴婢不怕,真的。”话落,强调似的握紧了拳头,给自己壮胆。
死,怎么可能会不怕?
靖苏又如何不知,突然坚定道:“起来,我们去见一个人。”
“啊,”俚末一愣,靖苏已径自起身走开,她忙跟上,心里头一派迷糊,“主子,我们这样,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