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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南石粗厚的眉毛边挑起一分笑意,道:“是么?若是你喜欢,待到秋日里,我猎到更肥嫩的雉子,再请你吃也不迟。”
程幼素眼睛里一瞬间绽满了惊喜,点头还来不及,高兴道:“真的吗?好,这可是你说的呀!”
中午的天光从最高峰沉了下去,不知不觉都到下午了。
柴南石替程幼素捆了两捆柴火,抗在肩上,两人又是一前一后地走着,越过山林,回到村里。
程幼素在后面踢踢踏踏地走着,吃饱喝足又有木柴可拿,心情简直特别棒,关于家里人的那些糟心事早被忘到天外去了。
“诶,柴大哥,你对我这么好,请我吃饭又送我柴火,是不是因为想报答我当年的一筐草药之恩啊?”
她跟在他身后打趣开着玩笑。
谁知柴南石低沉的声音半天才缓缓道:“当年药草之情,昨晚替你寻到猪,已经是报过恩了。”
“啊?啊啊?”程幼素追上去,一脸失望,“不是吧?不行不行,昨晚不算的!对了,你刚刚还说,昨晚根本没有认出我!那根本不算!”
柴南石看她颇有几分泼缠的架势,停下脚步浅笑起来:“怎么?莫非你还舍不得那次恩情……”
“当然啦!你都说了是恩情了,当然就没那么容易抵消……”
程幼素努力摆出正经脸,自己却有点憋不住笑。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俗话又说,大恩不言谢……所以,我一定要好好保留你报恩的机会,留待以后省着用,柴大哥,是不是呀?”
男人唇角微勾了一下,倒是没说话,继续向前走了。
回到村里时,路过一户菜园子,里头有个正拿着铁壶浇水的大娘。
她见了肩上挑着柴火的柴南石,眼睛瞪得大大的,慌忙放下铁壶走到屋子门边上去,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等她又望到柴南石高大的身躯后头跟着的胖妞,程幼素时,嘴巴都张开,忘了合上。
“素子……”
“素子!”
大娘面色紧张,低低叫了程幼素几声,好像是从前认识她的。
程幼素记不起来这大娘是谁,见她喊着自己,怕自己露了馅,只微笑着看过去,朝她点了点头。
大娘见她只笑了一下,看着她的紧张眼神中渐渐透出一抹不可思议。
程家二姑娘素子,绝对是魔怔了!
一路跟着那个姓柴的野汉子走!自己喊她,她还一点都没反应!
第17章 他的名声()
程幼素只顾跟着柴南石走,可没管盯着自己的大娘有如何复杂的心理活动。
不过她倒是注意到了,快走到家那边时,一路上不时有妇人或男子,看见她与柴南石走在一起,表情都不太正常,或是面露惊异,或是惊恐里隐隐透着讥笑,甚至还有放下手中的活计就赶紧跑进屋子去的。
这是怎么了?
就算她与柴南石这个大男人走在一起,好像是逾了男女大防的礼,但这也不关他们什么事啊?为什么每个人都是一副既害怕惊讶又透着看热闹的表情?
程幼素心里正奇怪着,却见柴南石停下脚步,已经将肩上担子放了下来。
“我就送你到这里,前面就到你家里了,这柴火不是太重,几步路,也不会让你很费力的。”
的确是快到家了,可柴南石的举动却让她觉得有些不正常。
程幼素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柴大哥,你就不进来坐坐喝口水吗?一路赶了这么久了,你进来歇息下也无妨的……”
“不了。”柴南石面上依旧温和如初,“你可能不知道,我在村里的名声不大好,还是别像昨晚一样,让你家人瞧见了。我这就走了。”
他坚毅挺拔的麦色面孔上,平静温煦的表情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没再多说什么,高大的身影转身就走了,大步宽阔,很快就离开了程幼素的视野。
“柴大哥……”
程幼素在原地十分不解,皱了眉头看着他的背影。
名声……不太好?
他一个大男人,会有什么不好的名声?
程幼素想起了回来的路上那些村民的眼神。
村里的人……像是有些惧他?甚至躲着他?
但又有些讥嘲、不屑的表情在里头。
柴大哥的名声到底是怎样的?
程幼素刚刚一路上还很好的心情,突然静了下来。
她挑起了那两捆柴,慢慢地往家里去。
虽然相处时间还很短,但她看得出来,柴大哥是一个心中很有道义的人。
不只是他帮了她很多,而是她觉得与这个男人非常投缘,他虽然身型异常魁梧,长得也有点微凶,带着些不怒而威的气势,但是……她就是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唉,得想办法找个人问问啊……
没几步路就到了家,程幼素将柴火放进了厨屋里,刚准备打水洗把脸,就听见内屋里传来程妙萱娇尖恼怒的声音穿出来:“胖子!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程幼素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胖子”是叫的自己。
她从井里费力地打水上来,看见程妙萱气冲冲地从屋子里跑出来,皱着眼睛看着她:“你终于回了!敢乱翻我的柜子就不要跑出去躲着!躲什么呀?躲着娘就不会教训你了么?”
程幼素看见她手上紧紧拿着的一幅画轴,瞬间懂了。
哦,程妙萱是以为自己动了她柜子藏起来的画轴,自己又从中午出去,到现在才回家,以为自己是心虚于动了妹妹的东西,怕又被瞿氏责罚,就跑出去躲起来了。
程幼素只想说,这踏马什么破逻辑啊!
她站在原地冷笑一下。
她今天是翻了柜子没错,但那柜子应该也有她的一半所属权吧?
她也打开了画轴没错,不过那画轴难道不应该是属于她的?上面的女孩活生生就是自己呢!程妙萱明明是个偷藏画的人,她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
第18章 程宋渊源()
程幼素将手中巾子放回到木盆中,轻轻甩了甩手中水珠,径直越过了想要质问自己的程妙萱回到了屋子里。
她坐在自己炕上,看着被重新打开的柜子与一堆被扔出来的属于自己的衣裳。
“你……看什么看!你那些衣裳都多久没洗了,臭死了,我早就说过,不要再跟我的衣裳放在一起!”
程妙萱见她神色冷冷地盯着炕下散乱的衣服,抬起下巴狠狠地道。
程幼素没什么表情,她看向程妙萱:“三妹,你说我动了你的东西?”
程妙萱面上的神色很是不高兴:“你翻了我柜子!以为我不知道吗?”
程幼素语气淡淡:“三妹,现在看来分明是你翻了我的柜子吧?还把我的衣裳都扔出来了。”
“你……那是现在!我说的是之前,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翻了我的衣裳,你还动了我柜子里的东西!你别想抵赖!”
程妙萱水亮亮的一双眼睛里此刻正闪烁着堪称刻薄的神色。
“哦?三妹,我动了你什么东西了?”
“你翻了我……”
程幼素语气淡淡:“柜子有我的一半,你手上拿着的画轴也是我的东西,我可不知道,我翻了什么是又得罪你了的。”
程妙萱听见她语气自然,想发的脾气倒是一时梗住,不自觉降低了声线道:“娘可说了,柜子是我的陪嫁,你别想跟我抢……还有,画、画什么时候是你的了?这幅画一直是我的,你如今没资格动它!”
提到画,她的声音又拔高起来,好似分外有理的样子。
程幼素轻笑了一声,缓缓道:“嘉树,于素妹金钗之年,暑月。”
程妙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你,咋还会记得……”
“不对,即便你记得,嘉树哥的画也不是给你的了!娘说过,宋家不会瞧得上你现在这样的模样!嘉树哥也早就嫌弃你了,你咋还不知好歹……”
傍晚,程幼素一个人走在路上,想着刚刚程妙萱的那些话,心中终归还是有些闷闷。
被人抛弃的滋味终归不太好受啊,即使她现在对那个“嘉树少爷”根本就没啥印象,更提不上还有啥倾慕的意思了。
但这一段记忆终于是记起来了。
原来程家老爷还在世时,程家在镇上做生意,还算是较有家底的,程二姑娘程幼素自小便与宋员外家的二少爷宋嘉树有过指腹为婚的婚约。
可到后来程老爷因为意外去世了,留下瞿氏与程家三姐妹,程家也就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