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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经历,历历在目,他可是亲眼所见,那位其貌不扬的老头子,如游龙走凤般,将那套针法施展在太祖身上,也是那一次,他挽救了战局,挽救了整个大雍。
“她是如何得知这套针法的,你应该知道这套针法。。”老君侯怔怔望着詹延筠,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詹延筠寡淡的神情打断了他的话语,
“这正是我匪夷所思的地方,这个丫头行为举止太过蹊跷,不过儿子也曾查过,范鹤当年曾去过幽州,听闻与苍龙神医有过一面之缘,至于苍龙神医会不会将这套针法传授给他,抑或是给了什么指点,也未可知?”
“这是唯一能解释那个丫头会十三针的缘由,否则无论儿子怎么查,也毫无头绪!”詹延筠微微皱眉。
老君侯轻轻点头,随后继续往前走。
“先静观其变吧,五天后,让那个丫头来,老夫亲自观看,且知她底细!”老君侯步履加快,语气笃定。
“儿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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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詹家上下都弥漫在一种很特殊的气氛中,除了几位老爷和夫人,其他晚辈都完全不知里情,可人人都觉察到了一种压抑的气息。
往日忙得不见人影的世子詹玉林等几位老爷,几乎是每日晨昏必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亲侍汤药。
范昀这边压根快忘了那事,这阵子经过韩嬷嬷和柳姨娘的整顿,她已经将母亲顾氏的嫁妆铺子完全掌控在手。
原本大太太和老太太那边还想安插人手,可惜这一次范昀毫不手软,找了借口全数打发了,偏偏人人都知道三小姐最近很得老太爷欣赏,时时出入书房,再加之范昀前不久救了三爷和长房的大公子,自然谁也不敢在表面上得罪她。
不仅如此,韩嬷嬷和柳姨娘还物色了几个铺子,只是具体作何营生还未敲定。
范昀将那个黑衣人带到了位于乾元大街南段,一个香料铺子里。
顾氏出身江南,现如今苏杭一带的香料驰销海内,再者,谢家掌管着海运,一些从东南小国一带够来的香料都需从建康一带转售。
故而顾氏在益州的香料铺子则借着顾家东风,在益州城开的风生水起。
顾氏香料铺,地段极好,货源又佳,除了君侯府自营的香料铺外,范昀这家铺子在益州内首屈一指。
这间铺子不仅经营香料,也经营丝绸苏绣之类,全部是江南的进货渠道。
这些年这条货道被曹氏和老太太控制,其中换了不少人手。
范昀在范家乃至益州人手有限,很多事情她经手不来。
故而她让黑衣人帮她经营这条货道,并要拓展人手,甚至建立一个来往益州和建康的商队。
这个商队,能文能武,就是范昀自己经营的势力。
救出他后,她才知道,他名唤姜戎。
无疑,姜戎是目前范昀最合适的人选。
自打姜戎那夜被范昀带回来后,范昀也没再逼问他的身份,而姜戎也绝口不提,两个人都保持着很好的默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是无论是姜戎也好,还是范昀也罢,都出奇地给与了对方信任。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缘分感,仿佛他们原先是战友般!
那夜姜戎醒来,范昀就交代了一切。
并告知她需要姜戎做什么。
姜戎二话不说应下,直到范昀准备离开,他才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如何从詹侯府救出我的?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他担心小丫头为了自己,付出了不必要的代价。
范昀回眸一笑,“放心吧,詹家没有为难我,我也不会出卖自己!”
姜戎心里还是不好受,只是他没在细究这个问题。
心想,他这条命就是范昀的了。
反正他这条线已经全军覆没了。
暂时他的主子应该不会伸手到益州来。
看来主子失策了,本以为詹家是四大君侯府中最弱势的一支,哪知这两次交手以来,才知道詹侯府背后的强悍,像是一堵墙似的,岿然不动。
记得当初来益州时,他就是抱着赴死之心,不成功便不能回去,否则就是泄露了天机。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范昀的安排,完全把范昀当主子。
他希望那边不要再来人联络他,否则暴露了底细,会影响到总舵。
姜戎并不知道,有的时候,时势发展由不得他。
范昀在第六日收到了詹延筠的信。
让她前往詹家给老夫人施针。
范昀对于这个选择并不惊讶,她惊讶的是那手字。
颜体!
很明显的颜体。
前朝末年,风华绝代的颜家公子写出的书法,名动天下,海内人人赞之。
他的字体自成风格,后来不知道被什么人列为书法楷模,人称“颜体”。
颜体特殊之处在于,是用一种极细的狼毫写出来的,仿佛是雕刻上去的,如行云流水,潇洒飘逸。
她从小受祖父教导,写的是一手好字。
祖父,太祖时的太师,当时只收了两个徒弟。
她应该是当世唯一一个得颜体真传的人。
前世她用惯左手,故而这一世她特意训练右手。
詹延筠这一手颜体,别具风味,少了几分苍劲,更加闲逸潇洒。
她拿着这封信端详了许久,
詹延筠这手字比他这个人讨人喜欢哪!
第二日清晨,她拿着自己的行囊如约来到了詹家。
然而出乎他意料,屋子内除了詹延筠和一个伺候老夫人的老嬷嬷,还有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随意地坐在老夫人床榻侧边的一张小塌上,他盘腿坐着,唇角咧开,似有笑意,胡子抖擞着,看起来精神矍铄。
她一眼就认出来人。
老君侯詹纪风!
他居然来了。
许多年未见,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见到了这位故人
往事如烟,差点迷离了她的双眼。
第93章 神医在世()
詹纪风跟祖父是至交。
事实上,整个詹侯府跟颜家来往最多的是他。
记得她幼学时,詹纪风经常赖在颜家,不是要爷爷的画,就是要爷爷的字。
要么就缠着祖父下棋,诸如此类。
祖父对他烦不胜烦,每次都是想尽办法,找尽借口把他弄走。
四大君侯府的老一辈,她全部见过。
这四人是当年跟随太祖闯天下的人物,个个算得上枭雄。
谢家老太爷是个风趣幽默的老先生,像一个世外的道人,祖父呢,是个性情中人,豁达又执着,祖父才冠古今,应该是四人当中名声最敞亮的一个。
萧老爷子,不苟言笑,是个很较真的老头子,算是四人最不好相处的一个。
谢老爷子出身诗书之家,祖父文武双全,惊才艳艳,这世间没他琢磨不出来的事,她和二哥,其实只是得其一部分真传而已。
萧老爷子善兵战,爹爹其实跟萧老爷子相处的时候多,爹爹跟随萧老爷子东征西讨,后来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相比之下,这位詹老爷子就显得很普通,要说他有什么长处,好像说不出来,要说他是个庸才,人家好像样样都能露一两手。
观之他与祖父的相处,就是个老顽童,用祖父的话说,就是个无赖。
但祖父临死前说过,四大君侯府,最不能小觑之的就是詹纪风。
因为看不透他。
现在范昀十分认同这句话。
重生在益州以来,渐渐感触到詹家的作风,越发觉得詹家像是深不见底的海。
且不说别人,但凭这里藏着詹延筠这么一个人物,这个詹家就不简单。
善战者首先善藏兵。
谁不知这詹家还藏了多少本事呢?
“范昀见过老君侯!”她屈膝朝詹纪风郑重一礼。
詹纪风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丫头,长相十分明艳,玉琢可爱,甚至还有几分稚嫩。
但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盛满着坚定和自信。
这个丫头着实有趣。
“辛苦你了!”他呵呵笑着,十分慈爱。
范昀内心苦笑,要不是对他太熟悉,还真被他骗,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老狐狸。
詹家有狐狸的传统。
她忍不住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詹延筠,然后稍稍颔首转身来到了老夫人榻前。
范昀发现之前几次来时的珠帘被拢到两侧,詹延筠站在她身侧不远处,而詹纪风就坐在那,即便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