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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那件事可以动手了!”他交待道。
齐天应声点头。
在范昀进入詹侯府的第四天午后,詹檀儿罕见地请她在自己的闺房歇息。
詹檀儿的闺房确实跟别的姑娘不一样,都是各处收集来的刀剑,匕首等武器,甚至墙壁上,还挂了一张益州疆域的地图。
范昀不免失笑,这样的布置她很熟悉。
当年她在幽州百姓中深入人心,还有许多姑娘以她为榜样。
而那些姑娘的闺房,大都是这样布置的。
但她没有,虽然她打小学习兵略,推演战法,什么样的兵器也信手拈来,可她的闺房很普通。
摆设都是琴棋书画。
除了爱好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她的闺房是姐姐给她打理的
想起姐姐。唯一的姐姐。范昀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颜家出事时,她不在幽州,被接去京城外祖家住了。
那么姐姐还活着吗?
她必须尽快建立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才能打听想要打听的消息。
在此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毕竟詹家就有人现在盯上了她呢!
詹檀儿倒在小塌上在休息,上午她着实累了,范昀倒是打了个盹就醒了。
她忍不住在詹檀儿的闺房四逛,屋子很宽阔,下了休息的丹樨,两扇乳白色绣梅花的推门外是一间敞厅,里面摆着形形色色的武器和书籍。
在最东边的架子上横着一条弓,范昀对弓颇有研究,远远眺望一眼觉得不错,甚至有些眼熟。
她好奇地走过去,发现是一张鹿皮绒弓,上好的檀为弰,龙筋为弦,只一眼看去,无论是原料抑或制作,都堪称精良至极。
但奇怪的是,这张弓的设计样式和制造工艺,让她有些熟悉。
莫非是幽州工匠所做?
正琢磨着发现架子底下放着一个盒子,而盒子微微打开,应该是先前瞧过却没有合好,范昀虽然无意去窥探人家的隐私,可还是一眼瞄到了里面的东西,似乎是一块绢布,看影透出来的纹路,像是。一幅画?
正伸手想帮詹檀儿合上,身后传来一道断喝:
“不要动!”
范昀身子一抖,很快扭身过来,诧异地望着詹檀儿。
詹檀儿以为自己吓到她了,连忙走过来,略带歉意道:“抱歉。”
詹檀儿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很迅速地把盒子合上,上了机关,然后将盒子丢至紫檀弓后面的书柜里头。
范昀笑了笑不在意,问她道:“檀儿,这张弓是哪里来的?似乎跟颜侯府所用弓箭有些相似?”
詹檀儿很讶异,放好东西看过来,“你看出来了?范昀,你眼力不错,这是我从黑市上淘到的好东西!”
“黑市?”这下范昀更吃惊了,
詹檀儿笑了笑,示意她跟自己坐下,然后讲述了起来:
“你不知道,东都洛阳的洛河上,每年会举行一次黑市拍卖会,这黑市上会贩卖一些稀有的军工品,譬如一些陈年旧物,一些古董兵器等等。”
“而我这张弓,正是当年颜侯府一位军将的爱物!”
范昀心神一惊,难怪觉得熟悉,应该是见过的,但是幽州君侯府许多军将的兵器都出自幽州工坊,幽州曾有一个最为出名的工坊,四海武侠之士,乃至各君侯府兵将,抑或敌国朝廷,都想方设法能得到幽州工坊制造出来的兵器。
可以毫不谦虚地说,幽州工坊的兵器甲天下。
想必这一点,詹檀儿很清楚。
而这间兵器坊正是他们颜家所开。
“你的意思是说,颜侯府覆灭后,有些甲器被没收,然后流入黑市,被拍卖?”范昀问道。
“没错,我正是在去年黑市拍卖会上看到的,便买了回来,告诉你,幽州工坊的东西真的不错,有机会我送你一件,可惜啊,幽州工坊的东西已经成为绝品,自打颜侯府被抄家后,幽州工坊也倒闭了”詹檀儿叹息道。
听到这里,范昀心噗通直跳,忙问道:“不可能吧?我听说这家幽州工坊是海内第一,无数兵器师向往之,习武之人毕生愿望之一就是想得到幽州工坊一件器甲,这样的工坊,朝廷怎么会任由它倒闭?那些工匠呢?应该都还在吧?”
她相信,就算朝廷忌惮颜侯府,至颜家人于死地,也不会笨到毁灭抗击鲜卑的根基。
颜侯府那么多军将是根本,幽州工坊更是制胜的法宝,朝廷怎么可能不趁机抓住这个宝贝?
詹檀儿摇摇头叹道:“这也是很可惜,很奇怪的地方,颜家出事后,幽州工坊的工匠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有人说,这些工匠都是颜家培养出来的,颜家出事后,这些工匠都自焚殉葬了!”
“!!!”范昀眼珠子快要跳出来。
不可能!
这不是颜家人的作风!
詹檀儿说的没错,工坊的一切依赖于颜侯府,无论是上等的设计师,锻造师,抑或是管理人员,全部是颜家的嫡系。
可她很清楚自己爹爹哥哥的性格。
即便被诬陷,也不会负气毁灭大雍耐以生存的卫国之基。
朝廷可以负颜家,颜家不能负天下,不能负百姓!
范昀心潮翻涌,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
这里头一定有内情。
她站了起来,重新站到了那张弓面前,仔细把玩和观察。
终于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根本不是颜家旧将的东西,这是新造的!
第76章 欺君之罪()
范昀冥冥之中有一种猜测,可当着詹檀儿的面没有说出来。
如果可以,将来去洛阳黑市,一看便知!
“哦,檀儿姑娘,我很好奇,你刚刚的盒子里放了什么?真是不好意思,你没关上,我瞅着像一幅画?”范昀重新笑眯眯坐了回来问道。
她想再试探试探。
本以为詹檀儿闭口不言,但些许她觉得范昀是个可交谈的人,便垂了垂眸,似有些感伤,
“没什么,不过是一个人的画像!”
“哦。”
“我其实没见过她,只不过在”说到这里,詹檀儿眉头一皱,似乎顾忌什么,隐晦道:“在一个人的书房见到过她的画像,我很佩服她,也很羡慕她”
她抬起了亮晶晶的眼眸,“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那些闺阁之中的莺莺燕燕,心里就烦,整日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哼,最无聊了,可是她不一样”
“我觉得她像一只蓝鹰,可以在这蓝空自由自由的翱翔,她是这个世间最令人向往的女子。。”詹檀儿怔惘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喃喃呓语。
范昀低下了头,淡淡吁了一口气。
她或许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静默,唯有外头枝叶被风吹拂的沙沙声,好不惬意,好不感伤。
过了一会,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二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朝门口看去。
只见璇儿神色忧愁地走了进来。
“小姐”
璇儿跨过门槛,掀起珠帘,细碎的步子迈得极快,焦急道:“小姐,老夫人病了!”
詹檀儿闻言立马一步跨过去,抓住了璇儿的胳膊,“昨日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严重吗?什么症状?”
詹檀儿眼中布满焦急,可见对这位祖母的濡慕之情。
范昀镇定地看了主仆二人一眼,心想下午的训练应该可以泡汤了。
也好,她还想回去休息呢!
只见璇儿细致地描述了下老夫人的情形,詹檀儿越听脸色越难看,而范昀呢,微微眯着眼陷入了沉思。
这个病嘛。不好治呀!
詹檀儿闻言后,只得扭头跟范昀道歉,“对不起,范昀,我得去看望我的祖母,今日不练了,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范昀二话不说点头。
“你先去吧,我自己可以出府!”
詹檀儿想了想,也不迟疑,毕竟跟范昀熟了,不需要太计较。
随后,主仆俩齐齐往上房赶,而范昀呢,闲庭信步沿着往常的路线,往侧门走。
这几日,她基本对詹家布局大体熟悉了,知道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这些都是璇儿告知她的。
只是隐隐的,范昀觉得有人盯上了她。
走到一个之字形长廊上,过了这个长廊就可以到侧门了。
才踏上去,前面回院里头,一树丛后闪出一个人影。
来人眼眸犀利如刀,一身黑衫,满身煞气。
正是那日撞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