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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继续了吗？”幸村看起来并没有怎么出汗。看着对面已经连气都喘不顺的风斩冰华。
“嗯，可以。”风斩冰华再次拎着球拍上场。
比赛继续。
也不知道比分是多少，风斩冰华也早已忘了自己与幸村精市打球的初衷，也许应该说，上了球场，站在了幸村的对面，一切就都身不由己了。
依然是苦战，风斩冰华与幸村争，与那颗小球争，更是与天争。也许自己已经累了，但是却不能停下脚步，因为风斩冰华害怕一旦停下脚步就再也跑步起来。
对面的球又飞过来了。风斩冰华一个正手球击打回去，却发现根本没有击打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风斩冰华错过了幸村精市的回球。任凭球落在拐角处卡在铁丝网里。
“冰华？”
风斩冰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情有些动容——中招了。
虽然一直给自己鼓励，给自己打气，安慰自己说不要怕不要怕，但是却依然没有敌得过内心的恐惧。“没事。”
风斩冰华把球拿了下来。看着对面的幸村再次发球，风斩冰华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比赛继续。
失去触感只是一个开始，从触感开始，鼻子也闻不到中央空调的那种特殊的味道，甚至连旁边一开始自己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议论声渐渐消失。风斩冰华紧紧靠着一双眼睛追着幸村的球。依然能跟幸村打上好几个回合。风斩冰华忍不住有些委屈，打球的时候看了一眼周围。
——国光，我害怕，万一连眼睛都没有了，那种无尽的黑暗，自己会不会再也不敢拿拍子了？你快点来好不好？
扫了一眼周围，他还没有来。
风斩冰华都快要急哭了。压低了帽檐，那种害怕竟然让鼻子一酸，眼泪直接就从脸庞滑落下来。可是速度太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汗水。
终于，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风斩冰华使劲揉了揉眼睛。放在一边长凳上的风斩冰华的手机突然进了电话，发出悦耳的铃声。但是风斩冰华竟然连看都没看一眼。依然专注面前的比赛。
连着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这让旁边窃窃私语起来。
“电话怎么不接啊？”
“是那个人的电话吧？”
“该不会，是听不到了？”
“啧好可怜”
原本处于备战状态的风斩冰华看着幸村没有再次发球而是从对场走了过来，风斩冰华这才意识到刚刚没接住的那个球是不是到交换场地的时候了？
幸村好像开口了，可是什么都听不见。
“冰华，你手机响了，不接一下吗？”交换场地的时候，幸村精市从风斩冰华身边经过开口。可是风斩冰华直接就走了过去，竟然连停留都没有停留。
“冰华？”
完全没有反应。幸村这才反应过来。风斩冰华的五感非常灵敏，特别是眼睛，在失去视觉之前，击球都基本上不会受影响。而对于其他感觉的丧失，风斩冰华大概也因为不影响自己打球而没有开口。
看着幸村拉着自己不让自己走。好像说了什么。
他在说什么？风斩冰华没有学过唇语，根本认不得幸村到底要表达什么。只能摇摇头。然后继续完成交换场地。
失明是什么样的？也许这是风斩冰华第一次体会到，原本清晰的眼前慢慢被黑暗所侵袭，能见度越来越低，眼前的黑色越来越多。但是在自己失明的前一秒钟，好像看到了自己所寻找的人。
——国光，你来了吗？
没有接从幸村那边飞来的球。只是朝着黑暗消失之前，那个人出现的地方径直往前走。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到，不能再往前走了。
自己刚刚跌倒，是跌到哪个方向了？风斩冰华手中握着球拍。扶着旁边撞到自己的障碍物之后站起来却失去了行径的方向。只能站在原处。
好像突然有个力量牵引自己往一个方向走。什么都看不见的风斩冰华只能靠着那个牵引自己的力量往前走。
身前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自己前进？自己好像不是站着。眼睛好像也被人捂住，想要让自己闭上眼睛。
第240章（）
比赛结束，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手冢国光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风斩冰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向幸村的表情也不友善了起来。
“冰华与我刚见到她时已经有了天壤之别。”一开始风斩冰华与真田弦一郎打比赛的时候原以为风斩冰华早已把负重去了，但是与真田弦一郎战得势均力敌毫无弱气已经让自己满意，直到今日她取下所有负重以真正的姿态与自己打这场比赛，幸村可以对风斩冰华这三年的成长答卷打出满分。
“你可想过如果冰华从此以后不敢再拿起拍子又该如何？”手冢国光声音不大却直击幸村。
幸村垂下眼帘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风斩冰华，眼里早就没有了在场上的盛气凌人。“我相信她不会到此就结束。”
“幸村君以后还是离冰华远些比较好。”自从去了立海就没什么好事，虽然有约定在先，不过这明显就是欺负人。手冢国光有些不高兴。“那我就先把冰华带回去了。失礼了。”背上风斩冰华的网球包，手冢国光把风斩冰华的帽子往下压了压，这才离开球场。
幸村的表情有些僵硬。好吧，自己彻底是被手冢国光给记恨上了。真难过，有点委屈
手冢原本想把风斩冰华送回家，但是想想如果回去的话风斩冰华的父亲肯定会给自己好脸色，还是决定到附近的咖啡厅坐一会儿等风斩冰华醒来。
风斩冰华是从噩梦中醒来的。梦中还原了自己与幸村的比赛，一直到最后眼前的光明渐渐消失。风斩冰华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直视了咖啡馆包间的灯，灯的光芒有些刺眼，一下次就刺激到了眼睛，流下泪来。
“冰华？没事吧？”手冢国光低头。拿了面纸把风斩冰华额头上的汗擦干净。
也许刚经过一场严肃的比赛，亦或是梦中重现了比赛，虽然醒来，但是风斩冰华整个脑子还是有些糊涂。反应也比较迟钝，手冢连续叫了好几声才回魂。“啊？什么？”
连反应都开始迟钝起来，手冢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忍不住又给幸村记了一笔。“没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风斩冰华没开口，说实话，刚刚醒来的自己哪儿都不舒服，与幸村站对场的恐惧还未散去，全身又疲惫不堪。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想吐这种后遗症比对上真田可怕的更多。自己手里没有拍子，所以也不知道对以后的比赛有没有影响。
“冰华？不舒服吗？”
风斩冰华无力点头。“我如果下次再跟幸村比赛我就是个狍子。”扶着桌面风斩冰华做了几个深呼吸。“能给我倒杯水吗？”
手冢国光伸手给风斩冰华到了一杯水，结果喝到嘴里才发现是柠檬水，不加糖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那酸味的缘故，刺激的风斩冰华更反胃了。“算了我还是不喝了。”喝了比不喝还难受。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手冢国光很是担心。如果这场比赛再给身体打出什么毛病来，那就是绝对的得不偿失了。
风斩冰华无力摇头。“不必了，太麻烦了。不是什么大事，回家睡一觉就差不多了。”风斩冰华长舒一口气。“我倒是不怕身体难受，我只怕以后再也不敢拿拍子，再也不敢站在幸村的对场。”
手冢国光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如此煞费苦心？”
风斩冰华笑笑。“因为策划了一件大事。”
手冢国光蹙眉。“什么事？”
风斩冰华靠在自家恋人身前晃晃脑袋。“嗯我想赚钱，我的梦想需要花费好多钱，我想挣钱”
“这跟你与幸村打网球比赛有关系？”
风斩冰华唇角微微扬起。“你难道不觉得幸村可以称为一个很好的职业网球手？”镜片后的凤眼突然睁大满是惊讶，从手冢国光的脸上观察到如此表情简直难得一见。“怎么？有那么吃惊？”
想到当年幸村在自己面前的挑衅说要撬墙角。现在风斩冰华却说要把幸村带入职业网球的世界“幸村问你了？”
“其他人问我了，还有就是幸村真的很想打职业，我能感受到。”
“为什么非带幸村不可？”
风斩冰华满脸的无奈。“因为我穷啊而且我的梦想还那么烧钱”想想自己的梦想风斩冰华瞬间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没钱啊！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