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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20多分钟的车，终于到达墓园，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乔欣然带着他们走到顾奶奶的墓前，顾长明一步步走近。到距离墓碑还有半米距离。他扑通的跪下来，低着头。乔欣然分明看到有晶莹的泪珠从他眼里低落下来，润进泥土里
团团虽然不懂，可是看着爸爸跪下来，她也乖巧的跪在爸爸身边。眼圈湿润，红红的，蓄满了泪水，好像一眨眼，眼泪就会就夺眶而出。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而且像顾长明这样的人多么强大的人啊，此时在自己母亲坟前，跪下，哭泣流泪。
大约，这个时候，他应该要后悔死了吧。
第851章 852。可惜没如果（）
乔欣然没忍住，捂住嘴转头，泪流满面顾北辰把她搂进怀里，脸色有些凝重。
“爸爸奶奶知道我们来看她了，会不会很高兴？”团团扯着爸爸的衣服，低声的问道。
“嗯宝宝，给奶奶磕头”顾长明哽咽的说着，眼眶红红，还带着湿润。
团团听话的给奶奶磕了头
“麻烦你带着小晨先去车里，我想在这里有陪陪我母亲”顾长明转头看着乔欣然说道。
“好”其实乔欣然好想说，非要这么客气吗？！感觉好别扭。
“宝宝，你跟嫂子一起去车里，爸爸一会儿再过去。好不好？”顾长明温柔的对女儿说。
乔欣然看着如此的顾长明，眼里全是慈爱，想必也是特别疼爱这个女儿的。
“好”团团一直最听她爸爸的话。
之后，乔欣然便带着团团走回墓园外面的车里。走了两步，她不由得回头看了顾北辰一眼，他仍然站着没动。乔欣然心想，他应该是要跟他爹转达奶奶临终前的嘱咐吧？
也好，肯定是要交流一次的，哪怕真的没有感情
顾长明并不知道顾北辰没走，此时他的情绪里，已经全部沉陷在母亲去世的悲痛里。
他抬头看着墓碑中间贴的照片。他母亲的照片，几十年了，明明这一两年还有联系的，谁知道，当他终于下定决心回来，竟然已经天人永隔。
“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您怎么不等等我”顾长明低着头说道。眼泪无声的流着。
他给顾奶奶磕头，额头都红了也浑然不觉。此时的他已经被内疚和悔恨啃食了
唇里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了
如果他早几年回来，如果再早几年跟她联系，或许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他还能陪他妈妈几年，或许她的身体也能好起来
只可惜没有如果，难免令人心痛后悔，却无力改变。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生活，他一直活在报复当中，报复赫连家的人。
是他们，害得他妻离子散女儿也还小，需要照顾，没有想到，一晃竟然几十年过去了。当他终于意识到，应该回来了。却一切都晚了。
此时，顾长明陷入自己深深的自责中，无法自拔
这辈子亏欠母亲的实在太多，还有他的儿子，他已经不奢望他会跟他说话。或许，现在这样就是很好的状态。
“奶奶让我把这个给你。”知道今天肯定能见到他，顾北辰已经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黄皮信封递给他。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顾长明的身子一僵，他显然没有料想到，顾北辰还没有走。此时他的脸色清冷，酷似自己的五官，没有任何情绪。
顾长明愣了一会儿，才接过他手里的信封。他低头，把信封撕开。有些照片，还有两封信，他一看，是母亲写给自己的。还有一封，是顾北辰的。
“这是你的。”他转头，把信给了顾北辰，也没有多余的交流。
顾北辰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他手里的信。
第852章 853。无力（）
这边，顾长明已经开始看起来。
信中写到：“长明，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很抱歉，我等不到你了”
这封信，足足有十张信纸那么多。显然是顾奶奶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用了最后的精力，给儿子写了一封绝笔信。
顾长明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有眼泪滴落在信纸上，快速的晕开，看到最后，终于泣不成声低吼着
谁能想到，一个年近五十，英明神武的男人，如同传奇一般的男人，此时竟然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现在，顾长明大约真的很伤心吧
他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一直是他的母亲将他抚养长大，教他读书识字，让他做人的道理，供他上最好的学校，他一直是母亲的骄傲。
最后他却伤了心她的心，顾长明是个孝子，在外面漂泊这些年，他一直惦记着顾奶奶，可又不能回来。他知道，如果他回来，肯定会给奶奶带来灾难或许是血光之灾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连累他的母亲。
时光荏苒，多少的悔恨和忏悔都不能让时光倒流，顾长明颓废的跪在地上，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信封里还有些照片，是顾北辰的。从他小时候开始，每年似乎都有一张这是妈妈给他收集的。
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自内而外的感觉到无力。
他一心想着回来跟他妈妈安度晚年，谁知道等着他的却是这样的噩耗。
顾北辰面色凝重的看完了整封信，眼底有些潮湿。他的视线落在他跟前跪着的男人身上，眼里闪过几分晦暗不明的光芒。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雨，冬天里的小雨很冷，气温似乎又降低了很多
“北辰，好像下雨了，叫他回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欣然走到顾北辰身边，皱着眉头说道。这样天气，要是淋雨，应该很容易感冒吧？
顾北辰抿了抿唇，上前一步拍了他的肩膀。“回去了。”淡淡的声音，似乎没有包含任何感情。可乔欣然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顾长明怔了怔，才意识到下雨了。他点点头，想起身，却因为跪得太久，腿麻了。差点摔倒，幸好顾北辰搭了一把手。
“谢谢”顾长明站稳之后，对他道了谢。
顾北辰收回手，没说话
乔欣然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俩，可真有意思。这可以用个词叫相敬如宾吗？似乎不能反正就是生疏的像两个陌生人。
乔欣然再看顾长明，不由吓了一跳，只见他的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模样苍白憔悴。
他走在前面，原本伟岸颀长的背影，此时看来，却是萧索而落寞的乔欣然不由得想，或许奶奶的离世对于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在这么沉重的打击面前，或许再坚强的人都会崩溃吧。刚才在车里，团团还跟她说，昨天晚上，他跟团团说今后要跟奶奶一起生活，对奶奶好
第853章 854。是我不孝（）
总之，听过之后，都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爸爸，你怎么了？”顾长明上了车，此时的样子把团团吓了一跳，他的眼睛红肿，整个人有些恍惚。
“爸爸没事，不要担心”顾长明抚了女儿的头上，声音里透着明显的鼻音。
“那个福伯说他今天会过来，应该准备到了”乔欣然忽然想起这个事情，然后说出来。
顾长明的身子僵了一下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欣然刚说完，她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一看，竟然是福伯的电话，看来人果然是经不起念叨。
她毫不迟疑的接起来：“福伯您到了啊？”
“是啊，欣然小姐，我现在在别墅这边，你们在哪里？”
“我们刚从墓园回去，您在家等会儿吧”乔欣然看看表，才9点半，从临市顾家老宅那边过来，要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可见他应该不到六点就起来。他果然是很激动的很想见到顾长明。
“好”福伯不再多说什么。可乔欣然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里已经带着颤抖。
“北辰，我们现在回别墅吧，福伯已经到了，我让他现在家等会儿。”
“嗯”顾北辰仍专注的开车。
乔欣然斜睨了后座的顾长明一眼，从墓园出来，他的状态就是这样，那么不对劲这个样子跟顾北辰可真像啊，不愧是父子。看着让人心疼。
团团的小脸上都是担忧她从来没有看到爸爸这样过在她心里，爸爸是最厉害的英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现在好像随时会倒下。
一路无话，仍然是压抑的气氛。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咸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