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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寒感瞬间覆盖全身,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是锁櫆,看样子,你妈打开过她不应该开的锁。”莫云淡淡地说:“你看她们的手脚。”
这时我才留意到,那个锁櫆的手上和脚上,分别有一条黑色的铁链子,铁链子的一头在她的手脚上,另一头在杨秀的手脚上。
此时爸爸听出莫云说的有几分道理,这才认定他不是一般普通人,便讨好道:“这位小师父,请问你有什么法子能救救我老婆吗?只要能救,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莫云道:“叔叔不必客气,叫我莫云就好了!”
他好像并不在乎什么名衔之类的,谈吐之间,淡如清水一样的性情。
沉呤了片刻之后道:“目前只能隔,不能硬扯,锁櫆和阿姨相连在一起,本是阿姨自己惹的祸,她命中有些一劫,躲不过,注定要和这锁櫆相连七七四十九天,我只能用隔技,防止锁櫆再吸食她的命脉。”
第二十八章:床下的手()
莫云说的我们都听不懂,我和爸爸只能安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莫云说:“现在要想办法进去里面。”
他有些惋惜的样子看了看自己的小目指,无奈地苦笑一下:“五体不全果然不好,这一截小小的指头,居然能影响到我穿透这面玻璃窗。”
我更听不懂了!
不过能明白他的意思,便说:“我去跟医生说说,我进去。”
莫云便从黑色立领短款风衣的衣袋里拿出一张古怪的纸,上面画着红色符号:“这是隔诀符,你放在阿姨的贴身衣物里,记住了,那锁櫆一生孤独,终日以锁为伴,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靠近她的人,如果她对你有不利,你一定要坚定意志,任何情况之下都只能靠你自己走出来。”
我点点头。
爸爸不放心:“要不我去吧!”
莫云扬了扬唇:“叔叔不必担心,这件事情非得姜珂才能完成得了。”
我们去医生办公室里要到五分钟的探视时间。
当我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走进去时,只见锁櫆蓦地停住吸食杨秀命脉的动作,她抬起森冷的眼睛来看着我,那张脸近看更是白得吓人。
我企图装做没有看到她。
莫云说,我现在能做到的,只能心无杂念。
锁櫆缓缓站起身子,她像一个迷茫的小姑娘那样歪着头打量着我,她和杨秀之间相连的铁链子随着她的动作响起咣当之声,给装满机器的监护室更添了几分冰冷感。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不害怕。
可是为了杨秀,只能一步步靠近病床,我紧张得全身汗毛都直立了起来。
也随着这一样一步步靠近后,锁櫆身上的怪力开始影响着我的感觉。
空气里像有一层透明而稀薄的软绵物体开始挤压着我,每走一步这种感觉就更真实,我只能尽量去匆视,走到床边,拿出隔诀符想要装在杨秀的衣服里。
那锁櫆歪着头看了看,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咣当一声巨响。
她和杨秀之间的铁链被扯出很大的声音来。
她的手心里好像长着一层冰冷的剌,剌得我胃里一阵翻腾,紧接而来就看到床地下的地面上伸出无数只手来,这些手全都是黑灰色的,长着长长的黑指甲,他们像一条条藤蔓似的朝着我的脚缠过来。
转眼间两条腿上密密麻麻全是数不清的手臂,他们一起用力,像是要把我给拉到地下似的,我急忙紧紧单手拽住床沿,用剩下的另外一只手把隔诀符往杨秀内衣里塞。
“休想。”
锁櫆突然朝着我大吼一声,浓重的腐臭味儿差点令人窒息。
我没看她,虽然她把我捏得生疼,但还是把符咒给放好。
等我的手从杨秀的内衣里拿出来时,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力量把锁櫆给隔绝开来,她不得不放开我的手,想要再往前靠近杨秀已经不可能,她们之间像有一堵无形的墙,虽然铁链还连在一起,但她已经吸不到杨秀的命脉了。
恼羞成怒的锁櫆看着我阴森森地笑了笑:“我看你怎么走出去。”
没错,我确实像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
因为地底下的手紧紧地拽着我。
而且我的力量在这些手里,防若蚊蚁挣扎一般,我摇摇晃晃地用尽力气想要把自己的腿给拨出来,好几次都险些整个人倒下去,要是连身体也倒到地上,那些手全部扑上来后果不堪舍想。
就在这时,重症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接着。”
莫云站在门口,朝着我扔过来一股红色的线,那线很细,好在我情急之下也能一把拽住。
“接紧了!”
莫云拽着线的另一头,在指间绕了两绕,蓦尔一使力,我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松了,急忙迈开步伐朝他走去。
虽然每走一步都有种被拽的感觉,好在能动,终于一步步走到门口。
等我靠近莫云回头时,那些手全都消失不见了。
锁櫆阴森森又不甘心地站在那里。
“表现得不错。”莫云欣慰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
我却有种大汗淋淋气喘唏唏的感觉,回头正好对上一小护士不解的目光,她看了看监护室里什么都没有,这才没有多问。
莫云一伸手扶住我,我们走到病房外的休息椅那里。
像身体里的每一丝力气都给抽干了似的,我无力地瘫坐下去。
爸爸很紧张,他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云便暖声安慰他:“叔叔不必着急,姜珂只是气血虚弱,她休息一会就好。”
说话间,他的目光无意看到我脖子上一眼。
第二十九章:王生()
我留意到莫云的视线后,自然是有几分尴尬地拉了拉衣领。
好在小柔到了,大家介绍了一下之后,爸爸和小柔翻看拿来的物品,这时莫云便对我说:“那……我先去看手指头,阿姨的事情急不得,等四十九天之后,锁櫆会自动离开。”
“谢谢你啊莫云,请你稍等会。”
我连忙转身去翻包里准备拿钱包,可是回头时,莫云已经走了。
或许以他这样的人,并不会看上我这点钱,但他算是帮了我们家的大忙,不表示一下感谢心里过意不去。
我急忙去了骨伤科,先前他在等医生的那个办公室里却没有他的影子。
等我回到重症监护室门口,站在窗子边的小柔道;“姐,你看……那不是莫云吗?”
我连忙跑过去看,只见莫云正从容不迫地朝着医院大门口走去,他的身影在芸芸众生中显得那样清瘦和挺拨。
小柔都看花了眼:“这莫云可长得真帅。”
大约一个小时后,杨秀的气色有了好转。
医生说得在重症室里观察一天,如果没什么事情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爸爸叫我们两姐妹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都不要耽误上班。
走之前,我站在玻璃窗前,只见杨秀身边的锁櫆这会儿安份下来了,她低垂着头坐在床边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长头发全部落下来挡住脸部,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么骇人,但好在她已不能再吸食杨秀的命脉。
“小珂!”
肩上突然落下来一只手,把我吓得身子一缩。
回头看到是年仔。
“你怎么了,打了多少电话也不接。”年仔有些抱怨地看着我:“那是谁啊?”
“我妈。”我勉强自己笑笑:“你来医院里做什么?”
“有大新闻啊!快点的,边走边聊。”
事情紧急,我跟爸爸说了一声后就连忙跟着年仔往电梯里走,他先问了问我妈的情况,然后说:“台长发飚了,昨天晚上打你电话一直不接。”
“小珂,你还记得几天前我们追踪的那个倒卖古董的新闻吗?”
“呃!”
我一时噎住。
我的记事录上有这追踪这个新闻的记录,可具体追踪什么我完全记不得了,就是那一天,我失忆了。
这也是在帷莱村的时候,李跃质问我后,我才发现的问题。
这会儿年仔提起来,我大脑里像乱麻似的,可是我总不能跟他说那天的事情我失忆了,所以只能吱唔着。
年仔叹了口气:“这是昨天晚上台长发来的资料,你先看一下。”
我快速地扫了一眼。
对方叫王生,在洼市旧货街上开着一家古董小店,前几天有人给咱们台里悄悄发来举报信,说王生有可能倒卖国家文物,当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