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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到,荣贵妃便说师尧“迟了”,自然想在这上面争上一争的,师尧也不介意,毕竟她才坐稳这个位置,也是初初触碰宫权,面对能耐比她大的世家女荣贵妃,师尧退让几分也不为过,自然是接了她所言的“自罚三杯”以示自己的本分。
谁知,太子妃竟站了出来,只让她“罚一杯”便了事了,这又是何意?
说实话,太子妃梁殷协理宫务是很尴尬的。
中宫皇后犹在的时候,太子妃是不可能沾染宫权的,可是,偏偏中宫皇后没了宫权,将其交由贵妃、婕妤共理,这个时候太子妃梁殷沾染宫权是可以,但是也尴尬。
荣贵妃原本就以为只有一个丽婕妤能在她手上分点权利,太子妃只是来走个过场的,她也没有将丽婕妤放在眼里,只想用点管理花花草草的权利将其打发了,毕竟地位本来就是不平等的。
谁料,太子妃竟帮着丽婕妤?
这又是为何?
荣贵妃一直以来就没有看懂过太子妃梁殷,中秋夜宴她也不知道为何梁殷会帮着自己,就像今日,她也不明白为何梁殷会帮着丽婕妤一样。
不管如何,师尧莫名的觉得梁殷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就目前来看,梁殷也没有做过一件有害她的事,情她领了,但是这权却不得不让一两分。
不过,有了梁殷的支持,比之之前她所预想的让出的权利,倒是可以保留几分。
师尧笑了笑,还是一脸恭敬的对荣贵妃道,“贵妃娘娘罚酒,妾当然是要喝的,虽然有醉酒的毛病,醉后更是头晕不止,怕回了宫惊扰了五皇子,不过昨儿个家中不肖哥哥捎了醒酒奇方进来,刚好可以派上用场,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没有所谓的醉酒的毛病,也没有醉后头晕,也没有什么醉酒的方子,说这些,不过是师尧提出来的一个引子罢了。
荣贵妃也是聪明人,道,“哦?本宫可未曾听说妹妹家中还有个哥哥。”
师尧苦笑,“妾的哥哥向来是不争气的,不想姐姐一般家中尽是好儿郎,哥哥苦读了这么多年书好不容易中了进士,偏偏妾也是个没能力的,也没什么路子,眼看着哥哥的同窗都补了缺,哥哥却待在了家,每天只能摆弄一些小玩意儿,妾实在是不争气!”
说着,眼眶里还似泛起了泪花。
依宣明帝那晚上所言,虽提及了师钰补缺蜀州牧,但是明里暗里却想让杨家人开口,这也算是给了师尧一个难题,也算是宣明帝变相的给了师尧的一个差事,做好了,自然对师家好,对宣明帝也好,做的不好了,宣明帝不会损失什么,但是师家却什么都捞不到。
这让师尧不得不暗骂宣明帝那个老狐狸!
好在,宣明帝也不是直接让师尧干巴巴的像杨氏要缺,他知道以师尧目前的身份是万万不可能执掌得了宫务的,但还是给了她这个权利,为什么?就是为了让师尧和荣贵妃做交易。
这是一个交易,荣贵妃也非常愿意达成这个交易,比起谋缺来说,宫权对荣贵妃更重要一些。
但是,荣贵妃却不能就这么容易的给了师尧,也想知道“谋缺”是师尧自己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便问,“妹妹如今可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法子?何不亲自向皇上说,想必皇上自然是答应的。”
皇帝答应,可不见得世家会答应。
师尧道,“妾何尝没有给皇上说,可是皇上一直为难,也许是那日皇上见妾哭得极为凄惨,实在是被磨得没办法了,透露了蜀州牧三个字,可妾一介深宫妇人,哪里明白皇上的意思?这不,就求到了娘娘跟前了。”
蜀州牧?
饶是荣贵妃一向淡定,也忍不住瞳孔微微一张,在心里倒吸了一口气:这皇帝到底是看中师家还是想把师家推进火坑啊?
荣贵妃不像一般的深宫妇人,一入宫门便万事不知,相反,她是知道蜀州这个地方的,也知道蜀州牧这个位置的。
蜀州是一个论地方面积来说,是有其他州足足两倍大的地方,也是一个贼窝子,蜀州牧这个位置没有人坐的热乎,就算是世家子弟去了那,当了蜀州牧,也讨不了好。
如今,朝廷上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剿匪,再加上蜀州乱只乱蜀州,其他地方还好好的,是以那个地方便成了名副其实的两不管——皇帝不管,世家也不管。
荣贵妃知道,若是宣明帝属意将丽婕妤的哥哥派往蜀州当州牧的话,那就是想要管蜀州的意思了,也知道,一旦蜀州成功掌握在了宣明帝的手上,宣明帝的底气将会足很多,至少面对严家的时候不会再忍气吞声了,甚至蜀州治理下来之后,或许就是宣明帝正式废后的时候?
但是,丽婕妤的哥哥可以吗?
被自己的猜测一惊之后,便是一喜,然而喜之后,荣贵妃却是深深的忧虑,不过,她也知道,这不能她能忧虑得了的,而且这场交易,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荣贵妃都是稳赚不赔。
当即,荣贵妃便拍掌答应了下来。
——不过是一个蜀州牧,人嫌狗不理的地方,她杨家若是开口,还是能要下来的。
第四十九章()
最后,在师尧有意让步之下,宫务上荣贵妃占了大头,她和太子妃两人只掌了边边角角的权利,比如之前所说的御花园洒水的宫人,就是师尧管的。
而让师尧觉得有些诧异的是,太子妃梁殷居然主动要了分发各宫份例的权。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而且容易落人口实的差事,也是一个及其考验人办事能力的差事,稍不注意便会招人嫌弃。
宫中宫妃无数,份例都是有定额的,每年的春贡、秋贡一上来,管事的宫妃便会将其按份例分发给宫中的大小宫嫔,不能多也不能少。
虽说表面上看就仅仅是分发份例,但是实际上却要复杂的多,还要考虑到宫中的人际关系,关系相恶的两位妃嫔那就绝对不能拿到两匹颜色一模一样的绫罗绸缎,关系交好的两位妃嫔倒没有这些顾虑,不过却绝对不能送上妃嫔不喜的物什,到底是要操心很多事的。
当然,这里说考虑到的妃嫔只是高位妃嫔,荣贵妃、三妃之类的世家女,低位的小官之女就算是被克扣了份例,也是不敢嚷嚷开的。
以往皇后便将这些事处理的很好,并且也并没有有意的克扣低位妃嫔的份例,是以在宫中的名声还颇为贤德。
从一开始,师尧便没有想过掌宫务中的大头,关于采办、份例之类的,更是碰也不想碰,虽说,这玩意儿实在是让人眼馋,但是师尧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主意打到这上面去——若是太过急迫了,惹了世家的嫌就不好了。
按理说,这差事是该荣贵妃掌着的,这并不是说太子妃梁殷的身份就比荣贵妃低,相反,真正论起来,荣贵妃也不过是一个妾而已,而太子妃却是真正的正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而荣贵妃不过是占了长辈的名头。
但是坏就坏在太子妃是晚辈,皇帝的女人都是太子妃的长辈,太子妃见了面名义上都矮上了那么一头,只不过除了四妃之上的宫妃以外,其他妃嫔也没不敢让太子妃矮上一头罢了。
若是荣贵妃掌了这采办分发份例的差事,宫妃纵使觉着自己的份例被克扣了,也不敢有所动作,但是太子妃就不一定了,虽不会明说,但是也难保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污了耳朵。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师尧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妃居然会给自己揽上这么一件烦人的差事。
若是要立威的话,那也谈不上,宫中皇后虽然暂时失势了,但是荣贵妃还在,宣明帝也还没死,她一个太子妃也用不着急着做出一副重权的模样来,平白惹人嫌。
若是看中了采办、份例的中的油水的话,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梁家在世家之中虽说是清流,满门清贵,乃书香世家,但是却不意味着梁家不富贵,相反一个流传了百年的世家,而且还掌握了大齐上下的广陵纸,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点春贡秋贡就污了自己的名声?
如果说杨家说杨家手握重兵,乃朝中武将之首的话,那么梁家便是文臣执牛耳者了。
现任正一品左相便是太子妃梁殷的爷爷,户部尚书是梁殷的父亲,至于梁殷的哥哥那更是在朝中有所任职,不是肥缺,都是实缺,手中都掌着实权的那种。
然而,就是这么权倾朝野的梁家,宣明帝却没有有任何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