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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已成水火之势,赵有传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好好照顾她,以后交给你了。”
说完,脸上的忧愁更浓,手上黑子连绵不断,平静中隐有剿灭之意。
听到赵有传的话,梁凡安猛的抬头,眼中闪过异色,裂开的白子悬空迟迟不落。
“继续下。”赵有传似在说平常琐事,没有理会对方的异样。
“是。”不知是答的那句话。
梁凡安回味过来,将白子落下,脑子里思考话中意义。
两人没在谈话,一上一下间,棋盘被黑白子占据,双方换了个位置,白子占据主位牢不可破,黑子围绕其座,时突时防,双方互相忌惮,落子摇摆不定。
双方交战,先攻为强,白子率先攻向黑子,黑子却早有预料般,不退反进,如黑龙腾飞,将白子尽数卷起,个个击破,片甲不留。
最后一颗黑子落下,局势已定,白子溃不成军,被杀的七零八落。
“师父,我输了。”梁凡安说道,每次与师父下棋,总会在关键时刻败下阵来。
“嗯。”赵有传无所谓的答道。
两人将黑白子分别收回木盅,望向墙上时钟,十一点半。
没等梁凡安先开口,赵有传便问道:“凡子,袭击你的人之前想过是谁吗?”
梁凡安挺直上身,眼神中暗藏杀机,与赵有传对视,语气如屋外的雨水,冰冷刺骨。
“杀父之人。”
第46章 小丑()
“杀父之人。”
四字一出,屋外的雨声突的变大,稀里哗啦的格外清晰。
两人相视,良久不语。
见到他眼中的戾气,赵有传提醒道:“你父亲的事没那么简单。”
“可以告诉我父亲的事了吗?”
梁凡安激动的握紧拳头,这是他第一次用目光逼向师父。
他等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年少时,父亲被杀,成了件悬案,送到家里的只有遗物和死亡证明,其他一概不提,知情人只有参与案件在现场的寥寥几个。
师父赵有传正是其中一个,在接他过来的第一天,他便问了赵有传,那时赵有传说未到时候,他不知对方所说的时候是几时。
现在听赵有传提起,他知道,长年挂在心口的大锁要解开了。
浑厚的呼吸声似天空的闷雷,沉重而震心。
赵有传后靠沙发,使自己能平静的将事述完。
“你父亲是在查一件偷窃案时被一名村民所害,名叫张归土,是在我们搜查房屋时,搜到他的屋子,由于对他没有防备,被他突然动手捅伤我和父亲后逃走,捅你父亲那刀,捅到了肾脏,导致当场死亡,半个月后,张归土被发现自杀于郊外,线索断在了这里,也是我能查到的全部了”
将整个事件简洁几句答完,不是赵有传不想说的详细些,而是详细的他也不知道。
当初办案时,他和梁凡安父亲都是刚入职的警员,接触的东西不多。
说出了藏在心底深处多年的话,赵有传缓缓舒了口气,喝下口水,才继续说道。
“这案子一直没破,不是因为有人封锁消息,有人舞弊导致的,我当上助理时,就出手重新调查案子,当年参与人员,有关人员,从上到下,我都查了个遍,没找到任何线索”
“张土归是本地土生土长的村民,他父母结婚后搬进村尾住下,成年后父母因病双亡,独自生活在村里,从不与人打交道,每天就是干农活,干完就回家,村里人就没见过他几面”
“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完全找不到张土归的杀人动机,就像是突然发疯了般,杀人后自杀。”
“过了这么多年,案件已无根可寻,所以我希望你释怀,不要在把执念放在这上面,做点有用的事,做个有用的人,就不枉我这么多年培养你,你父亲在天堂也安宁些。”
梁凡安默默的望着他,没有说话,双眼无神,整个人似被冰封般,没有人的灵气。
“你父亲的案子,我这个级别都无法查出,你懂吗?这么多年是是非非,我和你母亲一样,不希望你把大好年华浪费在仇恨中,你如此执意下去,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丧命。”
“要么一事无成。”
“如果你最后变成了两种结果任何一个,我都对你父亲有愧于心。”
平淡无奇的口吻刺激着梁凡安。
耳膜的胀痛除却了所有声音,面目夸张的狰狞,牙关紧闭,嘎嘎作响,如猎鹰伏击的眼珠瞪大,血丝自眼角蔓出,黑色的瞳孔反照出哀叹的赵有传。
全身用力过度的颤抖,一条条青筋暴起,从手臂爬上额头,似个嗜血如命的暴徒。
“凡哥哥。”动听夹杂着担忧的声音,穿过风雨交加的夜晚,来到两人耳畔。
几乎是霎时间,环绕梁凡安的杀气消散干净,迫使他抬头看向声音来处。
上官伟伶正站在二楼围栏,低头回看向他,轻咬下唇,一抹担忧缠在眉宇,泪水藏在眼眶里,些许杂乱的头发,大大的白色睡衣套在小小的身体,楚楚可怜,不胜娇柔。
梁凡安的眼神迅速转换,流露出温柔,用怜惜的语气说道:“伟伶,乖,回去睡觉。”
“哦。”
伟伶转身,又不忍的回头瞧了一眼梁凡安,蹒跚走进房间,轻轻关上门,背贴木门慢慢坐下。
房间内,赵心已经睡着,如果不是自己听到说话声,摸索着起床,也会和她一样。
伟伶和赵心在游乐园玩时,听过赵心说梁凡安父母的事,但与今天所听到的不同。
第一次见梁凡安暴戾凶狠的模样,她害怕的同时感到担忧。
想为他分担痛苦,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睡意早被消除,她清醒无比,坐在地上,背靠门,莫名的吸引力促使她竖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师父,我一要查出来。”
“你凭什么查呢,有用吗?”
“我不会放弃。”
“公安部部长助理都查不出任何线索,你能查到什么。”
死一般的寂静后,沉着的脚步声回响,越来越近,停在门外,一门之隔,声音清晰无比,坚定不移。
“对不起,师父,我必须走这条路,让您费心了。”
紧接着,隔壁房门的关闭声响起,整座大宅归于幽静,悠长,噤渗的幽静,隔绝了窗外风雨雷声。
伟伶找出手机,手指快速点动,斟酌良久,不愿发送短信。
她知道短信发出后,一定会帮到梁凡安。
她知道短信发出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不过,原本就不可能,一直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仰人鼻息。
她按下了发送,删掉了短信。
手机息屏,紧握手中,抱膝坐地,偏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赵心,在闪电落下时,是那么安睡。
以前,她只是觉得赵心活得快乐,无忧无虑,和她在一起,自己也能快乐。
此刻才知道所谓的快乐,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自己是有多羡慕她,能光明正大的和梁凡安在一起,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在赵心身边就是个小丑,用来陪衬赵心的小丑。
悄悄爬上床,侧卧而睡,近距离下在黑暗中看清她的脸,剑眉,丹凤眼,英姿飒爽,天生丽质,忧愁永远不能停留在这片刻。
看着看着,想着想着,眼皮合上又欲睁开,反反复复,终于入睡。
天地万物被倾盘雨水压头,鞠躬屏气,认输妥协。
房檐的绿草摇曳,根部被冲刷外露,草尖在不断的低头,抬头,死活不肯服输,宁折不弯。
狂风惊雷暴雨夜,会有多少人不眠。
第47章 线索()
采花镇派出所。
刑警支队二队长罗科站在门口,脱下雨衣,朝门外用力一抖,水花飞溅入雨幕,消失不见。
星星点点的泥巴粘在裤脚,鞋子里全是水,泡在脚上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抬脚在台阶角上刮去鞋底的泥巴,可怎么也无法彻底刮干净。
罗科搓搓手,呼出口热气,走进派出所,在白瓷砖上留下一串黄色的脚印。
所内,目光能到之处满是人,肩擦肩的走来走去,罗科回人问好,径直走进会议室,打开门。
“不好意思,路上雨大,来晚了。”
罗科一瞧,刑警支队各部门领导和源市协助负责人已就位,领头位置坐着吴定涛,他身后,还坐着两人。
罗科连忙立正敬礼,喊道:“副厅长好,局长好。”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