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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七岁就练书法,也天生脑袋瓜子好使,人家练三年的水平,他一年就达到了,后来,他收了一个徒弟,没错,就是他的丫头,他每天都握着她的手教她一撇一捺,到后来,写的比他都好,该苍劲的绝不手软,该柔和的也不硬气。
白雪儿不好意思地微笑,“顾墨,我写字很难看的。”
他的丫头,就是这么谦虚。
“没事,随便写。”
白雪儿叫苦不已,她压根就没写过毛笔字,倒是有几次拍戏时拿过毛笔,只是假模假样的。
白雪儿随意地拿起毛笔,如握住钢笔的姿势一样,顾墨微微皱起了眉头。
“顾墨,我不太会写。”明星签名时也只是设计好的艺术签名,哪怕笔锋不好,也能舞出特色。
“来,我教你。”
顾墨托起白雪儿的右手,扶好握笔姿势,胸前贴着白雪儿的后背,均匀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后根,酥酥麻麻的,白雪儿心口突突跳,他的每一次靠近都能勾起她少女时的心动。
“好,开始写吧。”顾墨松开白雪儿的手,拉开俩身体间的距离。
白雪儿哆哆嗦嗦地画了两个字,“顾墨”。
顾墨看不懂地望着书桌上的白纸中间的“顾墨”,眸色深沉而疑惑。就算不常写字,该有的笔锋不会变的。
且不说她的字笔墨不够酣畅不够饱满,就连最起码的下笔不离点,她都没有掌握住。
他记得他的丫头学毛笔字时也只有七岁,他是学了四年的水平去教的她,她也学的非常好,如今怎么这么差?
“顾墨,我都说了我写不好,偏要我写。”
白雪儿嘟着红唇,侧过脸望着顾墨,抱怨的直接。
“我记得你小时候的字写的很好看。”没想到,过了十几年,会是这样的。
白雪儿嘟着的唇慢慢地收了回去,视线悄悄地转向书桌,淡金色的头发卷曲而下,轻盈地落在双肩之下。
俩人之间沉默不语。
良久,顾墨才从“顾墨”两字上移开视线,他真心地接受不了白雪儿的字,好歹他教了她一年的毛笔,怎么能就是这个水平呢?
“雪儿,明天开始,我有空就叫你写字,多练练就好。”她那么聪慧,这种小事还不是一两个月就学会了。
白雪儿默默无言。
顾墨没在意地又说:“我信你。”
白雪儿暗自淌着眼泪,渐渐变成了低泣,顾墨一听,吓的不轻,慌忙地扳正她的身体,“雪儿,你哭什么?你不想学就不用学,不是非要你学的,我以为你还是如小时候一样喜欢写毛笔。”
“顾墨……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吧?”
“没有,不写就不写,乖,不许哭了,你一哭,我就手忙脚乱。”
“顾墨,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我们之间的有意义的事,我的手……”
白雪儿低泣不止,眼泪汪汪地砸在顾墨的膝盖上,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裤子,一大片。
“雪儿。”顾墨抽过纸,不停地沾掉她眼里滚出的泪珠,她是趁着午休过来陪他的,身上的唐服还没来得及换,等会还要去拍戏,他倒好,竟然把她惹哭了!
“顾墨,我的手前年跑龙套时受了伤,手腕不怎么灵活。”
顾墨心疼地握着白雪儿的双手,怜惜自责地说不出话,她一个女人无权无势,一步步爬到今天一线花旦的地位,遭过多少罪,他无法想象。
“是我的错,没有早点找到你。雪儿,答应我,以后有危险的事都不去做,我养你,犯不着让你冲锋陷阵。”
102 妈,你别为难冷夏!()
白雪儿的泪止不住,顾墨束手无策,“雪儿,只要你不哭,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
“那你娶我。”
“娶,娶,娶。”没说不娶。
白雪儿破涕一笑,粉拳捣着顾墨的胸口,“就知道拿我开心。”
“没有!我认真的,雪儿,我们结婚吧。”结了婚,他也不会对冷夏魂牵梦绕了,他是有原则的人,不会做出背叛婚姻的事。
白雪儿伸出手摸着顾墨的脸颊,半天没憋出一个字,她清楚她有今天的成就是因为什么,她与经纪公司签约了十年,他们才力捧她红到今天的位置,如果她中途违约,那就意味着她将彻底被公司封杀,她所在的公司之前有个艺人就是因为嫁入豪门放弃了星途。
结果让人唏嘘,被富豪离婚,想再入星途,已经难上加难,上次在剧组见过一次,只是当了一把群众演员,群众演员,大街上随便一抓就可以上阵的。
她白雪儿不想这样。
“雪儿,你不想嫁给我?”
“不是!我想谈恋爱的时间久一点,我们之间空白了这么多年,我想找回来。”
顾墨认同地点头,他们之间确实太生疏了,倒有点相敬如宾的感觉,这不是热恋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人该有的样子。
“雪儿,我都依你。”
白雪儿抱住顾墨,她需要顾墨的死心塌地。
冷夏与顾雨泽来到东郊墓园,清冷异常,再加上北风一呼,更是让人心口发颤。
冷夏放下菊花,淡淡地看着墓碑上的女人,她正温和地对着她笑。她并不想见到她笑,生时冷脸对了她,死后笑什么?
“我来只是告诉你,你又要搬家了。”
冷夏一开口,顾雨泽虎躯一震,这话听的毛骨悚然。
“换个地方,比这里好一点,背光的,你活着的时候就不喜欢阳光的。”冷书在世时,很少出门,而冷夏截然相反,她是天天不着家地跟在浅哥哥后面混。
“还有,你搬家那天我就不来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难受。
虽然她留给她的都是阴影,但是,她终究是被她唤着“妈妈”的人。
冷夏想了想,感觉也没什么要说的了,便开始徒手挖土,墓碑前有一小块的空地,大概手掌大的地方。
“小夏子,你干什么呢?”顾雨泽蹲下来问冷夏。
冷夏做什么他都不拦着,只要她乐意。
冷夏没停也没回答顾雨泽,挖了半天,大概有食指长深度时,冷夏停了下来。“为什么会不见了?”
“什么东西不见了?”
“不应该啊,不是贵重的东西,不能被盗走啊。”
“小夏子,你急死我了,到底什么东西啊?”
“我的虎牙。”浅哥哥留给她的东西,这片墓地都要迁葬,她必须找到虎牙,可不能丢了。
“你确定在这块吗?你过来,我帮你挖。”
顾雨泽并不知道虎牙是什么,也没问,他只担心冷夏手指挖破,挤走冷夏自己动手,越挖越深,约二十公分时,冷夏抓住了他的手腕。“别挖了,估计被盗墓的顺走了。”
顾雨泽反问:“人家盜的是棺材,至于挖你这块土?”
“不是没可能,毕竟就这么一块泥土,被盗墓贼盯上也正常,这大概也是天意吧。”
冷夏仰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没能带走虎牙,冷夏心里还是挺难受的,那上面承载了她很多伤心与美好回忆的事。
墓园管理处,冷夏交了钱,定好了冷书新家的位置,管理员拉着冷夏的手激动地说:“你这小姑娘有觉悟啊,要是大家都像你一样,我们这里的工作做起来也顺利许多。”
冷夏尴尬地抽回手,没啥好表情地说:“你们迁时注意点,别磕了碰了。”
“一定一定,要不是城市规划,我们也不愿意这么麻烦的,总之,谢谢你,小姑娘。”
冷夏与顾雨泽从墓园管理处出来时,顾雨泽揽过冷夏的肩膀,靠在他的胸前。“想哭就哭吧。”他知道她憋的难受。
“没事,有什么好哭的,搬家不是很正常的!”
冷夏靠在顾雨泽身上,俩人一深一浅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冷夏并不知道,有一件天大的事在等着她。
远远的,冷夏发现了家门口围满了人,顾雨泽一把拉住她,“小夏子,我们今天去外面吃饭吧,我请客,我发稿费了。”
冷夏狐疑地看着顾雨泽,他昨天大包小包地拎了许多菜到她家,就等着她病好了炒几个菜给他解解馋,这会儿怎么会想到出去吃?
冷夏挣开顾雨泽,大步朝家门口走去,明知道家门口有异常,还躲了?那是正常人的逻辑吗?
顾雨泽没急着跟上。
冷夏拨开一层层人群,赫然发现大门上被泼了红油漆,还有墙壁上扭扭歪歪的“狐狸精”三个大字,灼热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