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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硬着头皮恭恭敬敬垂手而立,口中说道:“你……你老人家有何吩咐?”
这来人正是谷飞虹,他回转黑蜂谷,一看毒姑婆不在,他念念不忘尹稚英,这才又失魂落魄的跑了回来。
云海樵子一眼瞧到是谷飞虹,心头一喜,不动声色,沉着脸道:“你做什么来的?”
谷飞虹眼珠一转,嗫嚅的道:“晚辈刚才追赶一只野兔,不想惊动了你老人家,真是该死!”
云海樵子从鼻孔中哼了一声,脸色比较和缓,徐徐的道:“你来得正好,我有话问你,你且过来。”说罢,一双烔炯放光的眼睛,直盯着他。
谷飞虹碰上这位老煞星,那敢有半点违拗,依言向前走近几步,心中可正在打鼓。敢情那尹姑娘已把早农的事儿,全告诉了他?
云海樵子猛的翻腕一把抓住谷飞虹脉门,说道:“老贼婆方才趁我不防,把尹姑娘掳去,你就给我留在这里,作个人质,只要不妄想逃走,我决不难为于你。”
谷飞虹听说自己姑婆已把尹姑娘擒去,心头一喜。接着又深悔自己不该偷偷的再来,致身落人手。
“啊唷!”他一只右手被云海樵子抓住,只觉骨痛欲裂,半身麻木。不由哭丧着脸哀求道:“你老人家吩咐,晚辈决不逃走,你老人家快松一松手,晚辈痛死了。”
他额上的汗珠,像黄豆般一粒粒绽了出来。
云海樵子把手一松,冷笑道:“想你也逃不出去,来!先帮老夫把这堵墙壁筑好再说。”
谷飞虹无可奈何的帮着云海樵子,动手挖泥调水,把外边一堵墙壁,砌了起来,再把屋内的半堵,也重新砌好。
这时已是未牌时候,云海樵子从早晨直到此时,还没吃过东西。
看看墙壁都已修补整齐,便向谷飞虹道:“待老夫吃饱饭,就可带你同去。”
说着伸手点了他的穴道。自己从厨下搬出昨晚剩下的冷饭,胡乱吃了个饱。
轻轻的入内一瞧,岳天敏垂帘瞑坐,气运周天,正是玄门最上乘的吐纳功夫。
一张俊脸晶莹如玉,霞光隐隐,看上去这年轻人竟然到达了道家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
当下不敢惊动,就找了一张白纸,用木灰写了几行字,大意是说自己和尹姑娘去赶办一事,不久即可回来,老弟醒后,千万在屋中等候等语,写毕,放在榻前一张小几上,就悄悄退出。
挟起谷飞虹,扣上板门,迳向黑蜂谷而来。云海樵子跑惯山路,又是心急有事,自然一路如飞,何消片刻,就到了谷口。
黑蜂谷乃是毒婆子的巢穴,可也不敢大意。四面打量了一阵,才向茅屋前大踏步走去。
松林中似乎闷吼了一声,一团黑影,突起飞扑,来势十分凶猛,正是毒姑婆豢养的守山狒狒。
云海樵子那把它放在眼里。“畜生!”右拳绷出,砰然巨响,庞大身躯,被震飞出去二丈以外。
直打得大狒狒连声厉啸,爬起身来,倒也知道厉害。尽管獠牙巉巉,鼻息咻咻的狞恶作势,却不敢走近前一步。
云海樵子也不去理它,对着茅屋叫道:“毒婆子,你快出来,咱们来个了断。”
过了好久,茅屋中没人理会。敢情她不在家?云海樵子有些不耐,又叫了两声。
“老不死居然敢闯上黑蜂谷来,胆子真也不小!”阴恻恻的声音,起自身后。云海樵子这一惊,非同小可!
不要着了她的道儿,蓦的转身过去。只见毒姑婆手中支着一根黑黝黝的鸠头杖,阴毒的脸上,微露不屑。“你挟着我虹儿,意欲何为?”
云海樵子哈哈大笑道:“毒婆子,明人不必细说,你擒了尹姑娘,我也抓了你的侄孙,咱们公平交易,走马换将。”
毒姑婆冷笑道:“老不死的,我是瞧在同门份上,几次没下毒手。那丫头和你非亲非故,你尽是挡横,(切口横揽是非)难道我当真怕你不成?”
鸠头杖一顿,山石上飞起一串火花,她愤怒得要想出手了。
云海樵子又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不错!尹姑娘和我非亲非故,好像是我樵子多管闲事。但你也得打听打听,尹姑娘兄妹,是奉醉前辈之命,找我樵子来的。你把人家从我家中擒来,我袖手不管,如何向醉前辈交代?你有本领,不会让他们出了云雾山,再把人擒来,我樵子就撒手不管如何?”
毒姑婆听他提到醉仙翁,这个神出鬼没,最难惹的人物,心中也有些气馁。
但一时那肯示弱?冷然的道:“其实我老婆子不过想和她单独谈谈罢了,只要她答应亲事,也就没事,用不着抬出醉仙翁来。哼!你认为他们出了云雾山,我老婆子就不能把她擒来?”接着又道:“好!依你交换,那你先把虹儿放了。”
云海樵子恐怕中了她的诡计,如果自己先放了谷飞虹,万一她翻脸无情,不认账起来,可怎么办?
当下忙道:“你宝贝侄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你只要把尹姑娘放出了,我自然放他。”
毒姑婆闻言,猛的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我老婆子岂是受人要挟的?”
云海樵子不由也不乐起来,沉声说道:“我们说好互相交换,你到底可有诚意?”
毒姑婆冷笑道:“有诚意怎样?没有诚意又待怎样,除非你先把虹儿放了,否则入我谷中,岂能由你?”
云海樵子见她越说越横,气往上冲,一声长笑,怒道:“毒婆子,你别打错主意,这人可在我手上。”
他左手挟着谷飞虹,右掌当胸,略为侧身,脚下不丁不八,凝神而立,防她猝起发难。
毒姑婆望了云海樵子一眼,徐徐的道:“要从你手上,把人夺回,我老婆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好狂妄的口气!可真把云海樵子气得环眼圆睁,须眉轩动。
“未必见得!”
“你试试!”声才入耳,毒姑婆疾挥右腕,鸠头杖一招“怒海翻澜”,已是劈到。
云海樵子肩头微晃,人已向右闪出数步,右拳一翻,一股劲直锐厉的拳风,也攻到毒姑婆侧背。
毒姑婆计算他左手挟着一人,不能双拳互用,侧身让过云海樵子来拳,等他一招落空,右手一带,鸠头杖随势横扫过去。云海樵子又是一声长笑,疾退了两步。
陡的踪身疾进,不容毒婆子变招,右手呼呼连攻数拳。这几拳不但迅如电光,而且声势凌厉,抢尽先机。
毒姑婆的鸠头杖,被他快速绝伦的急攻,封在门外,一时无法收回。心头一愣,只得劲运左臂,还击两掌,人却依然被逼退了一步。
“嘿!嘿!”冷峻的笑声,显得毒姑婆怒到极点。
鸠头杖一紧,施开她数十年潜心苦研的一套诡异杖法,但闻劲风四卷,杖影点点。像一片狂风暴雨,疾洒而至!
云海樵子左臂挟着一个谷飞虹,减少了不少威力,但所好的是手中之人,不但是她唯一传人,而且又是她的亲侄孙儿。
对方投鼠忌器,决不会向自己左边抢攻。
是以云海樵子虽光凭一只右手对敌,依然拳势变化,攻多守少,劲力逼人,呼呼生风,可说迅猛雄浑,凌厉无匹!
转眼之间,两人已对折了二三十招,双方武功,本来都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这一阵急攻快打,各尽全力,各展所长,真是风雷迸发,砂石纷飞,声势好不惊人!
又是四五十招下来,虽然还没分出胜负,但云海樵子终因挟着一个人,时间一长,难免有点累赘。
毒姑婆何尝不心焦,她投鼠忌器,久战无功。自己认为精奇绝学的黑风杖法,居然被对方单拳接战多时。此可忍,孰不可忍?
她忽然疾退两步,凝神运功,意在全力一搏。云海樵子拳走刚猛,一见有机可乘,正待振臂而入,猛见毒婆子一声狞笑,鸠头杖猝然点出,晃如一片黑云,当头罩下。
来势先慢后速,甚是怪异。他仗着一身混元气功,不问对方虚贺,待鸠头杖临到头顶,猛的吐气开声,右拳上冲,硬向枝头击去。
那知鸠头杖落到头顶,还没和拳风接触,忽然疾若陨星,划了半个弧形,迳奔前胸。
等到云海樵子右拳一沉,变招来救,鸠头杖又疾落一尺,猛点小腹。这几下真是电光石火,间不容发!
云海樵子心头一震,右足赶紧后退半步,随着侧转之势,身形骙然疾转半圈,堪堪避开这一枚点击之势。
毒姑婆在云海樵子躲避攻击之际,忽然杖势加快,一连三招,瞬息千里。
但见杖影缤纷,汹涌奔来。云海樵子才躲开一招三式,身向右后转出半圈。脚步尚未站稳,对方杖势,已滚滚而来。再要退让,已是不及。
这是因他适才身随右脚后退,全身左侧都暴露到前面,左手挟着一人,无法还招。
毒姑婆的鸠头杖,业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