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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又似乎隔着一层柔软的气网,极富弹性,兀自伤不了他。
剑幕中响起了那三个师兄——中年道士的声音:“你长剑还不亮出来?真想等死!”
他对这位少年,始终疑信参半,并没有当他敌人。岳天敏心想:“这个道士,倒还有点正派。”
当他看到众道士一支支长剑,刺到身前,都被“太清罡气”震弹开去,不由胆子一壮,暗忖:“你们阵法虽然厉害,如何困得了我?”
当下岳天敏身子滴溜溜一个转身,想乘隙闯出。那知道士们手中的剑,虽然刺到他离身三四寸光景便被弹出,伤不了他。
可是这一动,却引起了“少清剑阵”的奥妙,奇正生克,相互为用,也乘机东包西抄,南围北圈,任你跑到那里,剑阵终是翻翻滚滚的攻了上来。
一时只见耀眼的剑影,那里还辨得清方向?岳天敏暗暗焦急,心想:“如此耽下去,到何时才了?”
他在阵中游行了一会,虽然没有出手,但已使四个为首的道士,十分惊讶,眼看这个年青人,居然在昆仑派认为最具威力的“少清剑阵”中徒手游行,如入无人之境。
单凭这一点,如果传入江湖,昆仑派那能立足?
四个人同声怒吼,剑阵突然收紧。岳天敏也感到四面压力骤增,但见剑光如水,人影如潮,使得他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不由大声喝道:“诸位道兄如再不收剑,在下要开罪了。”
四个为首的道士,见他大声吆喝,还当这剑阵一收束,收了效果,对方已感不支。
他们那知人家,这时候还没还手啊!
一个粗暴的声音叫道:“玄阴教的妖孽,你死到临头,还敢张狂!”
众道士一唱百和,齐声叫骂。岳天敏见他们了无休止,到此也忍无可忍,陡然一声长啸,声若龙吟,旋身使出了“纵鹤擒龙”,左手向前一堆,一股劲风,像排山倒海般朝人丛中涌去,前面五六个道士立足不稳,呼的被掼出两三丈远,右手紧接着向前一招,又有四五个道士跌跌撞撞的被吸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道士,见他出手一堆一招之间,自己这边已有十几个被摔到老远,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受伤,一个个立时跃起,这恐怕还是人家手下留情?
不由心中大惊,细细一看对方手法,颇像本门中的“纵鹤擒龙”绝技,正想停手讯问,那料他三个师弟,连声怒喝,这时已拼上了命。
岳天敏双手一堆一招,连环使出,偌大一片广场上,人影乱飞,摔出去又拉回来,三十六个道士,身不由己,直跌得头昏眼花,尘土满脸,狼狈不堪!手中长剑,早已不知丢到那里去了。
“少清剑阵”,混乱得敌友不分,大家互撞互扭,正在乱糟糟的时候。猛然一阵当当的钟声,从昆仑下院连续传出。
一时间大家都静了下来,那为首的中年道士,一脸肃穆的突然向岳天敏问道:“阁下今日前来昆仑下院,究有何事,不知还约了多少人同来?”
岳天敏脸色一正道:“在下也是系出昆仑,由天柱山赶来,有重要之事,面见掌门人,并未约人同来。”
中年道士回头向左边为首的道:“观中发现强敌,可能山下还有敌人前来,师弟请代率剑阵,各守原位,由愚兄陪他同去叩见掌门师尊。”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磬,递了过去。左边为首的道士,躬身接过玉磬,瞪了岳天敏一眼,叮!
叮!歊了两下,众道士悄悄的向四下退去。
中年道士向岳天敏道:“阁下既要谒见掌教师尊,请随贫道来!”
说着在前引路,直向观中奔去。昆仑下院,依山而筑,建造讲究,气派宏伟,中年道士引着岳天敏走进大门。
只见两侧站着八个青年道士,一个个手捧长剑,凝神而立,看到中年道士,都躬身为礼。
及看到岳天敏,却都面带惊讶,十六道眼神,齐注着他。两人从前殿穿过庑廊,一路上都有青年道士往来不绝,行色显然紧张,但看上去却有条不紊,秩序井然。
不多一会,走入最后一进院子,却见灯火通明,大厅上高烧着十几枝巨烛,照耀得如同白昼。
正厅中间,站着一个六十余岁,面如满月,长须飘胸的老道,看样子,敢情就是昆仑派的掌门人涵真子。
他身后站着四个道士,手捧长剑,神情凝重。厅前两丈左右,站着四人,为首一个,长衫布履,身材矮小,手中摇着一柄折扇,年在五旬左右的老头。
他的右边,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道姑,背负长剑,体态轻盈的含笑而立,在她身边,站着两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却眉目如画,身材窈窕,身着黑色劲装,背插长剑,甚是英武。
涵真子向来人略一打量,稽首道:“玄阴教高人,夤夜驾临,不知有何见教?”
矮小老头一双精光慑慑的眼睛,向四周一扫,一阵桀桀怪笑,道:“道长大概就是名闻江湖的涵真子了,久仰盛名,实是幸会,老朽霍文风,这位是金花剑莫寒波,忝为玄阴教护法,今夜造访,乃是受了教主之托,率领两位教下高弟,给道长送信而来,不想号称名门的昆仑派,竟然如临大敌,如此抬举老朽,真是不胜荣宠之至。”
说罢回头对二个少年道:“你们把教主的书信,给涵真道长奉上。”
左边年龄稍长的一个,应了一声,取出一封书信,两肩微晃,向前移进了一丈多远。
涵真子身边,也闪出一个中年道士,抢前一步,伸手去接。那料书信才一入手,陡觉从信封中透过一阵劲气,掌心征觉一震,赶紧劲贯双臂,运气抵御,手中又觉一松,身子禁不住向前微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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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那个劲装少年,一声娇笑俏生生的退了回去。不由脸上一红,接过书信,回身向涵真子呈上。
涵真子抽出信笺,略一过目,不由双眉微皱,向霍文风和莫寒波望了一眼,道:“两位居士,名闻江湖,幸会之至,五师妹昆仑一别,瞬已三十年了,不想她逞强好胜,依然如故,妄想创立宗派,称雄武林,不惜掀起江湖杀孽,实是罪过。既然托两位前来下书,当三年之内,前去找她。不过,贫道也想拜托两立带个口信,多行不义,必自毙,孽海无边,回头是岸,善哉,善哉!”
涵真子话未说完,只听一声银铃般的娇,声方入耳。那个玄衣道姑,不知使用什么身法,闪至涵真子面前,美目流盼的道:“啊哟!道长好大的口气,难道天下除了你昆仑派,是唯一的名门正教,其他的都是邪说异端了,今天我到要瞧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到底有多大道行?”
金花剑莫寒波软语如珠,媚眼盈盈,话未说完,猛的金光一闪,金花倏涌,她的动作快得出奇。
右肩上的金花剑,好像自动飞出,已经了到了纤纤玉掌之中,剑尖上吐出一朵朵金花,挟着丝丝风声,直逼到涵真子胸前。
涵真子在剑术上浸淫数十年,见她如此迅捷,也不觉吃了一惊,连忙运起功力,袍袖一挥,一股劲风,随着卷出,直拂剑尖,他数十年修为,内力深厚,这一挥少说也在六七百斤之上。
莫寒波轻笑连声,娇躯微扭,居然轻巧的化解开去。涵真子眼看自己擘出的掌力,轻易被对方躲开,此种造诣,未可轻视。这时他身边早已跃出两个中年道士,手挽长剑,敌住对方。
三个人在大厅上动起手来。莫塞波剑涌金花,好像漫不经意的随手乱划,却把两个道士凌厉的剑势封在离身三尺之外。
只见她向站在涵真子身后的另两个道士,玉手连招,娇声的道:“你们两个傻道士,怎么老站在人后面,还不并肩子上?当真要你们两位师兄弟丢脸不成?”
站着的两名年青道士,见她指名嘲笑,脸上一红,只好也提着长剑,加入战团。四人联手,威力顿增,刹那间,寒芒电掣,疾若雷奔,四柄长剑矫若游龙,把“少清剑法”的绝招,连绵使出。
剑光化作了一片银色薄雾,又像一个圆形的晶球,四条人影,如星丸跳跃,清晰可见,剑锋所及,寒气砭人。
剑圈缩小了一团,银色薄雾,逐渐加浓,中间爆出千万朵金花,满空洒落,煞是好看!
“少清剑法,见面不如闻名,噢!这不是空隙吗?”
剑光中响起了金花剑莫寒波娇滴滴的声音。“呛啷”!四个道士中,有一个的长剑被震脱了。三个道士眼看同伴长剑脱手,心中一急,三柄长剑同时递到,以图挽救。
岳天敏从莫寒波一上场,就注意了她,这时一见三个道士的三柄长剑,成了一路,暗叫一声“要糟”!
果然,莫寒波娇叱着“撒手”!银铃般的声音刚起,三柄长剑,有如三条银蛇,闪电般向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