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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这些是烧烤哦,我觉得味道比炸鸡还好吃,你吃吃看……”
郑纱榆兴高采烈地介绍着她做的几道菜,当然,卖相不好的都是她做的,卖相好的是庖长自己做的,为了以防情归无恨不吃她做的食物,她也只能吩咐庖长另外再做,毕竟她做的还是热气重啊,容易上火啊。
情归无恨一直微笑地尝着郑纱榆献宝般夹到他面前的菜,也许这一刻,是这几月来真正能感受到她的心意的时候。她出身皇室,曾是煞雪国高高在上的二王爷,她这样的人物本就应该倨傲冷峻、不近人情的,她应该是女权主义的操权者,可是现在却能为了他洗手作羹汤,如此谦恭屈膝的姿态,又如何不让他感动。
这一顿晚饭,自然吃得皆大欢喜。
他没有告诉她,北燕国会来使者和谈,即便曾经说过他会和她共同处理朝政,可是一直以来,她都是极少上朝的,不到日出三竿她不会起床。久而久之,他便不再提及此事,朝中大事小事他都不会和她说起,兴许是帝王之心在作祟,他渐渐变得更加大男人主义起来,所以郑纱榆提出要去早朝时,他拒绝了。
情归无恨拒绝了郑纱榆上朝的提议,这让郑纱榆有些意外,他不是说过他们是夫妻吗,他不是说过他们要共同把持朝政吗,他不是说过要和她一同睥睨天下吗?
没有疑问更多,他拒绝便是拒绝吧,原本想着他太累,她可以帮忙分担一些,他既然不需要,她自然是尊重他意见的,掌握国家政权,她并没有那个野心,安安心心做她的皇后也是不错,至少日子也是不会闲着的。
星月相伴的夜晚,郑纱榆和情归无恨一同坐在安正宫的屋顶,遥遥看着天上那轮明月,清风拂过,春天的夜晚有些清冷。远处黑压压的是丛山叠岭,近处皇宫灯火辉煌,从这儿能看到皇宫守卫森严,能看到宫人矜持地进进出出,能看到皇宫灯影重重。
“无恨,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不安?”郑纱榆说着便躺在了屋脊上,仰望着天上的繁星,心里缠缠绕绕着很多不明的情绪。
情归无恨也躺了下来,他的神色晦暗不明,握住了郑纱榆的手,他才稍稍安定,邪魅绝俊的面容隐在暗影里,侧头,他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郑纱榆。
“你是不是还想着无言?”
郑纱榆一阵无力,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为什么你总是要提起无言?为什么你不放过无言,不放过我,不放过你自己?”
“他在你心里,是不是永远都剔除不去?”他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暗哑,有些悲伤,他就是无法接受她心里有别人的事实,她应该忘了他,她应该只爱他一个人。
“无恨,无言已经不在,他已经是过去式了,这个很重要吗?”郑纱榆低叹,有些挫败,她这么努力去讨好他,不就是为了让他开心些吗,可是他总是纠结着这个问题,让她烦不胜烦。
“过去?怎么过去?只要你一日念着他,他便一日都过不去!”他忽然发怒,扯着她的胳膊将她转了过来面对自己。
就着清冷的月色,郑纱榆看到他邪魅绝俊的面容满是阴沉,他幽暗深邃的眸子此刻有着极难解读的复杂色彩,咬了咬唇,她轻笑,“无恨,忘了无言吧,他不会是你的任何威胁,我可以保证……”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心里的位置,会只有你……”
只有他,情归无恨。
夜里拂来一阵清冷的风,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有一道鬼魅般的影子瞬间向远处腾飞而去,仿佛一只夜里行走的飞鸟,掠过夜空,很快消失不见,速度太快,停留时间极短,不被任何人察觉。
郑纱榆忽然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很突然的,让她不知所措,她只能紧紧揪住心口,目光不经意地往那道鬼魅般的影子消失的方向看去,像是心电感应般,可是她什么都没看到,只有夜里吹拂的冷风,还有四野的蛙叫虫鸣,而心口却是越发的疼了。
情归无恨将郑纱榆拽进了怀里,幽暗深邃的眸子捕掠向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到,那黑影速度太快,在昏暗的月光下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任何一丝痕迹,若非对方心绪有一瞬间的错乱,便不会泄露气息,便不会让他发现对方的存在。
他不动声色,也没有指挥禁军去追,对方武功高强得难以想象,就他目前所接触的人中,只有两个人武功在他之上,一个是太祖贵君,一个,则是无言……
无言,他极其肯定那个黑影便是无言,无言没死,他没死!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震动惊恐,无言既然没死,那么从重冰涯下找到的那具尸体怎么解释,那尸体所穿的衣物无疑是无言的,连证物也在,如果死的那个人不是无言,那么便是无言诈死?是无言自己安排的尸体?为的是什么?
让郑纱榆以为他死了,他从此便自由了?可是他对郑纱榆的心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无论经受任何打击他都不会动摇那颗爱她的心,是什么让他诈死离开的?
成全?
以死作结,是要成全他情归无恨和郑纱榆?
无言如此做法,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太过爱她,不想她为难?
那么现在出现是为了什么,舍不得放不下,偷偷回来看一眼吗?
情归无恨心绪紊乱,一颗心紧紧揪起,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如果无言的诈死真的是为了成全他和郑纱榆,他无法理解这是伟大还是愚蠢,爱本身便带着占有和自私,无言这算什么?
无言也许是听到了榆儿刚刚说的话才心绪紊乱的,他不小心泄露了气息才让他发现他,那么这两月来,他根本无法肯定无言是不是一直在某个角落蛰伏着,注视着……
“榆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闭了闭双眼,情归无恨低低地问道。
郑纱榆埋首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温柔地回道:“不会。”
不会,如此便好。
第二日,情归无恨急召禁军各统领,勒令加强皇宫守卫,将整个皇宫特别是安正宫里里外外地搜查一遍并加强防卫,更是大张旗鼓在皇宫内设置阵法,改变原本很多的弯弯道道。
原本是瞒着郑纱榆进行的,只是郑纱榆住在安正宫,看到多了那么多陌生的面孔,连禁军站岗的位置都做了变换,她自然是看得出来的,问及之下,禁军统领只道北燕国有使者要来,为免使者探知到皇宫里的一切,戒备自然要更为森严起来。当然,这是情归无恨吩咐的说辞,实在瞒不住的,便用这套说辞应付过去。
北燕国使者要来?
情归无恨并没有告诉过她,想要再问,禁军统领却是一问三不知,她只得去找情归无恨。边境战事不断,这个时候北燕国竟然会派来使者?为的什么?和谈?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因由。
暗地里,情归无恨派了相当一部分黑衣卫追寻无言的踪迹,既然知道他没死,他便务必要知道无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为何诈死,他为何如此折腾,郑纱榆不得安生,他更是不能好过,他只想知道他诈死的原因。若果无言真决定永远不出现在郑纱榆面前,这固然是好,但他必须保证,是永远不出现,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
那一夜出现的如同鬼魅般的黑影确实是无言,重冰涯下的尸体是他安排的,而野兽也是他引过去的,禁军也是他引过去的,如此一切安排得刚刚好。
他将自己的衣物穿在那具尸体上,还将证明身份的信物塞到尸体的怀里,破坏掉尸体的面部,不过半成功力的一掌,便能伪造出从万丈深渊砸到地面的效果,引野兽过去,不过是更进一步破坏尸体,他怕郑纱榆过于眼尖会认出来。而后引禁军过去,是为了不让尸体彻底被蚕食掉,总得留一些证明身份的东西……
他知道她会痛苦,如此惨烈的尸体谁看了都会噩梦连连,而她爱他至深,痛苦是难免的,可是总会过去,痛苦是一时的,总会过去……
与其三个人折磨至死,不如他来退出吧。
似乎是突然间想通了,坠崖前,他救起情归无恨回头看她时,她满脸的惊恐失措,那一刻他能深切感受到她的心情;坠崖时,他听见郑纱榆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一刻,他真真正正站到了她的立场,为她设想过。
他知道情归无恨会拽住她不让她冲动行事,他知道只要情归无恨在,她都不会有危险,他知道情归无恨会令她尽快从失去他的痛苦中走出来……总归是情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