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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力便钻进去,在前面打起了头阵,谢七皱紧了眉头,这个陈阿七真是狡猾之辈,虽然他是师父,徒弟在前面也算是应该,但就是让人心里不舒服,反观吴老六,就磊落不少,谢七想到这里,便朝吴老六看过去,他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吴大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谢七小姐,你们是局外人,就不要下去了。”吴老六说道:“我不是怕你们对明器有什么想法,而是……这是一滩浑水,还是不要踩得好。”
齐石哈哈大笑:“你这个家伙真是有意思,不过来都来了,看热闹怎么过瘾,是吧,大哥?”
杨砚卿看着孔令铮与谢七:“两位有什么想法?”
“下去看看。”孔令铮说道:“我们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
他话音刚落,下面传来一声惨嚎,齐石一只手撑在棺台上,用力一跃,身子便跃进棺木要中,然后迅速地钻进通道里,那是一条向下的石阶,除了下面陈阿七手上微弱的手电光,啥也看不着,倒是一股血味儿和一股莫名的腥味儿不停地往鼻子里钻,齐石叫道:“老爷子,怎么回事?”
齐石话音刚落,地上便有无数红色的小灯笼升起来,奔涌着飞过来,齐石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如何反应的时候,身后一只手按住他的身子往下一压,枪声连接响了起来,啪啪啪,连开三枪,三枪均命中那些飞虫,它们的个头不小,因为身子透亮,这对孔令铮来说有如神助,飞虫的身子在空中裂开,体内的流火飞出,啪啪作响,通红的流火烧到了身边的虫子,火光在空气中窜起来,飞虫扑扑地落到地上,经此意外,幸存的飞虫赶紧缩了回去!
吴老六叫道:“师父,大力,你们没事吧?”
“老六,我被咬了。”方大力痛苦的声音传了过来:“身上像火烧。”
吴老六正要过去,被杨砚卿扯住了:“不要着急,这些虫子会咬人,一定不简单。”
陈阿七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没错,老六,谨慎些。”
这诡异的虫子让谢七惊愕万分:“这些是什么东西?”
孔令铮护在谢七前面:“不知道,你们小心,若是不行,马上退出去。”
杨砚卿突然脱下外衣罩在谢七的身上:“护住先,不知道被它们咬了会如何。”
外衣上还留有杨砚卿的体味,谢七心中浮现异样的感觉,那些透亮的虫子退到了墙角,从墙角的缝隙里钻进去,不知所踪,吴老六这才大步向前,看到方大力躺在陈阿七的腿上,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吴老六的手电打在方大力的胸前,蹲下去,用力的扯开方大力的衣服,随即发出一声惊呼声!
在吴老六的胸口,出现了三个大拇指头大小的火红瘤子,在这三个火红瘤子的下面,有三条长长的血痕,形似刚才飞虫被击中时发出的流火,上面还有一排细密的水泡,吴老六正想下手,被陈阿七叫住了:“不要碰,这伤来得蹊跷。”
“师父,我带大力上去吧。”吴老六说道。
陈阿七的身子靠在墙边上,刚才为了躲闪那些怪异的飞虫,着实耗了些力气:“不急,先留他在这里,你们进去暗室看看。”
吴老六点头,那间暗室正是刚才的飞虫消失的方位,谢七走上前,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吴老六:“这是杨老板的,你用上吧。”
吴老六一愣,并没有拒绝,将衣服捏在手里,孔令铮与杨砚卿跟在他的身后,手里都捏着枪,孔令铮扫一眼杨砚卿:“杨老板,小心走火。”
杨砚卿微微一笑:“放心。”
齐石与谢七尾随在后,以备随时接应,吴老六咽下一口口水,身后是四人的掩护墙,还怕什么,他心一横,推开了暗门……
杨砚卿和孔令铮同时举起手里的枪,门一推开,吴老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同时倒抽一口粗气,里头密密麻麻地全部是刚才那些火红的飞虫!
吴老六马上退后,关上了暗门,想到那些飞虫可以从墙角挤进去,心中一寒,马上盯着自己的脚下:“这些是什么怪东西。”
谢七刚才看得分明:“这暗门里面才是存放陪葬的地方,飞虫下面有好多箱子。”
那些箱子分形成六排,依次摆放着,每一个都有大半个腿高,宽约一米半,表面刷着朱红漆,就算覆满了灰尘,也能够清晰地看到古时象征着富贵的颜色,谢七虽然只是瞬间一扫,眼光却精准得很,里面箱子一共六排,每排六个,恰好是三十六个,谢七心中突然一惊,身边的人没有提起这一点,似乎只有自己在瞬间看明白了数目!
打开暗门到关上暗门的时间只有数秒钟,可能连数秒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后,谢七心中忐忑莫名,自己的犀利让自己吃惊,见没有人提到箱子的问题,谢七略一沉吟,决定按下不表……
第64章了结()
那些密密麻麻的飞虫让吴老六的眼皮跳了一下,他伸手按住自己的眼皮:“那些飞虫也不是没有办法,它们炸开的时候会产生火流碰到其它飞虫就可以让火流泛滥,要除去这么多飞虫,可以用炸药。”
“炸药炸开的同时产生的气流也会让飞虫皮开肉绽,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孔令铮赞同道:“不过,眼下先把这道暗门的缝隙封住才好,省得它们跑出来伤害人。”
齐石与杨砚卿对视一眼,齐石说道:“大哥正好有好办法,是不是?”
杨砚卿无奈地说道:“主要是门下的缝隙,这个好说,我身上带有朱砂,拿它用泥和一和,可以填充上。”
朱砂又叫做丹,东汉之后,中土兴起一股寻找长生不老药的风潮,在这股风潮下产生了炼丹术,炼丹术中最不可少的就是朱砂。
孔令铮知道朱砂可以用来当颜料,比如说涂朱甲骨,就是把朱砂磨成红色粉末,涂嵌在甲骨文的刻痕中以示醒目。这种做法距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后世的皇帝们沿用此法,用辰砂的红色粉末调成红墨水书写批文,也就是所谓的朱批。
他却不知道杨砚卿携带朱砂有自己的想法,朱砂是用来避邪的……眼见杨砚卿掏出了朱砂,孔令铮有些费解,只见齐石取出水壶,把朱砂和泥用水和在一起,塞到了缝隙里,倒也起了一些作用,心里的疑问少了许多:“原来是这么用的。”
“朱砂有很多用法。”杨砚卿说道:“里面的飞虫来历不明,但滋生于地下与死人为伴,阴阳失衡,阴气多一些,朱砂一方面可以塞住暗门的缝隙,也可以驱赶这些飞虫,因为朱砂从来都是可以驱邪的器物,从古运用到今,孔公子一定不信,所以听听就算了。”
孔令铮轻咳一声,他当然不信,能够耐着性子听完,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门缝被塞住以后,吴老六手脚麻利地开始配火药,这一回,他用的是小剂量的火药,一共配了六副,大小刚好可以从门缝里塞进去,吴老六推开一个小孔,点燃后推火药进去,里面砰地一声,齐石突然趴在地上,朝里面看过去,隐约可见到流火四处乱窜,他立刻手舞足蹈起来:“嘿,成了,成了。”
吴老六仍然板着脸:“现在还不能松懈,飞虫的数量惊人,这一个根本不够,等消除一部分之后,我直接拉开门扔火药进去,杀伤力会更大,估计可以全部解决。”
“吴兄弟说得没有错。”谢七说道:“从地面滑进去爆发力有限,如果可以直接搬到半空中,杀力力会更大,开门的话,危险会更大,一定要小心才行,吴兄弟,我感觉和你很对脾气啊,怎么样,要是可以活着出去,就交个朋友吧,所以,保住你的性命哈。”
齐石的打趣让吴老六放松了一些,他说道:“这么些年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像这种飞虫还是头一回,要是真死在它们的口下,死得也不冤了。”
身后的方大力低声叫了一声,身子也不停地颤抖起来,他的手脚都抖动着,就像个筛子在摆,陈阿七问道:“感觉怎么样?”
“热,好热,师父,我的身子像被火烧一样。”方大力伸手扯着自己的衣服:“好烫啊,师父,好烫,师父啊,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陈阿七手电往方大力胸前一照,面色沉下去:“糟了!”
杨砚卿看下去,只见那些红色的瘤子原本浮于表面,现在却钻入到皮肉下面,还在缓缓滑动,那些细密的水泡较原来更大,杨砚卿看着看着,突然伸手扯着陈阿七直来:“这些水泡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