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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的印象紧止于买东西要用到的红宝书的语录,以及周围人说话时的谨慎小心罢了。
即使她现在在城市居住,但她很少出门,与邻里关系也较为平淡,与周为人的交往也仅限于一起跟葛大娘去粮站排队买粮而已。
可在学校里,她注意到刚才班主任那麻木畏缩的眼神,才发觉,她是真的来到了这个时代,也正经历这个时代。
不能高考,大多数学生关心的是毕业以后是不是要下乡,能不能进工厂,教学质量普遍下降,教师欲教不能,还要担心某天一个不慎,被别人抓了小辫子,或是被自己的学生揪出去扌斗。
林珍反思自己对于这个时代的认识的片面,以前她对于这个时代的认识,大多来自于自己的父母在生活的只言片语。
但亲身领略这个年代的林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学校院墙糊着的左一层又一层的大字b,却又有了跟深层次的体悟。
即便林珍还没有亲眼看过,哪怕一次的场景,她也感觉到了,这十年的动荡给人们心留下了,用鲜血刻画的深深阴影以及忌惮。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林珍这个才十五岁还有一堆弟妹要养的父母双亡的少女该管的,她现在跟要关注的是当下。
她家的各种票据已经被她用的差不多了,林爸爸牺牲前留在她手里的票据已经所剩无几,每个月能领到的各类票据和大哥寄来的钱票也不是很禁花用。
算筒子楼的水电费用每家每月也只要象征性的收五毛钱和五毛钱的卫生分,可他们家还有三个,哦,不!是四个学生要养呢。
书、本、笔、墨每一样都是要钱的,偶尔也要吃点这个时代特有的零食,最重要的是林珍不能拿空间的存货直接给三宝几个用,否则那是一定会暴漏你家有问题的。如你家的卫生纸怎么跟外面卖的不一样?这样的问题会越来越多的
吃的可以从空间里拿,可日用品是真不行了。这个时候的东西有这个时代的特征,而且跟她空间里储存的物资有较大差别的,说布料的品种、花色、质量,能让人看出不少破绽来。
尤其是她还想买辆过了明路的自行车,这样得有张自行车票,除了买车的钱,那么票也得不少钱,更别提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去了,三宝几个也一天天长大,越来越不好糊弄了,看来她必须得去“黑市”那边瞧一瞧了,把手里攒的东西出手了才行。
她步行到东城边一处全是平房的居民区边,放出神识,仔细观察着那些小心翼翼、暗划划的人们。
这是所谓的黑市交易,有些胆子大的,直接找个犄角背风的地方摆个摊子,好卖细粮的,其实东西都在身背着呢,只放地个装着白面或是大米的小碗,有人要买的话,自会来搭话,要是遇见有那带着革委会红袖标的,大伙一声招呼,立马四下逃开。
那些生性谨慎的,是那些流动交易的。还是说买卖细粮,有货的在身绑个粮袋子,有人要的也自然会有人来搭话。
林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了空间对着镜子给自己的脸涂涂抹抹一番。
等到一刻钟过后,原本白皙柔美的脸庞像是施了魔法一样,变成了一个棱角分明的古铜色肌肤的青年男子的形象,变化之大堪换头术。
含黛远山眉被林珍加粗放宽,变成了飞扬的剑眉,潋滟妩媚的桃花眼也被加了棱角,幻化而成星眸,眸原本的慵懒波光也即刻变为清冷,在配故意加深的棱角和轮廓,这是一位相貌气质极好的男青年了。
她脱了军大衣,套了厚实宽大的棉袄,掩盖了林珍原本纤悉瘦弱还没有怎么发育的身形。
第301章 七十年代记事22()
林珍往厚棉袄外头;再套一件洗的发白的,林爸爸以前的旧外衣,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添了几分威严。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网
林珍拿出早准备好的双大两号的男款皮鞋;垫好内增高十厘米的超厚鞋垫换。
最后把早准备好的柳条编的背篓从空间拿了出来背在了身;这一身稍的改变;恐怕三宝几个跟她朝夕相处的几人也很难认出来了吧。
她学着黑市里的所有人一样;压下了头的八角帽沿;低着头走小巷子有些凹凸的石板路往前走。
这里现在其实没有多少人,一般都是专门干着倒买倒卖的营生儿;没有正经工作的人才在这点儿出现在这里。
那些急用东西,或是正经要买货的都是赶早晚天黑的时候才来这里,那些人胆子说大也不大;大多都是有份正经工作,买的也是当时或是当月要用的。
林珍踩着大午这个点来这里;想往外出的货当然不是卖给他们的。否则她也不会这个点儿;还来这里了。
她看准了一处角落,在那里站定,放下身背着的柳条筐;然后一手握着鸡蛋;一手握着一纸儿挂面;站在那里原地不动了。而隔不远便有一个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皮肤黝黑的年男子。
那人穿的很是破烂,浑身的补丁;身前摆着两个小小的破布口袋;你只有离近了才能看清;那两个口袋里一个放着的是高粱米、一个放的是黄豆。
这人是个倒卖杂粮的,看着是个油渍麻花,没有多干净,给他添个破碗能当叫花子了,可林珍却能从他微微眯起的眼缝看出一股子狠劲。
林珍是不打算自己来黑市零卖的,她打算做批发的行当,那得物色到合适的人选。这个看着很是邋遢的年男子,是林珍物色的重点观察对象。
她之前在乡下盖房子的时候,把木溪市几个黑市转了个明白。这个邋遢年人叫辛红旗,他爸爸是现在革委会一个小管事,原本也在政府部门的干事,眼看着能升科员的时候,wenge开始了。
本来这也跟他家挨不着边,但他娶的妻子王爱萍原本也有个体面的工作,是个高语老师。
但她却因为有海外关系,被揪了出来,家里让辛红旗跟他媳妇儿离婚,可他是不愿意,连原本要升职的工作也给撸了,家里可不能在被他连累,他也不爱听他妈老叫他再找一个的话,便索性跟家里也脱离了关系。
他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说:“那是我媳妇儿,不是谁说丢能丢的,我是个男人,不管以后啥样,当初我娶她的时候,我说了不让她受委屈,我得护着她。”
家里的老娘看不得自家老儿子受这样的苦,知道他没地方住,又没了工作还得养活那娘几个,自己也私下里背着人贴补些。
他爹算是有点远见的,对付那些下放下来的,也没有往狠里斗,手底下留了情,这个辛老爹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给她儿媳妇找了后门,往送了大礼,没让人再被斗,而是找了个打扫公共厕所的活,劳动改造。
又托关系给他老儿子找了个晚看库房打更的临时工。平日里这辛红旗一家在旁边的废弃库房里过日子,几个孩子也没什么学可,都是王爱萍下了班,趁着没黑天的时候,一边做饭,一边教两笔。
索性她家两个大的都下乡了,家里现在也一个小儿子,马也能到下乡的时候了。到时候让孩子爷爷给安排个离家近的知青点也对付了。其他的王爱萍是一点都不敢多想了。
林珍看这个辛红旗的是这点,对自己媳妇儿有情谊,那些个急赤白脸跟家里头挨着事儿,要离婚脱离关系的更让人信服。
再一个他爸爸是革委会的,虽然跟他们一家脱离了关系,却也不是真不管了,暗时有关照,也算是小有背景。
而且他家小儿子马初毕业了,看样子也不打算留城里头,应该是要下乡避风头的,他家更是因为住在废旧库房里,存些东西也算方便。
不过林珍虽然看了这个辛红旗,仔细打探了他的详细背景,但还得亲自接触看看,这个人到底如何。
辛红旗用余光看着离他不远站定的年轻人,长得不错,气度也不凡,怎么看都不像是干他们这一行的,倒是有些像他媳妇以前的那些跑去国外的弟弟们身的气质。
这可是个生人,他从来没在木溪市的黑市里见过此人。辛红旗谨慎的用余光监视着新来的这个面貌算得英俊的年轻人。
打眼看去可不是一个差钱的,也不像是那些个红袖标,但是这个点儿来黑市的,可也不是什么老实人。
辛红旗皱了皱眉头,他不希望他长待的这片儿发生什么变化,要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越是不引人注目才越是妥当,要是这个人在这敢出什么幺蛾子,可别怪他是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