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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不是同门吗?”
“呸!他这个心狠手辣、欺师灭祖的人,不配当我玄月门的弟子!”
“玄月门?你不是……”
“世上本无暗器门,我和他同为玄月门弟子,我高他一辈,是他师叔。谢玉河这个人狼子野心,一心想当门主,谋害了我师兄,也就是他师父,然后,自己坐掌玄月门。因他善于使用暗器,所以连派名都改了,叫暗器门。后来为了扩大势力,先是想方设法从玉谷子口中探知情报想灭了飞刀帮;后来又与飞刀帮合并,杀害了飞刀帮原帮主,统一两大门派。玉谷子知道的个中原委太多,自是不能留,但他想练一门邪术,需十名美貌女子,这对玉琳琅来说不是难事,更何况她是送上门来的。我与他鲜少来往,同一屋檐下也不常见,但我却从玉谷子口中得知师兄并未死,而是被他囚禁了起来,遂今晚趁他的精力在你们这帮人身上前去营救,谁料遭他暗算,师兄也死在了他的暗器下……我尚存一口气,他却未发觉,我才救得了你。
“丫头,你天生是练武的好料,我放浪了大半生,未收弟子。我的武功是玄月门正宗武术,若就此失传,太可惜了。而今尽数传授于你,一定要发扬光大……”老者倒吸一口气,抽回手,运了运气,一口鲜血喷出。
“你……你怎么样?”沐梓龄小心扶着他。
他不答,道:“我的武功虽不至于顶尖,但江湖上能胜我的也不多,你再好生修炼,说不定哪天就可以赶上北冥绪,那丫头才是暗器好手,谢玉河算什么……”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眼里蒙上了一层薄雾,朦胧不清。
沐梓龄扶了扶额角,能打败他的人不多,那也就是能打败自己的人……但那天他和北冥绪打斗时,输是必然的,只是来不及输先掳走了她而已……
忽然间,喉咙被什么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抬手拭了拭她的泪水,说:“不哭,以后你不必躲在人后,你不愿拜我为师,我不强迫,但我教你的武功套式,要记牢了,替我发扬玄月门的武术,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他咳出一口血,苍白的脸越发失了颜色。
人生一世,死有何惧?或许这样,这一世的不快才能尽数解脱。
“我与这一山桃花相伴了半辈子,死后,就将我葬在那桃林里吧……记住了,丫头,我叫段淮卿,别让我一世英名,死后倒弄了个无名氏……”他揶揄轻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怕。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师父不会死的……不会的……”她固执地执起他的手掌,想将这一身内力尽数还回去。
“没用的……传不回来的……传回给我我也绝对撑不到天明……”他暗自伤神,后又添上浓浓笑意,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可好?”
沐梓龄顿了顿,刚才她说了什么?她完全没留意。但仅仅顿了一下,她松开段淮卿后退几步,跪到地上,磕了个响头,带着哭腔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沐梓龄一拜!”
段淮卿笑得更浓,连连叹好,仰天长笑,掷出一句:“我段淮卿后继有人了!玄月门后继有人了……”
笑声越来越小,在山间回荡了片刻后,咽了声,苍颜老人面含微笑盘腿而坐,拂面微风掠了掠稍有些凌乱的发丝,整个人,仿佛安然入睡了……
沐梓龄伏在地上拜了拜,终是忍不住泪如雨下,嘴里再喊不出一句“师父”。
呆坐了一个时辰,她终于有了要起身的意思,依师父的遗言,要先将他葬了,再杀了谢玉河以慰他在天之灵。
武功高就是好,要拎起一个人是如此容易,要挖坑填土也是如此容易,要刻一块墓碑更是不在话下。她本想亲自刻写,转念想到要省些力气去杀了那个人,又只好作罢,刻上一行字——师父段淮卿之墓,玄月门弟子沐梓龄立。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轻轻叩了叩首,走出那片桃林,就着暗刀门的红木大门下的石阶坐下,等着北冥绪回来找她。她知道,她们一定会回来。
等了许久,天空泛白,她们才来,谢玉河也出来了。
或许一下子内力提升这么多有点控制不过来,不过与他过手数招变重了他的暗器,肩头都发黑发紫了,很疼……所幸,那些招式,她全记住了。
难怪师父看中北冥绪,她的确厉害,杀了谢玉河,也算报了师父的仇。
他说,他日若勤加苦练,或许可以赶上她。
抬头望望天,那云变得眼熟,很像他的笑颜,原来一夜间,可以改变这么多。那云逐渐散去,飘走,越来越远……
她低唤一声“师父”,从梦中醒来,房间很陌生,烛影摇曳着,枕巾湿了大半。是梦吗?运了运内力,才知道,这是真实的,曾有个叫段淮卿的老头儿,收了她做弟子,传了她毕生功力……
第73章 再相聚(二)()
在客栈中休息了几日,沐梓龄似乎一切如常了,自那日醒后上了一趟山入了桃林呆了一日后,便恢复如初,吃喝照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
“姐姐,你又偷我的香豆吃!”玉琳琅憋红了脸,冲她大吼。
沐梓龄吐吐舌头,将香豆一颗颗扔进嘴里。
自从她功力大增以后,玉琳琅再也拿她无可奈何,她也越发嚣张了,唯有见到北冥绪时,才收敛了些。
师父说,现在还不是对手。
香豆吃得正高兴,忽然抬眼瞥见一抹紫色,意识到来人是谁,她懒懒地放下香豆,招呼式地笑笑。
“闹够了?他的功力不是让你这么用的吧?”北冥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那老者她是领教过的,沐梓龄还有进步的空间。
沐梓龄的笑顿了顿,沉声道:“我知道。”只是想,记着太痛苦了。
她跟着北冥绪下了楼,玉琳琅坐在桌上吃着另一盘香豆,脸上还带着因生气而遗留的绯红。
“我们耽搁了几日行程,必须尽早出发,去找他们。”北冥绪忽然开口。
“嗯!”沐梓龄点头,是该去了,她们本来目的就是这个,只是多趟了一趟浑水而已。
“那她?”沐梓龄指指玉琳琅。
似乎感觉到正在说自己,玉琳琅抬起头,稚嫩的脸上还留着香豆的油渍。
那丫头的适应能力也很强,比沐梓龄更快从痛苦中挣脱出来,她明白玉谷子的意愿,她会努力活下去。
“她答应替我找人。何况,玉谷子让她今后听我的。”她转头看向玉琳琅,道:“从今天起,你拜梓龄为师吧,让她教你更厉害的武功。”
“啊?”两人同时诧异至极。
“不错。玉琳琅你答应玉谷子此后听我的,我又不想拖个包袱,你们俩志趣相投,很适合啊,梓龄你不是答应了你师父将他的衣钵传承下去吗?收一个弟子岂不正好?”
沐梓龄被堵得还不了口,照她这么说,这个决定于她们都好。
玉琳琅一听到义父的名字便不再有异议,“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拜沐梓龄为师。
“这……我就比你大四五岁,叫我师父不太合适吧?”她在跟玉琳琅讲话,却看着北冥绪。
“无碍。”北冥绪掷下两个字,抬脚上楼。“快收拾好东西,一会出发。”
“好!”沐梓龄顺从出声。
“师父!”玉琳琅不适应地唤了一声。“以后琳琅定侍奉师父左右,为师父排忧解难!”
“真的?”沐梓龄脸色有了转变,露出狡猾的笑。
玉琳琅后退一步,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西峤古道少有人走,却也不见得荒草丛生,自出了那个小镇后就没有看见绿色植被。古道西风,唯缺瘦马,三名女子优哉游哉在古道上漫步。
沙石硌脚,连绵的荒山断谷。
沐梓龄卷起衣袖,用手拼命给自己扇风。有谁能解释为什么春风似剪刀的二月竟然能够热得跟六月酷暑一般?衣服已经脱得不能再脱了。
世人皆道疏星地贫,着西峤才是真正的土地贫瘠好不好!
“师父,北冥姐姐,咱们休息一下好不好?好热……”玉琳琅擦一把汗,将两个大包袱往身上拉了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答应拜沐梓龄为师,什么都还没开始相授就先被她当丫鬟使用,恐怕再这样下去,武功没学到,小命先丢了。
“哎哟,琳琅,不就帮师父拎个包袱吗,走了才多久,你都快休息十次了,要不要为师帮你拎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