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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王既要回去,我自然跟从。”
淡淡一点头,庭城不再看她,视线飘向天际:“不许与坷王爷乱说话”
谁都明白他“乱说话”的含义:不准骂他谋反、不准怪他不忠、不准对他透露一点风声。
李子嘉冷哼一声:“谁敢?谁不知道凌天国的君主最娇惯他的弟弟。”
“另外,钱蔚然。”庭城回头看向在一旁佝偻身子的老太监。“涣栀册封礼的事情你拿去办。”钱蔚然似有难色:“是,可昭仪这位置——太后那边儿终究不好交代。”
第047章 世事苍凉凭添忧()
庭城蹙眉:“不可,君无戏言。说了是昭仪便是昭仪。涣栀,我永远不会失信于你。”沈涣栀眸子有一刻的凝然,瞬而消灭。
信了他的话,便是提早入火坑。
“那便不必费册封礼的事了,一切从简,这样可好?”钱蔚然点头:“这样便无碍。毕竟没有册封礼,太后想做什么手脚都没有干系。”庭城握紧了她的手:“钱蔚然是为了你着想,恐怕太后会为难。”
摇头,沈涣栀浅笑:“只要臣妾在王身边,便不顾及名位虚名。”
李子嘉没好气地说:“昭仪娘娘的姐姐要出嫁了,也不去看看吗?”沈涣栀说不上是喜还是悲,只是笑笑:“会去看的。”
嫁给这棵花心大萝卜,姐姐的日子着实够受,但这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还能怎么样呢?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
沈家大院已经满满当当地摆了箱子,个个开口,露出金玉绸缎等,想必是姐姐的嫁妆了。李子嘉做事还算顾及周到,给足了沈家的面子。
沉希坐在房间里,手上摆弄着一只红色的肚兜,她绣得认真,连沈涣栀几时走入都不知,醉醉地摆弄着丝线。
显而易见,初为人母的喜悦简直大过了一切。
让李子嘉娶她终究是下下策。
沈涣栀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沉希抬头,看见她时一愣,然后笑着拉她坐下:“你瞧瞧,这花样可还妥帖?”沈涣栀抿唇一笑:“倒是不错。”沉希愈发兴高采烈:“可不是?我专找个婆子问过,这是能带来吉祥如意的。给孩子穿上,必然保他无病无灾!”
笑容凝住了,沈涣栀不得不轻轻碰了碰沉希:“姐姐”沉希笑着应:“嗯?”“这孩子,你是留不住的。”迟疑片刻,沈涣栀最终还是开口,长痛不如短痛。
微怔,沉希片刻后又浅笑起来:“我也知道。只是想为这孩子尽尽心罢了,妹妹不必担忧,我不会给沈将军添麻烦的。”轻轻握住她的手,沈涣栀忍着泪:“是做妹妹的对不住姐姐,可如今生在这个世道,妹妹也没有办法为了姐姐能活着,为了沈家的声誉,妹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难道妹妹想姐姐与孩子骨肉分离吗?”
沉希沉默良久,才开口:“其实我只消知道这孩子在世上安康,我便没什么牵挂的了。妹妹莫怪姐姐优柔寡断,怎么着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
抿了抿唇,沈涣栀复笑道:“姐姐现在最要紧的是珍重自己,养好身子,好好地把胎儿生下来。让姐姐遭受牢狱之苦,是妹妹的疏忽,妹妹还要求姐姐不要顾及前嫌呢。”
说罢,润了口嗓子,脸上挂着灿如桃花的笑,脑子里却阴雨遍布。
第048章 必须回京()
前面要走的路还很长,她不知也不敢猜,以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便也轻松。
“想必沈府的厨子已然是这小地方最好的了,为着姐姐更该多嘱托才是。可如今姐姐怀有身孕的事儿是大忌,原不该传到厨子那里去叫下人碎嘴,想来又要多添事端,妹妹思来想去,倒没有法子。还是王说,下月便完婚,到时候接进李将军府上便一切都好说了。那时再叫李家人小心就是了。”
顿了顿,沈涣栀继续笑言:“说来姐姐的身孕,姐姐可觉得身子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管请宫里的太医来看,眼下王已算不上是微服私访了,妹妹又刚晋了昭仪,宫中的事大小也能掺合些,宫里的人姐姐也只管放心使,若有不妥只叫他们来我倾颜宫领罪。”
沉希只淡淡一笑,并未放在心上:“你万事也该小心,宫里不比家里,由着你。”沈涣栀慢慢点头:“自然。姐姐也该注意身子。”
浅吟片刻,沉希开口:“王什么时候回帝都?”沈涣栀摇头轻叹:“世事无常,便是有了主意,也不会告诉我。”沉希眉头一皱:“你真该自己掂量清楚。君王心莫测,说不准哪天又卷进了谁。我虽在宫外,宫内的事情也知道几分。前阵子废后,弄得惊天动地不说,更是叫我担心哪。”
沈涣栀自然应下:“这事儿妹妹心里清楚。姐姐尚且歇着,妹妹还要去回话,王那儿耽搁不得。”沉希笑意苍白:“去吧。”
客栈的大小东西已经收拾妥当,沈涣栀一见这景象便知归期不远,不免心里有浅淡的失望。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过一想便是,他的大事已经办完,只剩下星星碎碎的小事留给底下人处理。不知白毓的罪是否白受了,庭城真的会若无其事吗?
正想着,身后传来他沉稳的低唤:“涣栀。”
蓦然回头。
“都打点完了?”他轻描淡写地一句问,沈涣栀却也知道他的意思是姐姐那里。于是一笑:“托王洪福,已万事俱备。”“万事俱备”四个字她咬得紧,心里也失落得紧。离开这一片净土,她将面临的是血淋淋的战场,一切将在无声的争斗中化为乌有。其实早在她决定参加选秀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要如此绝情,不知怎的,到了江南这里竟有了动摇。
也许这本是一个多情的地方吧,人也浸泡得软弱了。
“下个月姐姐便要大婚了。李将军可要随王回京吗?”沈涣栀不着痕迹地提点一句,若是姐姐大婚,必然不会闹到帝都,无论怎样,未婚先孕总是伤风败俗,倒不如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在江南办了,以后两个人耳根子也清净。这道理她懂,想必庭城也懂,若李子嘉回京城便是注定姐姐难堪了。顺便,更注定他们的归期。
第049章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玲珑衣缎加身,沈涣栀浅微顾头,神色微醺。星河手捧雪色长巾,替她披在肩上,如云青丝长泻,更显乌发墨色双肩皎白。
浴池外的陌生婢女跪满一地:“昭仪娘娘吉祥。”沈涣栀朱唇微勾,未过多久,她竟已是正二品昭仪。
不知安佳瑞会作何打算,见她颜面时是惊愕还是愤慨。
微微一笑,看向身边的星河月湖:“如今,我终于得以保你们安。”月湖巧笑,递来梨花木梳子,慧黠:“娘娘已身居高位,自然无人敢犯。”
无人敢犯沈涣栀自嘲一笑:“只怕,这回宫后的日子不如臆想中一帆风顺。”月湖心领神会,转过身去,轻轻为她梳理着长发。
星河却疑惑不解:“白毓已然不中用了,宫中还有谁动得了娘娘您?”月湖冷笑一声:“忘了吗?除了皇后,后宫还有一位高位。”
星河便沉默了。
沈涣栀浅浅淡淡开口:“他终是什么都没说。只叫我自个儿珍重,随时备发。不成想,今日便走了。”月湖一笑自得:“娘娘如今该自称本宫了。”
她字咬得极重,沈涣栀不禁回眸:“即是这本宫,也未必称得久。你我都不可掉以轻心,恐怕想松口气日,便是跌入深渊之时。”
叹得委婉,却目光清冷狠厉。
“昭仪娘娘可好了?娘娘上车吧。”门口传来老太监的哀劝,沈涣栀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星河月湖,目光已然坚定。
“走吧。”
太监轻轻为她掀起轿帘,沈涣栀慢慢踏入车中,却被一个力道牵扯摔倒温暖的怀抱中。正惊异时,撞上庭城含笑的眸。
“王?”庭城淡笑,将她抱得更紧:“走了。”一声令下,万马齐发。
一国之君微服江南之事已经传遍,街道两头跪满了送驾的百姓,无一不俯首称臣,唯唯诺诺。沈涣栀悄悄向外看,又看了一眼这繁华又安静的江南。
却发觉马车并未一路向北,马夫也始终未曾扬鞭快行,不禁奇怪。
“这是去哪儿?”“县太爷府。”庭城嗓音清冽。
果然如此。为王者再如何心胸开阔,夺妻之恨又怎么会少一分?看来,今儿是要亲自解决,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一份酸楚。
可怜过白毓,落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