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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叹一口气,这些年来,他每日陪我过招,均是拼近全力,却无一次胜得过我,这样下去,他的前途真的是堪忧了。
黎明的黑暗渐渐过去,东方天空开始发白,太阳要升起来了,我也准备结束今天的修炼了,突然发力,以全部灵力灌注于朔月之上,朔月剑突然间增长了数倍,只听『铛!』
一声巨响,望日剑被重重弹开,划着金色的弧光飞坠而下,好像一颗急陨的流星。
『小钺闪开!』
话音未落,魁已经飞身扑向了我,也不知他哪来的这么大力气,这么快身法,我被他一扑,猝不提防,登时摔下了巨石,两个人齐齐的滚到地上。随即,巨石传来一声迸裂的巨响,望日的冲撞,竟然把十数丈高的巨石击得粉碎,不愧是与朔月齐名的星宿神兵。我心里大为惊叹,但面上却依旧淡然,和其他星子一样,三百年的清修,早已使我的感觉变得麻木,很难有任何激烈的表情。
魁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浮土,顺手拉起我来,不满的埋怨到
『我说过很多次的,你不要把全身的灵力都倾注到神兵上,多少要留一些护体的。你看,像这样多危险。』
我漠然抖抖身上的尘土,冷冷道
『若不使出全力,如何能够获胜?若不能获胜,护体有何意义?』
一句话噎得魁哑了声音,看看一脸冰冷的我,最终只得耸耸肩露出傻傻的笑容,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从来不和我争论。或许他知道,我们两个的思想完全不同,谁也不明白谁。
『我下山去了,你慢慢练罢』
我说着,转身离去,背后传来魁的声音
『放心吧小钺,星神大会你一定会获胜的,我对你有信心!』
我回过头去,看见晨曦中魁一脸灿烂温暖的笑容,近乎于讨好的表情
『那是自然,我是最强的。』我转回身,边走边回答到。
我一定是最强的
『月轮的光华虽然冷清,但也盖的过所有的星辰。』
这是三百年前我出生之时,执掌南斗辅星一族的长老说的话,我拥有月轮的力量,必将成为苍穹中一颗璀璨的明星。
下得凌霄峰,一线金黄色自星宿海东边的水平线上出现,苍穹被照亮起来,天地间一切都给染上了一层金色,有种暖暖的感觉。魁总是说日出很美丽,可我却不觉得,三百年来每天都是这一幕,有什么特别的么?回头举目向山上望去,那个黄色的身影依稀隐没在云雾间。
想起他那张傻兮兮的笑脸我就觉得不解,列宿天上的每一个星子都是天地间的孤儿,从出生起便按照注定的模式生活,为了三百年后的那一刻而每日拼命修炼,如果不能从同类中胜出,那么活着将毫无意义。每个人都是冷漠麻木的,因为我们实在感觉不到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是值得高兴的。
只有魁,这个另类的星子,一张脸上时常挂着笑容,好像每时每刻都开心无比,时常荒废修炼,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常常是我结束修炼后,看到他在沙滩上拣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石子,或者是去山上采摘新鲜的花蕾酿蜜,常常兴高采烈的敲我的门,向我展示那些没用的东西。还有时候,几天不见他出门,我跑去看,却发现他躲在房间里捧着些稀奇古怪的书籍看得如痴如醉走火入魔。更有时候他干脆是什么也不做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云彩发呆,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将来的命运如何。
我一点也不明白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同一时刻出生的星子,拥有同样的天赋,同样威力的神兵,我们一同修炼了三百年,他却连跟我打平手都做不到,若不是靠着一点天赋和望日剑的力量,他可能连跟我过招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那么开心?我真的不明白。
二 刃?流光
星宿海并不是一望无际的海,只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湖,湖水平如镜面,湖中小岛如星罗棋布,在深不可测的湖底,蕴育着无数繁星。湖水每隔一千年,便会有一次涨落,潮水落下后,一些初生的星子便会浮现出来。而天上每一颗星辰,无论大小,待到寿尽之后,便会陨落坠于湖中,如此往复,生生不息。
凌霄峰下,星宿海畔,有一座建筑在山崖间的巍峨宫殿,那就是南斗宫,我的家。因为受了月轮的影响,白天我的法力只能发挥出三成,因此白天的时间我通常用来休息,所以魁说的十分美丽的星宿海日景,在三百年里我很少见。不过这些天有些例外,我缩短了休息的时间,只为了看一个人。
站在窗口前,向星宿海边眺望,就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蓝色身影,面对着湖水在修炼,无数道幽蓝的光芒宛如昙花般在他身边绽放。蓝光触到湖面,纵深的湖水便破开一个个漩涡,泛起白白的浪花。
这样远的距离,我听不到那里的声响,但我知道,能让平如镜的星宿海泛起波涛的,定然是相当了不起的力量,决不亚于望日击碎凌霄巨石。
南斗宫几时出现了这样一个星子?为何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
我是一贯不关心旁事的,但这次为这个家伙,我特意去问了魁,他告诉我那个星子叫刃,是长老收留的一颗孤星。没有人知道他是几时从星宿海中浮出的,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属于哪一片天空,只是某一天,幼小的他被发现在南斗宫的殿门前,长老便留下了他。那道幽蓝的光便是他与生俱来的兵器,据说在抱起他的那一刻,长老竟然被那蓝光划破了手腕。
于是这颗孤星便有了一个名字――刃。
每一颗星子在年幼的时候,都会在修炼场里,由长老来教授法术技能,我从来没在修炼场见过刃,可见长老没有传授过他技艺,可他却有如此的能力,这不由让我觉得莫名心悸。
连续几天的观察后,我突然想去见一见他。
我第一次在白日里出了南斗宫,下得山崖,来到湖边,未及走近他,一股凛冽的罡风便扑面而来,风中似乎挟卷着无数利刃,吹得我脸上生痛。
再走近一些,突然『嗤!』一声,白色的袍袖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风中竟然真的带着利刃,刹那间,感应到了我的危机,银色的朔月不经召唤便径自出现在我面前,风轮一样的旋转,替我挡下带着利刃的罡风。
察觉到了背后有人,刃猛的转过身来,望着我,我暗暗吃了一惊。星子虽不是天神,但总归是应九天灵气而蕴生的精灵,至少身形相貌上是接近神仙的,都具有非一般的飘逸俊美气质。而眼前的刃,却身材瘦削,细长的双目射出如野兽般的光芒,最可怖的是两道深深的疤痕交错成十字状横于面颊上,这样的星子,我三百年来从未见过。
就在我迟疑的一刹那,无数道蓝光向我袭来,我猝不及防,幸好有朔月为我挡下了大半,但仍有几道利刃划破了我的袍服,隐隐的疼痛自身体上传来,似乎袍服下的肌肤流出了血。一见面便攻击对方的星子,|奇…_…书^_^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顿时气愤无比,若此时是夜晚,我定要与他厮杀搏斗一番的,可惜现在拼了全力也只能勉强防住蓝光的攻击而已。
他大约看出了我不是要与他打斗,遂伸手收势,蓝光凝结在他掌心,此时我方才看清,那化作千层昙花一样光芒的,居然是一柄小小窄窄的匕首,薄薄的刃上闪着幽幽蓝光,想来那无数道光芒都是它的分身了。只见小小的匕首慢慢收入他掌心的肌肤中,竟然像猫儿的脚爪般伸缩自如。
我原本的气愤在看见了这样精巧的武器之后忽然消散殆尽了,想说什么话自己都忘了,不假思索脱口问道
『你的兵器叫什么?』
刃收好了匕首,用毫不客气的目光打量着我,
『流光』
他回答道,声音沙哑难听,如碎冰沙沙
『是很特别的兵器啊,就是它割伤了长老的手腕么?』
我听到了自己语气中居然有羡慕,三百年来,我第一次对一个星子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它不是我的兵器,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刃冷漠的说道,没有,或者是不屑于回答我其余的问题
『你走吧,我还要继续练功,留在这里会伤到你的。』
虽然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但我听出了语气中对嘲讽和蔑视的意思,我的自尊再一次被伤害
『星神大会,咱们战场上见。』
咬了咬牙,丢下这一句话,我转身疾走,身后的刃没有用语言回应,但我却清晰感觉到一股煞气忽的腾起。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坐,运起一点点真气,两臂上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我却怎么也无法入静,脑中总是不由的想起那幽蓝的匕首,流光会比我的朔月更快么?一直以来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