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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纳闷地问道:「这琳琅满目的成排货架,就能弥补她经验不足的问题么?」
话才刚说完没过两秒,雪城月就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我所有的疑问。
漫天飞舞的刀叉碗筷,外加上无数比子弹还恐怖的各种自来水笔,直打得我鸡飞狗跳,狼奔逐突,不时还有货架如洲际导弹般呼啸着从天而降,直砸得锅碗瓢盆叮呤匡啷满地乱滚。更有组合家具带着台灯、熨斗、电视和音响等各种电器设备从视野难见的死角横飞过来,乒乒乓乓地炸成一片。
最令人惊奇的是,几辆我从没在现实中见过的古董型摩托车也如同怪兽般咚咚地砸落在我身旁,紧接着便是一个点燃的打火机扔了过来,还没等我惊恐万状地一剑挑去,就被一个后发先至的气弹炸成点点火星,满地横淌着的汽油顿时轰然烧成一人多高的火墙,将四周什么卫生纸、尿布、湿纸巾、衣服、鞋袜等所有易燃物瞬间吞噬,形成一片蔚为壮观的火海。要不是我见机得快,瞬间逃离了危险区域,指不定已经被烧掉了多少生命值。
只打了半分钟,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被损毁的货物总价起码已经高达上万银鲁克,只是有一个问题我想当难以理解,为何我身处的周围尽是些软绵绵、轻飘飘,见火就着,而且毫无杀伤力的廉价货物,雪城月那边怎么就全都是些威力巨大、杀伤力极强,还能自爆,顺带溅射效果的高档商品呢?如果说这样就能弥补所谓的经验不足,那我该如何来弥补自己的内力不足啊?
随着大火逐渐吞噬了半个场地的货架,我被迫逃到了雪城月所在的半场,一边躲着不住飞来的玻璃杯、咖啡杯、茶壶、电锅,我一边在无数货架的间隙中艰难寻找着雪城月的身影。刚跳上一排货架想居高临下观察一下地形,就被身旁突然爆炸开来的食油桶吓得狼狈滚落。我这才发现这片区域每个货架上面都已经摆上了七八桶食油,只要我敢跳上去,立刻就会有气弹伺候过来。
我无力地暗叹了一口气,心说我要是再因为不忍心损害公物而手下留情,只怕就显得太窝囊了。一脚踹倒眼前的一排玩具货架,看着如骨牌般接连倒下的成排货架,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踪的雪城月也终于出现在了视野内。却看到她正高傲地抬着下巴,将一沓沓比大爆炸历史还要古老的废弃电影胶片扔向四周各个货架,接着连打火机都不用,直接一个个气弹射过去,仅靠着高速气旋的灼热高温就逐一将它们点燃。我不得不承认电影胶片这种东西的可怕威力,燃烧起来的速度快得惊人,金属货架上的商品和食油随即被点燃,顷刻间我身周又是一大片燃烧的火海。
此时,整个场地上除了雪城月所站立的方圆十来米范围,其余已尽数被大火吞噬,幸好为了观众着想,并没有呛人的浓烟冒出。
被逼的进退无路的我,不得不躲到雪城月身前五米处,感受着身后炙人的热浪,苦笑地看着好整以暇的她道:「我刚才用水冻了你一下,你就用火来回敬我么?」
「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么?」
她轻轻抬手撩开耳畔的发丝,不服气地撅嘴道:「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也会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心说你自己听错了还来怪我不择手段,这让我上哪儿讲理去……也罢,赶快结束了比赛遂了她的心愿,省得等一下又惹出什么误会来,那我岂不是要被她恨死了!
抬头看了一下时间,距离回合结束还有五十多秒,我也不再犹豫,按照先前想好的战术,一招雪羽降尘挥洒而出,趁她开盾的同时,十六颗飞羽流星轻若无物般滴溜溜地贴上了她的金色气盾。
雪城月纳闷地想震开这些流星,可无论气盾如何急剧收缩爆发,可比雏鸟绒毛还轻的流星就如同黏在鞋底的口香糖般怎么甩都甩不掉。她又想伸手去抓,然而流星的灵动飘逸外加寒星真气的辅助,宛若戏弄着猫儿的蝴蝶绕着她身周调皮地缓缓移动,每每总是间不容发的瞬间才轻松加速闪开她的攻击。
雪城月气急败坏下,不再理会这些流星,一记手刀便向我劈了过来,我虽然能轻松闪开,但被刀风刮过的身侧却如被高速落下的万钧巨石蹭过般灼痛得几乎麻木,护体真气濒临溃散,吓得我心下暗暗骇异,如果没有护体真气,常人只怕光是被蹭过就要皮开肉绽、骨断筋折了。
接连避开她横劈直砍的数记手刀,我已从流星上渐渐熟悉了她发劲前金钟罩真气运行的变化节奏。每当她凝劲出招前的一瞬间,金钟罩上的真气便微微一滞,虽然仅有不到十分之一秒的空隙,但对我来说却已相当宽裕。
就在雪城月再次一记手刀将出未出之际,熟悉了节奏的我突然抬起一脚踹在她的金钟罩上,从没想过闪躲的雪城月自然结结实实挨中这脚,正好在中脚瞬间真气停滞的金钟罩无法卸开这股劲力,于是毫无防备的雪城月便无比惊愕地被我一脚踹得跌跌撞撞向后撞到了墙上,硬是将墙壁砸出一个布满龟裂的凹坑。
有些难以置信的雪城月再次冲上来想要发招,却又被觑准空隙的我一圈横砸入火海之中,不过有着金钟罩的保护,即使被大火包围,她的生命值居然一丝不损,如此接连三四次后,她也学乖了,虽然弄不明白我的攻击为何能不被金钟罩完全卸除,但也不敢再贸然出招,只是面露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我,似乎想看看我是不是又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此时,我的生命值因为近距离肉搏无法闪开刀劲,已经被削减掉了近一千,雪城月却未损分毫。心忖着再这么僵持下去,恐怕这回合都无法分出胜负,这时突见雪城月再次发招,寒星真气却并未预警,我立刻猜到她是想用虚招引诱我出招,当下伸手一把抓住她毫无力道的手掌,刚想运劲反扭顺势折断小指废掉她的手刀,猛然想起这只是比赛而已,这样做不但毫无用处,更会让我落得骂名,只得顺着她的力道扭腰一抡,「呼」的一声将她整个人抡飞了出去,远远落入场心的火海之中。
但听得一声娇叱,雪城月自火海中高高跃起,向我飞扑过来,我看着这宛如嫦娥奔月的架势,心说这若不是在竞技场角斗,还真有种历经磨难后美女投怀送抱的浪漫情调。眼看着她双手高举过顶,并掌成刀,想拼尽全力一招将我轰入火海,可惜依然贴在她气盾上的流星却没给她这个机会,趁她运劲下劈的一瞬间突然发动,竟将她连人带盾硬生生定在空中。金钟罩稍纵即逝的破绽一过,流星便纷纷被弹飞开去,然而已停在空的雪城月此时无处借力,只能满脸惊愕地笔直落入火海。
还没等我来得及看一眼还剩多少比赛时间,几团大如车轮的火球从火海中朝我飞了过来,刚用剑气一一打落,便又看到一排被烧熔了一半的金属架也横砸过来。我刚头皮发麻地一脚踹开,却紧接着看到十几米外雪城月举着一台烧了一半的大冰柜从火海中朝我猛冲了过来。
危急时刻,飞羽流星一拥而上,加上纵横的剑气,瞬间便将雪城月高举的冰柜砸得四分五裂。然而冰柜中竟然还藏着几桶没点燃的食油,被我剑气一扫,立时纷纷破裂,油液四溅中,瞬间便将我立足之处也变成一片火海。
无奈之下,我跃上围墙,如同壁虎般贴在墙上,看着在火海中怡然自得的雪城月,愤声向埃菲尔抗议道:「这种严重破坏自然环境的行为应该遭到严厉制止!必须立刻剥夺她的比赛资格以儆效尤!」
埃菲尔说:「主人,你瞎激动什么,这不过是虚拟空间,只要不对人造成精神伤害,怎么破坏都没关系的……」
这时我正狼狈躲闪着雪城月隔空劈来的数记刀劲和无数气弹,由于弧形光滑的围墙大大限制了我的移动能力,导致生命值就想坠毁中飞机的高度表般急速下降。
被逼无奈的我,在体表凝出一层薄薄的冻气,咬牙滑下围墙,窜入火海中,闪过几记刀劲,瞬间欺至雪城月身前两米处,紧接着紧闭双眼,趁着阻断视觉的瞬间排出脑中一切念头,竭力维持心湖的平静,将意识沉入心湖中,仅凭着寒星真气的本能来闪躲她的攻击。
果然,趁她抬臂发劲前寒星真气预警的瞬间,随着一股莫名奇妙的奇异感突然取代了我的五感,脑海中如期而至地清晰闪现出金钟罩上真气的运行轨迹……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骤然停缓,脑海中的雪城月周身被一团光滑的纺锤形气团笼罩,其上一黑一白,一柔一刚两股真气仿佛无数交错的细线密集交织,宛若慢镜头重播般一正一反徐徐流转,每两根黑白细线相邻的微小间隙中,还有无数细密如毛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