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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那条龙还没看破我已经能不靠肺来进行正常呼吸,眼下正是思忖该如何击退它的大好时机。面对隐身的敌人,我倒也有一些经验,可惜都是挨打的经验,不提也罢。但是对于与我朝夕相处的二百五十一号,虽然它动不动就喜欢隐身藏起来,我却总能很快就发现它的存在……
现在想起来,每当二百五十一号隐身后,只要它不动,我就很难发现它的存在,因为无论从侧面或者斜上方看去,它都是完全透明的,与环境浑然一体,连一般透明物体能让光线折射的效果都没有。可如果从正上方看去,就不难发现从它的脊椎线上透射过来的景象隐隐有些异常,犹如凸透镜般将景物略微放大了一点。另外,当二百五十一号因为紧张而隐身后,背脊中还隐隐有道红光流动,只是若不在光线极暗的环境中从正面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如果这条龙隐身的机理和二百五十一号相若的话,那么能发现它的唯一方法,就只有……在四五十米的高空中向下看了……这还得是在它没有侧躺在地上的情况下。若它真的找了条母龙跳桑巴舞去了,那我怕是要下辈子才能再发现它了。
微微挺直身子,我仔细倾听著四周的动静,然而那条狡猾的龙居然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这倒也不奇怪,毕竟二百五十一号也是如此。别说呼吸了,那个整天除了能帮我们消耗大量牛排就一无是处的家伙隐身的时候就连心跳都没法听见!……如果我能儿到造物主的话,我一定要起诉它们,这种非法的行为简直就是不能容忍的!
算了,与其与这条龙纠缠不休,不如赶快通知菲丽斯他们的好。从刚才到现在我已经耽误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他们至少也该走出了五百多米。
想到这里,我假装辛苦地抓住喉咙蹲下身去,慢慢摸起枚石子,抬手便射。那枚石子刚刚飞出,又是在空中略微一滞,便欲跌落下来,然而此时我的剑气也随即刺到。
就在这一刻间,我惊奇地发现自己刺出去的剑气不再像以往那般飞出后便不受控制,而是宛若实质般竟能和剑尖、剑脊甚至是我的手生出感应,让我能如臂使指般随心所欲地控制住它。
仔细思来,不久前我朝斐湘龙刺出的一剑也正是如此,只不过当时是情急之下瞬间的超常发挥而已,不似现在这样就连剑气划破空气时的震颤感都能清晰觉察。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枚石子立刻化为齑粉,而我则恍若刺中了一个厚胶轮胎般浑身一颤,剑气所中处如同水面般泛起一阵微小的涟漪,转瞬即逝。
此时虽然剑气已没有了冲劲,但我却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长剑隔空抵在一个极其坚韧的事物上,心念电转间立时挥剑下划,那道已停滞的剑气居然也随之劈下,可仅仅划出半尺,剑气便即消散,连带著我也一剑挥空。
还未等我好好回味一下刚才的奇特体验,那条已经醒悟过来的蠢龙就悍然发动了进攻。
然而,此时不光是我发出的剑气,就连体内的寒星真气都已经发生了质的转变,那条龙挥出的尾鞭离我尚有三米之远,我的脑海中便已清晰地「看」到了它那条长若蟒蛇碗口粗细的尾巴,甚至连上面因肌肉紧绷而根根直立的数十根牙状尖刺都看得一清二楚。
啧啧称奇间,我刚一跃起,尾鞭便从我脚下呼啸而过,其后翻滚的气浪也是刚猛无俦,宛若怒涛排壑般卷得飞沙走石,尘滚土崩。若不是我早有准备,不然又会像刚才那样被扫得重心不稳,狼狈不堪了。
没等气浪扫过,它又故技重施,巨颚一张便横咬而来,这次的速度比上次更快了几分,腥风雪齿眨眼便到。
早有防备的我闪电般抬脚一点它的边颚,借力后跃,倏然间耳际生风,周围景物瞬间模糊了一下,待看清时我竟已身在三四百米的高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打乱了那条龙的计划,就连我自己都暗暗骇异。环目四望,朗朗夜空云淡风清,满天的星辰似随手可摘,脚下灰黑色的荒野一望无际,笔直的公路如同数道亮线纵横交错,远处的凡尔赛斯河泛著浊浪隆隆作响,宛若一条黑鳞巨龙般横亘蜿蜒。
心旷神怡间,我低头细看,只见脚下烟尘滚滚的地面上隐隐能看到一道幽幽的蓝光在其中迅捷地移动,似乎是那条龙在计算著我下落的方位。
没有烈羽神翅,居然也能跳得如此之高,对于以前的我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看来现在的我举手投足间都能轻易发挥出莫大的威力,虽然这是好事儿,可万一以后还要去打工的话,不小心捏碎个盘子,甚至是揉烂了诸如铂金菜谱之类的东西,那可是会被人追杀的啊!
随著身体徐徐下落,我又开始为自己将如何著陆而暗暗发愁。且不论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会摔得有多惨,光是那条虎视眈眈的龙就够让人头痛了。紧盯著那道若隐若现的蓝光,我攥紧了手中的剑,暗暗提升功力以防不测。
从近四百米的高空落下,按照自由落体的速度,不到三秒就能掉落地面。如果不是害怕惊动附近埋伏的士兵……如果他们恰巧在吃夜宵而还没发现我的话……我真想狠狠砸落地面,来借此通知师兄他们:我被一条该死的龙给偷袭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摔死了……
耳旁风声大作之际,我也已经距离地面不到三十公尺,眼看到斜下方的那条蓝光如闪电般疾扑而至,我手中的长剑也全力挥洒而出!
霎时间,雪浪滚滚银光炸射,数千道剑气如数千条出水的银蛇般直冲那道蓝光而去,此时雪羽降尘的威力比之先前已不可同日而语,每一道剑气都与我心生感应,随著我长剑抖出一个个微小的螺旋,数千道剑气竟汇聚成一条高速旋转的龙卷旋风,配合著我下落的速度,硬是将那条如排山倒海般猛扑过来的庞然大物拒在三米开外。
一时间,剑气击中钝物的「噗噗」声急若暴雨,而每一道剑气击中时还会「嗤嗤」作响地急划几圈才善罢甘休,饶是铜皮铁骨,那头龙也再吃痛不住,终于低吼著被我强劲的龙卷剑气弹了开去。
若是以往,即使我连续挥出数十记雪羽降尘,只怕也无法阻住我这急坠的势头,然而此刻的每一道剑气都能将击中时的力道感觉回绩于我,且如水波般均衡地散往全身,而随著数千道剑气在瞬息间落错有序地逐一击中,我就像坐在高速行驶的摩托艇上,虽然颤得浑身发麻,可也毫发无伤地便将自高空坠落的强猛力道消蚀殆尽,临到最后居然还能借力洒然一个后翻,轻飘飘地落到地面。
虽说出招前我也隐约想到能借力阻住下落之势,至不济也还有烈羽神翅这张底牌,可却没想到居然能获得如此完美的效果。看来以后我再也不用害怕坐什么飞机了,就算坐到半空不幸爆炸,我只要拼了命地打几招雪羽降尘,也就安然落地了啊……
也不知是我刚才那招打得太狠而激发了那条龙的凶性,还是它老人家要赶时间去和苦守在电影院门口的嫩齿女友约会,还未等我将残留在手腕上的麻劲儿卸掉,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便朝我源源不绝地袭来。
先是尾鞭的横扫竖砸,那带著巨齿般倒刺的长尾挥洒起来竟如同一个使剑的名家一般,时而大开大阖力沉势猛,搅得黄沙漫天尘落如雨,时而又小巧灵动虚虚实实,动如脱兔静若处子,若不是我的寒星真气已经脱胎换骨,只怕没几下便已被这条不知道是从上下左右还是东南西北抽过来的尾巴打得口吐鲜血倒地诈死了。
接著便是在勾爪左右挥击掩护下那张巨嘴的狂啃猛咬,配合上它强猛的冲击力和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一时间打得我东倒西歪狼奔豕突,前一秒寒星真气在脑海中映出的还只是满天爪影,可眨眼间便有一张巨嘴当头咬下,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那张巨嘴竟又接二连三的狂咬而至,若不是我身体柔软性极佳,早就因为扭矩过大导致腰椎骨折了。
再接下来,这头急不可耐的蠢龙显然是连后腿都用上了,往往是爪影未过,巨嘴便至,我刚刚扭腰躲开,一只一米多长磨盘般大小的巨爪便又带著漫天爪影朝我狠狠踩来,直忙得我是口吐白沫,手脚抽筋,只恨那素未谋面的爹妈少给我生了十七八条腿,恐怕就算是同时给一百个狂呼乱喊的孕妇接生的妇科大夫,也没我这么狼狈的了。
如狂风扫落叶般毫无停滞的连续猛攻持续了足足一分多钟,那条龙才似乎终于意识到它和我之间身体灵活性上的巨大差异,在狠狠甩出了一记尾鞭让我后翻出十余米后,它便如高手收招回气般地徐徐喷出一口白雾,随即一个黝黑滑亮的庞大身影缓缓显露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