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过是毛利兰——”
小南打断我,“不是达也拜托你的吗?”
“吓?”我怔住,再次抬起头来,在小南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的注视下,将正含在嘴里的一根面条吸进去,然后喝了口水,才问,“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她没说话,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
我让她看了一会,笑了笑,“而且,你以为他拜托了,我就会去吗?”
她继续看着我,对视了一会,先移开了目光,“没什么,我乱猜的。”
于是我继续吃面,一直到吃完也没在说话。小南把盘子收走,我掏钱包,她按住我的手,“算了,你难得来一次,我请你。”
我笑,“那就多谢了,不过,我能再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
“帮我特训吧?”
“咦?”这次轮到她怔住,“如果只是临时被人拖来,以你的个性,不会这么认真吧?”
“我只是突然对打败黑玫瑰很有兴趣而已。”
小南放了手里的盘子,打量了我很久,然后点下头,“好啊。什么时候开始?”
所以,当达也结束训练到家里,迎接他的是从我手上失手飞出的圆球。
他很敏捷的伸手就将那个球接下来。
我鼓掌,“呀,不愧是棒球队的皇牌呢。”
“这个做棒球也太大了一点。”他将球扔回给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南帮我特训。”我接着球,让它从我的左手过肩,滑到右手,这一次没有失手。
达也看一眼我,又看一眼小南,说不清脸上的是什么表情,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甩了一句“那你们继续。”就回房去了。
我拿着那个球在手里随意的抛着,向着上杉家门口的方向偏了偏头,问小南,“不去吗?”
她看着我,没有动。
“有个不会按摩的经理,棒球队的人真辛苦。”我把球抛给她,“我要回去了,要做功课,还要完成高见泽给的基础练习的任务,啊啊,好辛苦。”
一面说一面走出上杉家的院子,看到小南又站了一会,然后走进了上杉家的房门。
胸口有一点闷。
我叹了口气,快步向自己家里走去。
而那种几乎要令人窒息的压抑却越来越严重。不对,这不是心情的关系。
我确实的感觉到了,周围空气里那种叫人透不过气来的无形的压力。紧皱着眉,我抬起头来,眼前一片黑暗。
从上杉家到我家,不过一墙之隔,会有这么黑的地方吗?
有一股寒意涌上来。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惶恐的时候,鼻端嗅到一股腥味,是很重的血腥味。然后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双眼睛。
很具体的形容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那其中的凶残暴戾之气,令人不自主的全身颤栗。
但是,越是害怕,却越是移不开目光。
这是什么?我看着那双眼,一边努力的想,一边安慰自己。至少,还有阿天在。他今天一直都在我身边,他说过一切有他的。
这样想着,略微平静了一点,心里就开始浮出一个和现在极为相似的场面来了。
漆黑一片的山洞里。小小的黑麒麟和强大的妖魔对峙着。没有动作,没有声音,只是眼神之间交流着意志的斗争。
这个,应该是敖滥吧?
我最近惹上的奇怪的东西,应该就只有泰麒了吧。
一方面仗着有阿天,一方面如果真是泰麒的使令,再怎么失控应该也还是会有所顾忌,上次汕子退去就可以证明这一点。所以现在我反而不怕了,甚至有点开玩笑的想,已经降伏过的妖魔,是不是可以再降伏一次呢?
于是学着记忆里景麒和泰麒的样子结印,一面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神敕明敕,天清地清,神君清君,不污不浊,鬼魅降伏——”
念到这里的时候,对面的眼睛眨了一下,突然就出了声。“您是——”低沉喑哑的声音,顿了一下,试探一般的问,“您是哪一国的台甫?”
我愣了一下,几乎想笑出声来,强忍住了。这家伙是弱智么?难道它以为只要会念这个咒就是麒麟?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是麒麟?
但这只饕餮的恭敬只有这一刻,空气里很快的又充满了那种带着腥臭的窒息感。“不管您是哪一国的台甫,都不能干涉我们的事,这是规矩。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
“如果您想对泰台甫不利,那么不管您是麒麟也好,王也好,我都会撕裂你的喉咙!”
它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微热的腥风扑面而来,我甚至似乎能够感觉那种撕裂的疼痛,能够感觉死亡就在我面前,触手可及。全身不由得又开始绷紧。
但这句话之后,它便走了。
空气一下子清新起来,眼前也重新见到了灯光。
我长吁一口气,脚一软就要裁下去。
“怎么了?”有人快步跑来,伸手搀住我,一面急切的问。
“阿天,你——”我长长的喘着气,一面转过头去。才一转过脸,后面的话便卡在喉咙里。
扶住我的,不是那只妖娆的狐狸,而是我家弟弟。这时正板着一张脸看向我。
我站直了身子,“阿骜,你回来了。”
“嗯。”他应了声,依然搀着我没放,有点不放心的样子,“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没事的。”
阿骜搀着我回了家,将我扶到沙发上,倒了杯热水来,看了我一会才问:“姐姐你真的没事么?昨天回来也这样,今天又是。”
“没什么。”
“欧阳桀。”阿骜突然重重的叫了我的名字。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一双乌黑的眼沉甸甸的,“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
他好像很生气。
我握着水杯,喝了口水,淡淡道:“因为跟你说了,也不见得对事件有什么帮助。”
“你都没说,怎么就知道没有?”
“好吧。”我叹了口气,“我最近加入了美术社,认识了一个很可怜的孩子。他曾经神隐过一次,那之后身边就有了些奇怪的东西。只要有人对这孩子不好,只要有人干涉这孩子的事,就会遭到不测。久而久之,大家都很怕他,避着他,当他是瘟神一样,连他自己的妈妈都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他。但是这个孩子本身,是个很善良很温柔的孩子,是个乖巧到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他的孩子。所以尽管有人给了我忠告,我还是接近他了。所以,今天,昨天,包括昨天我说的车祸,都是那孩子身边的东西在做怪。它们很强大,强大到我对抗不了,强大到随便一个动作就能要人的命。但我又做不到和其它人一样对那个孩子不理不睬。”
我一口气说到这里,阿骜没说话,静静的听着。我看着他,问,“你现在知道整件事了,你解决得了么?”
阿骜继续沉默。
“所以啊,你既然不能解决,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多一个人担惊受怕会比较好吗?”我笑了声,站起来,走上楼去。
这些男生一个两个都这样,说得总是好像什么事情都要帮你分担,但事情摆出来,却又全都束手无策的看着你。这是多好笑的一件事。
推开自己的房门,看到阿天正伏在我床上睡觉。
我突然就觉得有股寒意沿着脊椎爬上来。两步跨过去就将它拎起来,“你给我醒醒。”
狐狸睁开它细长的眼,还有些惺忪的样子,“哟,主人,早啊。”
“早你个头,你一直在这里睡觉吗?”
“是啊。不是跟你说我受伤了吗?”它打了个呵欠,“早上那一架,大伤元气呢。”
我拎着他的颈子,连指尖都开始发凉。
这么说起来,刚刚和那只饕餮对峙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
它眨了眨眼,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将它丢到一边,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
还说什么一切有他在,关键的时候居然躲在家里睡大觉。
男生,不,雄性生物,果然没一个靠得住的。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谁是谁的依靠
62.谁是谁的依靠
做完了功课,正翻着从高见泽那里借来的《素描基础》的时候,阿骜在外面敲门,轻轻的问,“姐姐,我可以进来么?”
我翻着书,随口应了声。“嗯。”
阿骜推开门,缓缓的走进来,并不忙着说话,只在我的床沿上坐下来,静静的看着我。
于是我也不说话,只静静看我的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静静的唤了声,“桀。”
我连眼都没抬,漫声应道:“唔,什么事?”
“抱歉。”阿骜的声音很低,很压抑,甚至完全不像他平日里和我说话的口气。
我斜了他一眼,“为什么?”
“我——”他顿了一下,垂下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