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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一下,突然想起阿骜说会每天打电话回来。我过来多久了?那边现在是什么时间?这样一想,还真是非得回去一趟不可。
斋藤捕捉着我表情的变化,轻轻的笑了笑,“走吧。”
我叹了口气,跟着斋藤走回去,收拾了自己的包,衣服还没干,于是我仍然穿了斋藤的衣服,在他的陪伴下走出去。
“就到这里吧?”出了大门,我转过身去对斋藤说。我可不想让他看到我从一口井里跳下去。
他点下头,“你自己小心。”
“嗯。”我抱他一下,“斋藤你真是个好人。”
他的背僵了一下,略微皱了眉,但很快便松开,手伸过来,轻轻抚上我的脸,“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咦,这时候才想起要问我的名字?我眨眨眼,“欧阳桀。”
“是哪几个字?”
于是我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他看了一会,攥紧了手,笑了一下,“我会记下的。”
“嗯?”我仰起脸,有些不解。
“毕竟是第一个说我是好人的人呐。”他笑,有几分自嘲的样子,“好了,上路吧。”
于是我向他挥挥手,按自己记忆中的方向,向城外的那口井走去。
正文 第十七章 全是悲伤……
17.全是悲伤……
雨后的街道有一种很干净的感觉,一块块青石板都被雨水洗刷得有如玉石,完全看不到一丝泥泞,连同昨夜的那些血迹都早已了无痕迹。
一条人命就这样被冲刷得干干净净,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来。
我叹了口气,斋藤说得没错,这个动乱的京都实在太危险了,大概和时不时有妖怪出没的犬夜叉的世界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是人杀人,那边是妖杀人而已。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停下脚步。
我本来是想去找杀生丸大人的,结果食骨井一抽筋,就把我弄到这里来了,如果我就这样回去的话,谁知道它下次还抽不抽筋,谁知道它下次抽筋会把我丢去哪里?那我岂不是再没机会见识那个幕末的红发刽子手?
十五岁的冷峻的剑心啊。
我感到自己的血开始沸腾,于是便找人问了小荻屋的位置,向那边走去。
在门口停了一下,想起自己身上没钱,斋藤也真是的,我都夸他是好人了,居然都不给我一点回家的路费。我叹了口气,围着小荻屋转了一圈,发现后墙并不高,完全可以爬上去。然后我就将那个想法付诸了行动,三两下便翻过了墙,跳到院子里。
里面的人像是在吃饭的样子,隐隐可以看到雪代巴的影子,正想走近一点时,便看到剑心板着一张脸从饭厅走出来,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悄悄的跟上去,一面想着这是哪一幕,被人取笑,说巴是他的女人的时候么?
剑心坐在窗边,抱着他的剑,风吹起他红色的发丝,露出脸上一条狭长的伤疤来。他的目光沉静,淡淡的看向脚边的一个陀螺。
是在缅怀么?那段还被叫做心太的时光?我叹了口气。
他就被我叹气的声音惊动,刷的看过来,目光凌厉,握剑的手也紧了一紧,“谁在那里?”
我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他人已窜了过来,刀出了鞘,寒光一闪向我的脖子砍来,来不及避闪,于是我索性就不避了,迎着他冷峻的眼,低低的叫了声,“心太。”
刀锋在离我的脖子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险险停住。
面前红发的少年一双眼骤然收缩,“你——”
要不要冒充一下以前认识他的人?我这样想着,无视面前的刀,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上长长一道伤疤,或者是常常会裂开的原因,在手心里有一种粗糙的触感,我又叹了口气,十八岁的我,在斋藤看来也只是个孩子,可面前的这一个,只有十五岁呐。
他握刀的手微微有些颤,“你是谁?”
本来就几乎架在我脖子上的刀被他一抖,锋利的刀刃就割破了我的皮肤,冰凉的疼痛,然后血就渗了出来。我不由得抽了口气。
剑心怔了一下,然后将剑收起来,拖着我就往外走,一直走到井畔,打了盆水,拿毛巾浸湿了递给我。
我接过来,按住受伤的脖子,伤口很浅,但是真痛。我痛得咧着嘴,“这个见面礼真不错。”
他站在旁边看着我,问,“你到底是谁?”
语气很冷淡,眼神却很复杂。
我微微偏起头,一方面因为痛,一方面则不知应该怎么回答这问题,准确的说,是不知应该怎么回答这问题的后续问题,
这时候有人来打水,看到我们,怔了一下,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又退了回去。白色的人影,就停了那么一小会,留下了一段淡淡的白梅香。
剑心怔了一下,看过去,我跟着看过去。“是很好的女人呢。”
剑心斜了我一眼,目光冷冽,我退了一步,他追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办法转移话题,于是我叹了口气,回答。“欧阳桀,我只是个路过的人。”
他皱了眉,“你怎么知道心太?”
“啊,那个,听人说的呗。”
我自己还没想好要说是谁告诉我的,他已先一步急切的走近一步,“是老师吗?你认识比古老师吗?”
“呃,比古清十郎么?大概,算是认识吧。”
听到肯定的答案,他反而怔了一下,呐呐的问,“是吗,老师他,还好吧。”
“好得很呐。”即使到十年后也好得像第一次出场一样呐。
剑心的嘴角上扬,终于露了一点稍带暖意的笑容,末了微微垂下头去,轻轻叹了口气,“他还生我的气么?”
虽然是争执过很多次,但比古应该没有真正生过他的气吧,就连那句“笨徒弟”都是以无限宠溺的口气说的呐。我笑,伸手轻轻揉揉他的头,剑心比我矮,这动作做得非常容易,要比摸我家阿骜容易得多。“怎么会?你是他的骄傲呐。”
剑心脸上稍有红意,抿着嘴不说话,笑意却涌到了眼睛里。这个时候的剑心,看起来才像一个真正的十五岁的少年,没有杀气,没有冷酷,只有被长辈夸奖时带着点骄傲的羞涩。
我松了口气,将敷在颈上的毛巾拿下来,血已止住了,雪白的毛巾上有一条深红的颜色,顺着布的纹理四下渗开。
剑心看了一眼,轻轻的说了句“抱歉”。
“没什么。”我摆摆手,过着像他那种生活的人,我没被杀已经很幸运了。
他不再说话,于是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得有些尴尬。
我的确是很想见见这位幕末的刽子手,可真正面对面的站到这里,却被一种至深的悲哀揪住了心,调侃的,戏谑的,甚至连正正经经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叹了口气,把毛巾扔回盆里,“我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嗯。”他点点头,等我走出几步,才听到他轻轻的加了句,“代我向老师问好。”
我扬了扬手算是作答。我都不知道比古清十郎在哪里,问个鬼。
走廊里与有着白梅香的女子擦身而过,于是停了一下脚步,转过头,看着白衣的女子走过去,短短的对话,红发的少年从井里打出水来,白衣的女子道谢。
很赏心悦目的画面。
但是在不久之后,就会变成永恒的悲伤。
再次叹了口气,我加快脚步走出去。
回到家里那边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
我从井口爬出来,便听到一个声音道:“看来你说的倒是真的呢。”
我回过头,看着柯南那伪正太正坐在旁边的水泥管上,撑着头看着我。
我坐在井沿上冲他微笑,“我几时骗过你?”
他从水泥管上跳下来,走进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你去了哪里?怎么这身打扮?”
“幕末。”我笑,“去跟冲田总司打架了。这身如何?帅吧?”
柯南哼了一声,皱紧了眉,“可是,这也太奇怪了。”
“啊。”我点头,“我也觉得,可是连你的身体这样的事情都有啊,这世上还有什么怪异的现象不能出现?”
他怔了一下,过了半晌,重重的一口气叹出来,“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多这样不能解释的怪现象,我们这些做侦探的,还有什么立场?”
“大概,比如我往这里一跳,以侦探和警方来说,就肯定找不到我了。”我笑,本来或者还能确定是去了五百年前的战国,可是这口井明显已经开始抽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个时间段的哪个地方,侦探怎么能找得到。
他翻了个白眼,很长时间不说话。
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我从井沿上跳下来,准备回家去洗个澡,好好的上点药,才刚刚要扬起手来和柯南说拜拜,那边一条人影一面大叫着“柯南”,一面向这边走来。
柯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