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婉心最后跟丢了那人的地方是司药房,故此温初酒便决定从司药房查起。
温初酒坐在司药房前殿的主位上,聆韵陪在她身侧,道,“皇后娘娘,丢了一支极贵重的碧玉凤头钗,你们都仔细找找,看是不是落在司药房的哪个角落里了。”
聆韵的话音落下,慧心便领着一行人仔仔细细地搜查了整个司药房。而今夜,在司药房当值的内侍官,嬷嬷,宫女一个不落地聚集在前殿之中。
婉心一个一个地检查过那些内侍官,嬷嬷和宫女,果真发现三人的手背红肿起来。一个是唤作小聪子的内侍官,一个是唤作福安的嬷嬷,一个是唤作丽颜的宫女。
一下子发现了三个手背红肿之人,便少不得要查问一番。
唤作福安的嬷嬷说自己是被蜂子蛰了,这才红肿了手背,温初酒和婉心查看过以后,觉得并无不妥之处。而那个唤作小聪子的内侍官,则说自己因喝了酒,全身都起了疹子,经查也属实。最后,这位唤作丽颜的宫女,却说不清为何手背会红肿起来。
婉心便走到温初酒的身侧,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说道,“我分明看见的是个男人的身形,绝不会是个女子。丽颜的手背虽红肿了,也说不清缘由,但我不认为她是我们要找的人。“
温初酒将丽颜上下打量了一番,遂问道,“丽颜,你的手背是何时红肿起来的?”
丽颜便恭敬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并未在意,故此奴才也不知是何时红肿起来的。”
温初酒又凑到婉心的耳畔说道,“她虽不是我们要找之人,但也许她接触过那人呢?”
婉心点点头,温初酒便又问丽颜道,“半个时辰之前,你在哪里,做些什么?“
丽颜仔细回想了一下,又道,“半个时辰之前,奴才一直待在司药房中啊。期间,太医署的永吉过来,拿了张药方来取药,奴才便照着方子给拿药。”
温初酒沉吟,“方子”
婉心便立刻会意了,问丽颜道,“那你可还记得方子上开的是那些药,药量又是多少?”
丽颜自是信心满满地说道,“奴才记旁的会出错,但记方子便是一准没错。永吉带过来的方子上写得清清楚楚的,人参一钱八,麦冬一钱八,五味子一钱二。就这三样,绝对不会错的!“
温初酒闻言,了然一笑,道,“是了,便是这个方子!“
婉心迷惑不解,温初酒便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个方子,乃是解夹竹桃之毒的方子!看来,嫚嫚所约之人,必然就是调配香囊里的药草之人。他熟悉医理药性,自然知道自己是中了夹竹桃之毒,更懂得如何给自己解毒。
第182章 水月居走水1()
温初酒出了司药房,便立时吩咐婉心去太医署将永吉带到凤仪宫去。然则,待温初酒回到凤仪宫时,得到的却是永吉失踪的消息。温初酒心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坐在妆台前,不小心折断了尾指的指甲。
聆韵见温初酒这般心神不定,便走到温初酒的身后,抬手将她头上的凤冠卸下,又说道,“皇后娘娘,夜深了,不如先安置吧。”
温初酒抬眸望着聆韵,点了点头。
聆韵便扶着温初酒上了软榻,温初酒枕着尖晶玉红的大迎枕,沉沉入眠。梦中,烟雾弥漫,还带着浓烈的烧焦的气味,温初酒看见那浓雾深处隐着一抹极为纤弱的背影。温初酒走过去,抬手搭上她瘦削的肩膀,她回过头来,满脸是烧伤的疤痕,狰狞可怖。
她用极其嘶哑的声音,对着温初酒说道,“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啊。”
不知是什么砸了下来,轰然一声,将温初酒从那噩梦之中惊醒。她猛地从榻上坐起,后背已是冷汗淋漓,遂对着殿外唤道,“聆韵!聆韵!”
聆韵自是应声而入,望着温初酒苍白的脸色,沁着汗珠的额角,上前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聆韵一面说着,一面去拧了一把绢帕来,替温初酒拭去额角的汗。
温初酒这才渐渐地平复下心神,自语般地叹道,“我做了个噩梦,好在只是个噩梦。”
聆韵轻轻拍着温初酒的背,又递来一碗热茶,温初酒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外头忽然就嘈杂起来,隔着彩色的玻璃窗望去,人影攒动。
温初酒便问道,“外面怎么了?”
聆韵这便起身,走到门边时,淳琪已然匆匆踏入殿中,冲着温初酒道,“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水月居走水了”
走水了?
温初酒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难道梦境竟成了真吗?
温初酒急匆匆从榻上起身,随意抓了件妃红蹙金的凤袍披在身上,就往着殿外走去,吩咐着婉心道,“备辇,本宫要去水月居看看。”
当温初酒的凤辇抵达水月居时,大火已然扑灭,但那原本别致又透着异域风情的宫阙却已然被烧得面目全非。随着房梁坍塌,那些原本精致华贵的雕梁画栋,也都变成了乌黑的焦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满目疮痍。
金幻琴灰头土脸地立在水月居外,见是温初酒来,便赶忙上前行礼。
温初酒从凤辇上下来,扶起金幻琴道,“你没事吧?”
金幻琴摇摇头,道,“还好是娜妍发现了火情,将小妾从里头拽了出来,这才留下小妾一条命。”金幻琴说着,又蹙眉道,“这火是从侧阁开始烧起来的,侧阁那边烧得尤其厉害,不知道侧阁里的人是不是都逃出来了。”
温初酒闻言,目光瞥向金幻琴所说的侧阁。
很快,负责清理火场的内侍官总管纪潇峻便上前来回话,道,“启禀皇后娘娘,金美人,水月居的火已灭尽了,经奴才们查勘过,火源起于水月居侧阁。”
温初酒便又问道,“那可有人员伤亡?”
纪潇峻便又道,“回皇后娘娘,除侧阁东厢房里发现一双男女尸体以外,便无其他人员伤亡了。”
温初酒一怔,皱眉道,“一双男女尸体?可查清身份了?”
纪潇峻点头,道,“女尸应该就是水月居的掌事女子,鄢嫚嫚。一则,侧阁的东厢本就是嫚嫚所住;二则,虽她已烧得面目全非,但因她头上还戴着那支景泰蓝嵌玉珠的簪子,司宫台的档案中记下了这支簪子,正是嫚嫚所有。故此,得以确认她的身份。另一位男尸,腰间悬着太医署的银腰牌,腰牌上刻着他的名字,永吉二字,便也可确认了他的身份。”
闻言,温初酒眉间轻蹙,而一旁的金幻琴却已然失声痛哭起来,道,“嫚嫚啊,嫚嫚啊!”
温初酒别开目光,去看身旁一直静默的婉心,婉心恰巧也抬起头来,望了望温初酒。
温初酒便对着纪潇峻道,“好了,本宫知道了。”
纪潇峻则退到一旁,温初酒便少不得要问金幻琴几句,道,“金美人,你可知道这太医署的永吉为何会在嫚嫚的屋子里么?”
金幻琴立时敛了泪意,摇头道,“小妾也不知道啊,小妾也奇怪这永吉为何会在嫚嫚的屋子里,还一道被烧死了呢?”
温初酒又问,“那嫚嫚与这个永吉的私交又如何呢?”
金幻琴被问得一滞,终是叹息道,“不瞒皇后娘娘,嫚嫚与永吉是相熟的。这大概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了,那时候嫚嫚替小妾去司珍房修缮一支钗,她等在司珍房时恰巧晕倒了,而救了嫚嫚的,正是恰巧路过的永吉。”
温初酒沉吟道,“这样说来,永吉算得上是嫚嫚的救命恩人了?”
金幻琴低头道,“是了。”
温初酒这边正与金幻琴说着话,太医署却来了个内侍官,说是从永吉的房中搜出了一封遗书。遗书里,大致交代了永吉与鄢嫚嫚的情意,二人已然道了私定终身的地步,且又提及那只紫桐花香囊,为他们的定情信物。因香囊被皇后发现,担忧他二人的情意迟早也会被揭穿,牵累各自族人,便相约在嫚嫚房中以火殉情。
温初酒手里捏着这封解释得滴水不漏的,所谓永吉的遗书自白,心上却久久不能平静。
婉心伏在温初酒的耳畔,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
温初酒微微颔首,将遗书交到婉心的手里,道,“去查一查看,这笔迹是否真的就是永吉的笔迹。”
婉心接过遗书,领命便去了。
温初酒这便转过身来,握着金幻琴的手,道,“水月居眼下已是不能住人了,出了这样大的事儿,总归还是需得等陛下来决断。不如,你随本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