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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霓嘉又道,“人总归是没有了,可事儿却还没解决呢。按着宫规,这宫女自戕也是大罪,臣妾还未敢去问陛下圣意如何”
太皇太后听到此处,已经抬手抓过傅霓嘉的手,道,“怎么?玉芝都没了,然不成还要祸及她的家人去么?”
傅霓嘉为难道,“可是按宫规”
“孤可不管什么宫规,玉芝从前在舒康宫服侍孤的时候,一直都好好地,人也勤快机灵。说到底,孤若是不把她调去凤仪宫,她如今还好端端地在孤跟前服侍着,孤心中有愧啊!无论如何,孤都不会准许谁动了玉芝的家人去。”
太皇太后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傅霓嘉赶忙上前来扶她。
太皇太后又道,“孤这就去御书房,孤亲自给皇帝说说。”
傅霓嘉忙拦道,“太皇太后,玉芝再如何好,也不过是个宫女。为了一个宫女,要太皇太后亲自去给她说情,只怕折煞了她去。这个事儿,不如还是让臣妾代为处理吧。如若陛下不允,太皇太后再去也不迟啊。”
太皇太后这便转过脸来,望着傅霓嘉道,“你?也好,你过去与皇帝说说,一定与皇帝说明了,都是孤的意思。”
傅霓嘉点头,便朝着太皇太后告了退。
傅霓嘉出了舒康宫,坐上步辇,一路往着御书房而去。待步辇抬至御书房时,傅霓嘉下了那步辇,便往门前走去。
汪如海守在御书房门前,见傅霓嘉过来,立时迎上去行礼,道,“老奴给傅昭仪请安。”
傅霓嘉便道,“汪总管,不必多礼。本位过来,是有几句话想与陛下说说,不知汪总管可否替本位进去通传一声。”
汪如海面露难色,道,“不是老奴不给昭仪娘娘通报,只是这会子不大方便。想必昭仪娘娘也知道了,那个宫女玉芝没了,陛下正为着此事心烦呢。”
傅霓嘉亦蹙眉,道,“本位要与陛下说的,正是关于玉芝的事儿,且还带了太皇太后的几句话来,太皇太后可着急着等本位的回话呢。”
汪如海又劝道,“可眼下,陛下正在气头上,刚刚才下的旨意,谁都不见啊。”
傅霓嘉闻言,无奈地望了望里间,道,“那好吧,本位就在这儿站着等,等陛下什么时候想见人了,本位再进去。”
傅霓嘉这样说着,回过身来,却见另一顶步辇抬了过来。
等那顶步辇抬得近了,傅霓嘉这才认出来,竟是刚刚获封的殊美人。
杜檀盈也远远地就看见傅霓嘉,便立时让人将步辇放下,她自己从步辇上下来,走着到了傅霓嘉的跟前。她冲着傅霓嘉盈盈一福身,道,“小妾恭请傅昭仪玉安。”
傅霓嘉点了点头,抬手道,“殊美人不必多礼。”顿了顿,又问道,“殊美人这个时候过来,所为何事啊?”
杜檀盈并不打算隐瞒,坦然道,“为的是那个宫女玉芝之事。”
傅霓嘉挑了挑眉,道,“哦?本位记得,你与那玉芝并没有什么交情,竟还为她的事儿特地过来一趟?”
杜檀盈便又道,“是皇后娘娘交托小妾过来的。”
“皇后娘娘?”傅霓嘉拔高了尾音,又道,“那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治玉芝自戕的罪,甚或罪及她的家人去?还是肯饶过她这一遭,宽恕了她的家人呢?
杜檀盈浅浅一笑,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人已经没了,就没必要再祸及家人了。何况,玉芝也曾是凤仪宫的女子,皇后娘娘想同陛下求个恩典,将玉芝的尸身送回故乡去。另外,皇后娘娘还打算打发人去她家中,送些银子,让他们能好生料理玉芝的后事。“
第249章()
杜檀盈同傅霓嘉答了话,便又转身向汪如海道,“不敢劳烦汪总管替我进去御书房通传,只求汪总管只当没看见我来了,也没看见我进了御书房去。若是陛下怪责下来,我一力承担,绝不叫汪总管难做。”
汪如海听了这话,便又低头说道,“殊美人虽将话说到如此地步了,可陛下叫老奴守在御书房门前,老奴岂有不拦着殊美人进去的道理?老奴若是当真没看见殊美人进去,那便是老奴的失职了,不必陛下怪罪,老奴自己就去领罚去。”
杜檀盈便又道,“那汪总管便给个话,如何才肯让我进去吧?”
汪如海这便给杜檀盈跪下,道,“殊美人啊,老奴不是怕陛下降罪,老奴只是觉得眼下这个情形,就算老奴让您进去了,说不定会惹得龙颜大怒,到时候若是陛下责罚了您,您说您的面上也不好看啊!老奴忧心的是陛下,是各位娘娘们呐。”
杜檀盈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里边传出一阵声响,像是书卷落地的声音。
杜檀盈便绕过汪如海,径直往御书房里间走去,一面走还一面高声说道,“汪总管不必拦了,若是死罪,我也认了!”
杜檀盈的动作太快,汪如海反应过来的时候,杜檀盈已经推门而入。
御书房里,寂静无声,唯有那一缕夕阳的余晖斜斜射入,慕容凌夜转过身来,便见杜檀盈披着一身霞光而来。
杜檀盈跪地,行了周正的叩拜礼,道,“陛下,妾身来了,妾身恭请陛下圣安。”
慕容凌夜微微皱了皱眉,道,“你竟连御书房都敢闯了?谁给你的胆子?”
杜檀盈依旧低着头,说道,“妾身有罪,且不仅仅只是擅闯御书房一罪。妾身请陛下好好看看妾身头上的那支赤金衔翡翠色猫眼石的步摇,实则是去年岁末时,汐月国进贡的贡品。司宫台中也没有关于这支步摇赐给了妾身的记载,故此,妾身恐怕也犯了私盗贡品之罪。”
慕容凌夜挑了挑眉,颇有深意地将杜檀盈望着。
杜檀盈又继续说道,“妾身请陛下降罪于妾身。”
慕容凌夜这才拂了拂衣袖,道,“你可知道私盗贡品之罪,有多严重么?”
杜檀盈再次叩首,道,“妾身不知,但妾身明白一个道理,不管这项罪名的责罚有多重,妾身都必须认罪伏法,而不是自戕了事。”
慕容凌夜的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道,“你想说什么?”
“妾身想说,后宫诸事繁杂,偶有一两件贡品赏赐未被记录在案,也是有的。又或者是有记录在案的,但因年久,一时查询不到的。但妾身总归是要与陛下说出来,好让陛下遣人好好调查。”
杜檀盈说着,抬起她晶莹的眸子,只将慕容凌夜深深地望着。
慕容凌夜却笑道,“你是想说,那玉芝犯的不是私盗贡品之罪么?朕可从未说过她有罪,也并未对她有过什么责罚。不过是让她自选其路罢了。”
杜檀盈微微颔首,道,“是啊,玉芝的性子也太偏执了一些。她竟选了这样一条路,但话又说回来了,她不过是个年纪尚轻的小丫头,一时想不明白也是有的。况且,她也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妾身恳请陛下饶过她的家人。”
慕容凌夜轻叹了口气,绕过书案,缓步走到杜檀盈身侧,道,“你倒是胆儿大,竟敢为玉芝求情。你可知道,朕并不打算轻饶了她,哪怕她不自戕,也未必会有好下场。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她自己心底明白。”
“你以为,是谁让皇后动了胎气去的?若不是她季玉芝通风报信,旁人怎会轻易就知道皇后何时离了凤仪宫,何时去了魏清懿的青鸾宫。又怎么会让那些人这样轻易地就得逞了,在青鸾宫预备的膳食里动了手脚,叫皇后吃下去,动了胎气的呢?”
慕容凌夜口吻极淡,眸子里却有锋利的光芒。
“自然,季玉芝不会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但这些谋划过,算计过,伤害过皇后以及皇后腹中的孩子之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慕容凌夜说到此处,顿了顿,又蹲下去,黑曜石般的眼珠里映着杜檀盈吃惊的模样。
慕容凌夜笑道,“你不知道这些,皇后也不知道这些。朕还未来得及告诉皇后。”
杜檀盈摇摇头,一时怔住了,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道,“皇后娘娘说,想请陛下饶了玉芝的家人,算是给腹中的孩子积德。”
“你也觉得季玉芝可怜?”慕容凌夜陡然问道。
杜檀盈再次摇头,轻叹道,“妾身最初并不知道内里缘故,但妾身与玉芝也并无交情,不过是受皇后娘娘所托罢了。”
慕容凌夜又道,“你头上的这支赤金衔翡翠色猫眼石步摇,是皇后替你置办的?”
杜檀盈不敢欺瞒,遂点头道,“是。”
慕容凌夜遂又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