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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雅的重华宫么,姜舒雅自己是生养过的,且又谨慎小心,自然不如青鸾宫那般好下手。“
白翩若道,“可夏氏,到底是被锁在冷宫了。她怎么有能耐办成这样的事儿去?“
庄雨惜便笑道,“夏氏从前到底是个淑妃,总有几个对她有心的奴才。再说了,本宫不也是被禁足在菁华宫么,菁华宫与冷宫又有什么差别呢?不过,这样也好,谁会想到一个在冷宫的夏氏,能掀起什么波澜来呢?谁又会想到正在禁足的本宫,才是始作俑者呢?”
第236章()
汪如海领着一众内侍官,将凤仪宫上上下下给翻查了一遍,倒是并未搜出什么令温初酒胎像不稳的东西,反而是在院子里的老杏树下,搜出一件轻纱罗裙,还是南方女子喜爱穿的百合裙。
原本,宫中多出一件百合裙也并无稀奇,但特地埋在院子里,又不得不叫人觉得蹊跷。且,那条百合裙被呈到慕容凌夜跟前之时,玉菘忽然就惊叫起来,手指着那条裙子,颤颤巍巍地说道,“奴才认得这裙子,这裙子是奴才的老乡媛儿的。”
慕容凌夜闻言,遂又问那玉菘道,“媛儿?”
玉菘这便战战兢兢地说道,“是啊,媛儿是南方齐州人,在南宫婕妤的紫鸢阁当值。先前,媛儿得了恩典,得以出宫回乡一月。可媛儿回乡的时候,正是齐州大闹时疫之时。后来,齐州的时疫得到了控制,媛儿便也就回到紫鸢阁去。可是,媛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染上的时疫的,回宫不到三日,便出了疹子,病死了。”
“宫中有人得了时疫,怎么没有上报,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慕容凌夜沉着脸色,问那玉菘道。
玉菘便又磕头,道,“媛儿与奴才有些交情,故此在媛儿弥留之际,奴才见过媛儿,还瞒着南宫婕妤,悄悄地带了药婆子给媛儿瞧过病。那药婆子告诉奴才,媛儿得的就是时疫,且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
玉菘一面说,一面又抽泣道,“奴才也想过要禀告南宫婕妤,可那时候南宫婕妤压根就不见奴才啊。”
一直默然歪在软塌上的温初酒,此时便忍不住问道,“玉菘啊,你说南宫婕妤不见你?好歹你也是凤仪宫的人,从前还是太皇太后跟前的人儿,南宫婕妤岂会丝毫面子都不给你呢?”
玉菘听温初酒这样问,便又道,“皇后娘娘,也说奴才从前是太皇太后的人儿,眼下奴才虽在凤仪宫当差,但做的也不过是粗使女子的活计,南宫婕妤何必给奴才什么面子。若是婉心姑姑,慧心姐姐这样的过去,南宫婕妤兴许还见上一见。”
“何况,媛儿不过是南宫婕妤位下最低微的女子罢了。奴才听说,南宫婕妤在得知媛儿死讯之时,也不过是随口一句,叫人将媛儿火化了,将骨灰撒在井里,另外拨了些抚恤的银子给媛儿的家人去,便算了事了。”
温初酒闻言,又道,“可是媛儿毕竟是死于时疫,南宫婕妤难道丝毫不知么?”
玉菘又辩道,“南宫婕妤怎会不知?南宫婕妤若是不知,就不会让人火化了媛儿的尸身。南宫婕妤只是怕紫鸢阁中若是出了时疫,势必要像菁华宫那样紧闭宫门,不得自由出入。那么,陛下就当真不会来紫鸢阁了,而紫鸢阁的人也必将见不到陛下了。”
温初酒又问道,“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本宫便再问你一句。你既然明知道媛儿之死,与时疫有关,你又为何不报给本宫知晓呢?”
玉菘又道,“皇后娘娘身怀龙裔,奴才不敢轻易搅扰了皇后娘娘安胎静养。何况,奴才并不敢十分相信药婆子所说之话,给媛儿看病的又不是正正经经的太医,若是其中出错,奴才也怕自己牵连遭罪。”
“那你眼下怎么倒敢说出来了?”温初酒反问道。
玉菘又是连嗑三个响头,道,“奴才有罪,知情不报,故此,这段时间,奴才夜夜睡不安稳,总是噩梦连连,梦见媛儿要奴才说出真相。奴才熬了这么久,终于也是熬不住了。今晚在凤仪宫看见媛儿的衣物,奴才想一定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奴才不敢再对陛下和皇后娘娘欺瞒下去了。”
“哪怕是死罪,奴才也认了,只求陛下开恩,饶过奴才的家人吧。”
温初酒冷哼了一声,慕容凌夜便又问道,“依你所言,宫中的时疫源于紫鸢阁,而南宫婕妤又故意将此事压下去,才让时疫有机会蔓延开来,南宫婕妤罪责难逃?”
玉菘道,“奴才不敢妄言,陛下明见。”
慕容凌夜转过眸光,望了一眼温初酒,又问那玉菘道,“那这条百合裙,又因何会出现在凤仪宫的院子里呢?”
玉菘便道,“回陛下的话,奴才不知,奴才也十分惊奇。”
慕容凌夜闻言,淡淡地说道,“然不成,这南宫婕妤已经胆大包天,故意将媛儿的衣物留下,埋在凤仪宫的院子里,为的是让皇后染病不成么?”
温初酒便说,“本宫与南宫婕妤素来并无恩怨,她未必要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危害本宫。”
玉菘却在此刻说道,“只怕,南宫婕妤也没有通天的本事,敢在凤仪宫下手。只怕,这件百合裙,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
温初酒闻言,眸光轻颤,她身边的宋氏已经静立不住,有些话即将脱口而出了。温初酒却用力握了握宋氏的手,似乎是再暗示宋氏,不必过于焦急。
慕容凌夜却淡淡地说道,“玉菘,你不必有所顾忌,继续说下去吧。”
玉菘这便抬起脸来,直视着温初酒,说道,“虽然奴才从未将媛儿之死,上报给皇后娘娘。可奴才猜想,只怕皇后娘娘早就知道了媛儿死于时疫,与南宫婕妤联手,害死了完颜美人去。这条百合裙便是证据,皇后娘娘为了不让旁人知晓,特地埋在院子中的。”
温初酒闻言,轻笑道,“玉菘啊玉菘,你真是一派胡言!本宫身为皇后,若是要治一个美人的死罪,何至于这样麻烦呢?何况,本宫因何要害完颜美人呢?”
玉菘再次冲着慕容凌夜叩首,道,“陛下,您可还记得您从前许诺过,您会给完颜美人一个美好的前程的。于后宫的女人而言,什么是美好的前程,自然是高高的位分,深厚的皇恩。也许便是因此,才叫皇后娘娘觉得自己的后位会被完颜美人威胁到,皇后娘娘才会对完颜美人痛下杀手了去。”
第237章()
玉菘字句相逼,温初酒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她从座位上缓缓起身,踱到玉菘跟前,挑起玉菘的下巴,道,“你敢不敢,看着本宫,再将方才你说的那一番话,一字不差地再说一遍?”
玉菘被迫直视温初酒的眼睛,心下却十分虚怕,却还是把心一横,咬牙道,“奴才说,皇后娘娘是因为害怕完颜美人觊觎后位,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温初酒冷然一笑,道,“倘或完颜美人当真觊觎后位,那么本宫就算处置了她又如何?她一个美人觊觎后位,本就是死罪!又谈何一时糊涂?”
玉菘被温初酒这冷冽的气势所震慑,一时慌乱的阵脚,道,“奴才是说,奴才是说奴才的意思是,完颜美人好歹是一条人命,如果皇后娘娘有真凭实据,杀了她自然是不为过。可,皇后娘娘您其实没有证据证明完颜美人她觊觎后位吧?”
“又或者说,完颜美人其实根本就没有觊觎后位的心思,反而是皇后娘娘一时的嫉妒与臆测,才杀死了完颜美人。其实,完颜美人死的冤枉啊!”
温初酒再次冷笑道,“你替完颜美人喊冤?你的心思原来一直系在雾花台啊?”
玉菘闻言,立时俯身叩拜,道,“奴才的心思,一直都在这六宫之中。倘或此番不是雾花台出事,换成别的宫苑,但凡奴才知晓内里缘故,奴才都愿意将自己所知的坦白说出来,为的是还给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温初酒微微颔首,不以为意地笑道,“倒是个深明大义的好丫头,可惜啊。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破绽百出了。”
玉菘懵然地望着温初酒,温初酒又道,“你说本宫忌惮完颜美人,与南宫婕妤联手起来害完颜美人。南宫婕妤与完颜美人交好,阖宫皆知,她为何要听本宫的话,去害与自己交好的完颜美人呢?”
玉菘继续说道,“娘娘您是中宫皇后啊,您以您的权力威胁南宫婕妤也不是不可能吧?”
玉菘说着,挪了挪身子,朝着慕容凌夜一拜,道,“奴才此番并不是胡说一气的,凤仪宫中这条百合裙便是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