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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如海亦是远远地回话道,“贵妃娘娘这个问题,老奴不知如何回答。”
庄雨惜急的蹙了眉头,正想硬冲出去的时候,却生生被两个内侍官又架回屋子里。庄雨惜便厉声骂道,“你们这些个奴才都疯了么,本宫可是贵妃,你们竟敢这样待本宫,难道不怕死罪难饶么?”
内侍官们却也无一应答,只是将庄雨惜重新丢进配殿后,便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如此一来,庄雨惜便像是被幽禁了一般,一直等到夜深人静,她滴水未沾,颗粒未进,虚软地瘫在藤椅之上。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慕容凌夜终究还是来了。
庄雨惜苍白着脸色,从那藤椅上霍地起身,扑倒慕容凌夜的怀中,哭道,“陛下您可来了,您不知道那些内侍官竟将臣妾锁在这里整整一日。臣妾委屈!”
慕容凌夜却并不伸手搂着她,而是双手背在身后,任由她渴求地往他的怀里钻,他就是岿然不动,甚至说道,“朕知道,朕让你久等了。不过,朕以为你并不会觉得委屈,甚至应该是满怀欣喜地期待着朕来的。”
庄雨惜闻言,立时转了话锋道,“自然,能够见到陛下,臣妾的确是满心欣然。”
庄雨惜说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更显得楚楚动人。然而,这张容颜,却没有在眼下这个时刻将慕容凌夜打动。
慕容凌夜则说道,“那你方才还说你委屈?”
庄雨惜便又道,“他们不让臣妾出去找陛下您,故此臣妾觉得委屈。”
慕容凌夜淡淡道,“是朕的旨意,朕吩咐那些内侍官们好好地护着你的安危,所以他们才不让你轻易出去的。”
庄雨惜一时竟无言以对,慕容凌夜抬手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挪了出去,又道,“雨惜啊,你可还记得你从前在王府时的模样,温柔顺婉,着实令人心疼。可如今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庄雨惜听了此话,心下一个咯噔,揣摩着圣意,道,“陛下的话是怎么个意思,臣妾竟有些不明白了。”
慕容凌夜便又道,“你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朕心底没有数么?你是觉得你如今贵为贵妃了,已经足够聪明了,足够资格与朕算计了么?”
庄雨惜闻言,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庄雨惜说道,“陛下,臣妾惶恐,臣妾不敢。”
慕容凌夜便又道,“若是从前的你,对朕说你惶恐,你不敢,朕是会相信的,甚至还会多疼惜你几分。但眼下,朕做不到。”
庄雨惜闻言,清泪瓢泼而下。
慕容凌夜又继续说道,“朕一次又一次的容着你,是朕还记得你与朕昔日的情意。可你不能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庄雨惜哭道,“陛下明察,臣妾冤枉。”
慕容凌夜皱了皱俊眉,道,“你说你冤枉,那你倒能与朕好好说说,是哪里冤枉了么?”
庄雨惜知道这是慕容凌夜在给她下套,要逼她说出那些事儿来,她自然不会落套,便又磕头道,“臣妾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也不知陛下今夜为何会这般与臣妾说话。”
慕容凌夜便道,“远的不说,单单说琪采女这件事,你敢说你没有从中作梗么?”
庄雨惜闻言,苍白的脸色陡然铁青起来,但她还是强自撑着,说道,“臣妾真的不明白陛下所言,臣妾与那琪采女素来无怨,臣妾又为何要从中作梗?”
慕容凌夜不怒反笑,又道,“你真正要打击的自然不会是刚入宫,又位分低微的崔佩琪。你要打击的是惠颖吧?”
庄雨惜哀泣道,“陛下,臣妾为何要难为惠颖婕妤呢?”
慕容凌夜便又说:“你要为难的也不止是惠颖,还有皇后对吧?只要琪采女这件事被闹大,你少不得又会去皇祖母跟前,说皇后的不是。由此,你便可以获得协理六宫之权。可是,雨惜啊,你可还记得你从前从来不会在意这些所谓的权力。就算让你拿到协理之权又如何呢?难道你以为你拿到了协理之权,便是拿到了朕的心么?“
庄雨惜凄然地望着慕容凌夜,道,“难道,臣妾永远都不能得到陛下的心么?”
慕容凌夜并不直接回答庄雨惜的反问,只说,“你派人模仿崔佩琪笔迹写给王飞耀的字条,朕已经看到了。那个人,朕也已经下令给黑羽暗卫,即刻就取了他的性命。另外,你安插在晴馥宫的侍婢娜珠,也已经交代了自己是如何将那封情书放如琪采女的房中的。朕赐了她毒酒,留她全尸。”
“至于贵妃你么?你想朕如何处置你?“
庄雨惜银牙紧咬,久久答不上话来。
慕容凌夜陡然抬手取下她发髻上的那支挂珠玉簪,他将簪子断在指间,又道,“贵妃,朕对你的情意,已经犹如此簪,一刀两断。往后,你若再做出什么伤害到皇后的事情,朕是绝不会再轻饶了你的。”
庄雨惜闻言,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陛下不杀臣妾,真的只是因为过去的情意么?还是因为陛下需要的是臣妾的生父?”
慕容凌夜眯了眯眼睛,神色陡然冷厉起来,他望着庄雨惜道,“雨惜啊,你既然如此清醒,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
“陛下!”庄雨惜哀怜地哭着,唤着他道,“七郎,七郎,还记得我刚刚嫁给你的时候么?你对我说,雨惜,我会好好珍重你的。因为雨惜的身世,七郎也是疼惜的。可是为什么,自打有了皇后,一切都变了呢?”
第220章()
庄雨惜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天幕漆黑,连半点星子的光芒都没有。
青蕾已然在御书房前等了整整一日,见庄雨惜颤颤巍巍地出来,便赶忙上前扶她,又道,“这几回,贵妃娘娘怎么总是欢天喜地的去御书房,又失魂落魄地出来呢?可是服侍陛下,将您累着了呢?”
庄雨惜却不答话,只问道,“青蕾,你跟着本宫多久了?本宫记得,在本宫离开楼家,入了庄府之时,你便跟着本宫了吧?”
青蕾遂点头道,“是啊,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庄雨惜转过脸来,望着青蕾道,“那时候本宫才十二岁,你九岁。一转眼,本宫和你都再不是小丫头了。”
青蕾便又道,“好端端的,贵妃娘娘又提起这些旧事作何呢?”
庄雨惜苦涩一笑,又道,“哪里是本宫想要提起,是陛下不让本宫忘记。无论本宫如何努力,本宫永远都改变不了自己身上的血脉。”
青蕾便劝慰道,“贵妃娘娘何必如此介怀血脉之事,若认真说起来,贵妃娘娘其实也算是名门之后。”
庄雨惜摇头,叹道,“楼家,哪里就算是名门了,不过是前朝旧部,没有获罪,那都是先帝的恩典了。如若不是,当年爹爹为何非要将本宫这个唯一的女儿送到庄府,做了庄府二爷的孩子呢?就是因为爹爹不愿意本宫的一生被楼姓束缚,爹爹要本宫堂堂正正地做庄府的女儿。”
“后来,本宫自己也终于接受了做庄府二爷女儿的这件事,先帝又将本宫指给慎王做了侧妃。一切仿佛都那么美好,本宫也如爹爹所愿,似乎也终归有了一个似锦的前程。”
青蕾便又说道,“您如今都贵为贵妃娘娘了,自然是前程似锦了。”
庄雨惜陡然笑了,笑容却十分森冷,又道,“什么前程似锦,这些本宫根本就不曾在乎过。哪怕本宫现在已经很明了,自己恐怕要晚景凄凉了,本宫却也没有后悔过。本宫只是不甘心!”
“本宫明白,陛下还不做处置,是因为他和先帝一样,他要留下爹爹的性命,让天下看到他是如何宽宥了前朝旧部的,又是如何善待了归顺之人的。即便如此,本宫也不愿顶着个贵妃的头衔,像一个摆设般华丽地活着,只为了供人观瞻罢了。“
青蕾便又劝慰道,“贵妃娘娘,您又何必这样想呢?您跟了陛下这么多年,总有情分在的。何况,您也说了,您是庄府的女儿了,跟楼家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庄雨惜闻言,苦笑道,“本宫知道,青蕾你是在安慰本宫。陛下与本宫的情分到底有多深又有多重呢?本宫也总算掂量明白了。”
说话间,庄雨惜与青蕾已然走到凤仪宫门前。
青蕾便劝道,“贵妃娘娘,夜已深了,咱们也快些回菁华宫去吧。”
庄雨惜摇头,道,“不,本宫要进去问问皇后,有些事如若不搞明白了,本宫亦是无法入眠的。”
庄雨惜说着,便举步迈入那凤仪宫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