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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欢站到哥哥身侧,沈邑武牵着亦欢的手,大而温暖。
许是因为积怨已久的郁气消散,姜太夫人由扇稚,素问二人服侍洗漱,穿着朱红色四蝠捧福禄寿广袖直领大襟袄裙显得精神头好了许多。待三位爷一同问安后,就让他们各自散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姜家三爷走到屏风前频频回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姜太夫人看了着实心烦,当即甩了个难堪的脸子给自家儿子。
姜二爷虽也厌恶自家弟弟优柔寡断的品行,却不敢惹了老母亲,拽着姜三爷的袖子出了门。
江氏招呼着几个小辈给姜太夫人问安,屋中的气氛才稍稍好些,今日人在的齐些,姜太夫人就都留了她们在屋内用膳。
宅院中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李氏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极了,频频往江氏处看去,想多打听些薛家母女的事情,奈何江氏不肯理会她,李氏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用着膳。
昨个傍晚薛家母女被扯着拽着从老太太屋中出来后,连同行李一起被扔到车上,薛家小姐进气没有出气多,裙摆处尽是献血的模样被传的绘声绘色。姜三爷晚上应酬回来后,就听见自己的爱妾被打发到平潭祖家去了,屋中被清洗干净没有一丝薛家母女存在过的痕迹,姜家的下人知晓了个个拍手称快,连通房都不是贱人在三房院内还敢以女主人自居,真是活得腻味了。
沈邑武与姜元枫十分投机,虽然只相识了短短数日,却能相谈甚欢,还道姜元枫明年若中了举人,来京城会试时要他留住沈家共同学习。
房嬷嬷端了一个黑漆嵌螺钿圆文盘入内,是从京城沈家来的。
姜太夫人挑开来看,原本欢愉的神色一点点沉了下来,“亦欢,邑武,今日你们便启程回长安吧”
沈家兄妹原定在福州留上十日,如今刚过了一半。
沈亦欢搁下筷子,走到姜太夫人身前问询道:“外祖母,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沈邑武问道:“外祖母,孙儿能看看这封信吗?”
姜太夫人将信件递给了沈邑武,对沈亦欢道:“丫头,你随我进来,芙蓁,素问你二人一同进来”
房嬷嬷将文盘搁置在圈椅边的桌子上,三人一同去了内室,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芙蓁,去取九张机,夹竹桃汁来”姜太夫人并不急着告知沈亦欢有什么事情,反而先安排房嬷嬷去取了这两个烈性的毒药来。
姜太夫人道:“丫头,你母亲来信说赵姨娘有身孕了,赵阁老同你父亲施压要他抬了赵姨娘为平妻”
“什么…?”沈亦欢不可置信的出声道,事情的走向完全改变了:十岁那年,姜氏未曾有孕,赵姨娘也是在她十三岁那年才有了身孕。
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不再是刚刚游刃有余的模样,只听她道:“姜家是商贾,赵姨娘尽管是赵阁老的旁支出身,却是正经官家之后,如今太子尚未归朝,睿王与梁王协理朝政,睿王妃又是赵阁老嫡孙女,这是在逼你父亲站队呢,可惜姜家地远帮不了你母亲许多”
是了,前世太子江南治水却不幸薨逝,沈家遭受贪墨案牵连,太子一党散落七八。皇帝意欲扶持梁王上位,不曾想宣王谋逆,联合苏家暗杀梁王事情败露,苏家没落落了个全族斩首的结局,睿王登顶皇位,成了笑到最后的那个人。裴家依附睿王,垄断丝路贸易成为真真正正的甘陇首富。
这个消息打的沈亦欢猝不及防,还有五年的时间,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还来得及。
不等沈亦欢回答,姜太夫人干脆利索道:“今日就启程回去,赵氏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留不得,九张机的药性你昨日也见到,等月份大了你就按照昨日外祖母的用法喂给她喝,九张机呈现出来的只会是虚不受补才导致流产”
房嬷嬷将九张机与夹竹桃各装了两瓶放在木奁中交与沈亦欢。
“芙蓁,去外头告诉柏儿,立刻备马,送表小姐表少爷回去”姜太夫人见沈亦欢拿着盒子不语,还以为她年龄尚小不敢做这件事情,就又道:“素问那丫头随你一同回去,外祖母不许你拒绝”
沈亦欢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也就没有拒绝,只问了句:“素问可是家生子?”
姜太夫人笑道:“素问是三岁那年我从人牙子手里买的,丫头可怜的很,在福州无依无靠的也就让房嬷嬷带着成了我身边的管事丫鬟,若是家生子必然有许多麻烦的事情在后头,我又岂会让你为难?”
沈亦欢恭敬的跪下给姜太夫人叩首道:“外祖母放心,亦欢必不会再让母亲受伤”说罢,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两世二十年的光景,除却父母,唯独姜太夫人对她是全心全意的呵护关爱。
姜太夫人拿了素问的卖身契交到沈亦欢手上。一张薄纸,一个木奁,重量轻轻,可其中的所牵扯到的诸事却是再沉重不过。
房嬷嬷迅速的很,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太夫人,元柏少爷已经安排好了”
“好,你现在就与邑武一同回去收拾行李,立刻启程”
“亦欢,多谢外祖母”
“走吧”
第44章 。脏,我不要()
日月交替,马不停蹄,用的皆是从广西一带运来的西南马,终于在八月十六这日回到了长安城。
马车一路疾行至城门,进了朱雀大街,兄妹二人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才有了回家的归属感。沈亦欢褪去鞋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窗子前,双手环抱双膝,下巴抵在膝窝上深深的吸一口气,鼻尖涌入了熟悉的气息,满面含笑;沈邑武揉揉她的脑袋笑道:“这次出行一月,可把你的性子玩野了,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沈亦欢嘟嘴道:“哥哥就会嘲笑亦欢,我哪里不像大家闺秀了?”话虽这样说着,依旧是懒懒散散的样子,且当作她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马蹄阵阵,过了鸢尾胡同。沈亦欢对芙蓉糕馋的紧,摇摇沈邑武的胳膊道:“欢儿想吃赵大娘家的芙蓉糕,哥哥遣人去买些吧”
沈邑武看了看时间,还没有到正午,比原定回来的时间早了几个时辰,看沈邑欢的模样笑道:“好,都依你,你可要下来亲自去一趟”
沈邑欢的眼睛登时就亮了,每年除了花朝七巧节外,她都极少出门,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云叶服侍她穿上弓头玉兰绣花鞋,南星则为她理了压皱的裙摆,四人一同下了马车。
“赵大娘,给我称三两芸豆卷于豌豆糕,芙蓉糕与银丝卷各五两”
“诶,好嘞,您先稍等一下,前头这位小哥的芙蓉糕还等着呢”
赵大娘家的生意极好,因着为人实诚从不缺斤少两又在鸢尾胡同显眼的地方,故而这儿的人群往往都围了几圈。
沈邑武大大的手掌拽紧了沈邑欢,他也极少来这种地方,生怕一个不留神走散了。四人刚走到摊位前,迎面就撞上了沈亦善。
“沈亦善?你怎么会在这里”沈邑武看到这个妹妹有些诧异,想起画舫中沈亦欢的话面上隐隐有厌恶之色,心中暗道真是阴魂不散。
沈亦善并未发现他言语中的轻蔑,只是面颊绯红,手不自然的拢了鬓角的碎发,低头垂眸眼神有些飘忽却极为温柔,对沈邑武道:“兄长,欢妹,你们不是等到月底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沈邑武正欲说话,却被沈邑欢阻拦了:“长姐,外祖母身子大好就让我们先回来了,倒是姐姐你怎么孤身一人?”
沈亦善有些支吾,却显得更是害羞了,一双杏眼含春色,梨涡浅浅霞深深,蔷薇色交领襦裙有草绿缠枝为衬,盈盈细腰身娉婷,她抬起头眸子瞧向人群中的清秀的少年。
兄妹二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起,见到了人群中的顾沆之。
沈亦欢薄唇轻抿,羽睫垂落收回了目光,沈邑武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他不知这二人是什么时候搅弄在一起,一股无名的火气有些旺盛。
顾沆之取了牛皮纸裹着的芙蓉糕与芸豆卷,绳子攥在手心里,刚出了人群,就瞧见沈亦欢,他欣喜异常,大步赶来,言语中皆是欢愉:“阿欢,昨日我与父亲一同去沈府,听伯母道你今日就要回来,怕你口味变了,还特意拉善善一同来看,她觉得芸豆卷的味道也是极好,我就一同买了些,不曾想在这里就遇见你了。”
沈亦欢并不接他的话,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对沈亦善道:“长姐也知道我今日回来?”
沈亦善有些尴尬的笑笑:“我也是刚知道”
顾沆之见沈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