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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了晚饭的时候,别说是柳条村,就是临近的几个村子人也都得知晓了。
王氏气也喘匀了,她的脸又恢复了那副木木的表情。
今儿个这事儿,无论如何都要圆过去。
豁出去了!
“三小子,你个混账东西,敢对老子耍威风了,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去年冬天里,你和大溪村刘家的那个三小子一道儿去偷了李铁牛家刚下生的小猪崽儿。
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
要不是老子保佑你,你小子能安安稳稳地过逍遥日子?衙门里早就来人抓你了。”
听到这里,李永民的脸都绿了,腿肚子直转筋。
只听“噗通”一声,李永民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起头来。
“爹啊,儿子知道错了,您老就发发慈悲饶了儿子吧!儿子再也不敢对您老不敬了,您老不要再说啦,儿子信了,真的信了”
到了这会儿,李永民是真的信了,也真的害怕了!
再怎么听闲言碎语,王氏也不可能知道他和刘三狗子偷了李铁牛家猪崽儿的事情。
完蛋了,这下可真的完蛋了!
爬寡妇家的墙头儿,官府不会来抓人,况且,一个寡妇也闹不起来。
偷小猪崽儿可是犯官司的大事,李铁牛家那七个儿子也不是好惹的,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还不得揍死他啊?!
他这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哦!
李永民光顾着给他爹磕头求饶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遭那些个看热闹的,有人悄悄地离开了。
见王氏还没有住嘴的苗头,李永民心一急,猛地扑向王氏,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这像什么话,大伯抱着弟妹的腿,王氏心里膈应得没法儿,她想也没想抬腿就是一脚,朝着李永民的心窝踹了过去。
李永民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记窝心脚,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昏厥过去。
王氏也知道自己这一脚踹的重了,可转念一想,李永民这个祸害人的玩意儿,合该这么收拾!
“你这个不孝子,老子活着的时候,你就总给老子惹祸!老子死了,你也没给老子省心”
话还没说完,王氏却是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这下可好了,一下子倒了两个。
李永福磕头磕得头晕眼花,忽地见着王氏和李永民都倒在了地上,可把他急得够呛。
他猛地就站直了身子,没等迈步,人就向后栽倒过去。
一直向这边张望着的李万田,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这,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院子里的三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李万田火急火燎地向那边冲了过去。
“娘,娘啊,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
来到近前,李万田用力地摇晃着王氏,盼着她能睁开眼看一看。
他这一番狠命的摇晃,可让王氏在心里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老二这么个实诚玩意?
你老娘是在装死,你个傻子咋就这么没个眼力劲儿呢?
王氏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都抠进了肉里,愣是没哼出一个音儿来。
“绝不能让这个二傻子坏了她的事儿!”王氏默默地在心里叨念着。
掐人中,捏鼻子,扒眼皮,拼命地摇晃,能想到了法子,李万田都用上了,可就是不见王氏醒转。
李万田心里急的不行,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得抱起王氏,急匆匆地奔进了屋子里。
将王氏放到炕上,李万田又冲了出去。
那边地上还有他爹李永福呢,这也不能光顾着娘,不管爹吧!
这回李万田学聪明了,他不喊也不叫了,直接将李永福甩到肩头上,扛着就往向屋子里跑。
爹娘都送回了屋里,却没一个是醒着的。
这万一有个好歹,可咋办呐?
李万田急着直挠脑袋,这,这个,眼下只能把那个花郎中找来,给爹娘瞧瞧。
来到院子里,李万田一眼扫到了还躺在地上的他三伯,李永民!
哎呀,怎么把这个扫把星给忘了?
李万田抬眼扫了一下四周,见到那些个看热闹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是越聚越多。
就这么把他三伯晾在地上,这十里八村的人非得戳他脊梁骨不可。
心思电转间,李万田扯开嗓门大吼一声,“大哥,你在哪呢?三伯昏倒了,你快把三伯送回家去吧”
三伯绝对不能留在他们家,等会儿花郎中请来了,是给他三伯瞧病还是不瞧呢?
要是给他三伯瞧了病,那这汤药钱可就得他们家出了;要是不给他三伯瞧病,那大家伙又要嚼他们家的舌头根子了。
那可就成了里外不是人的糟心事儿!
第13章 请大夫()
李万田这一嗓子,把屋里的李万地给吓了一大跳。
得了,正在兴头上的事儿就这么毁了,李万地心里这个窝火啊
他披了衣裳,就往屋外头冲。
老大媳妇儿气得直嚷,两只眼珠子差点儿瞪到眼眶外面去,可即便这样,那也是挡不住火急火燎跳下炕的李万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万地冲出了屋子。
老大这牛皮气上来,一般人还真拦不住!
不过,听那外面的动静,好像闹得挺大,等会儿也不知道要闹到啥个时候。
李孙氏心里再怎么不乐意,还是穿戴起来,跟着出了屋子。
见到李万地出来了,李万田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他冲着李万地喊道:“大哥,三伯倒了,你快把他老人家背回家去,我有事,出去一趟!”
吼完了这一嗓子,李万田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
花郎中,本名花齐中,是柳条村里唯一的一个能给人看病的。
要说这个花郎中是大夫吧,他又没跟那些医馆里的大夫学过医;要说他不是大夫吧,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还都是他给抓药。
其实要说起这个花郎中能看病,那也是在他小的时候,家里境况尚可,他老爹便将他送到了镇上那个老秀才开办的学堂里。
就这样花郎中识得一些字,读了一些文章,肚子里算是有了些墨水。
可是后来,他连着参加了几次乡试,都是名落孙山,加之他老爹去世,花郎中又是个不善经营的,家里的境况愈来愈差。
最终,花郎中再也没了考功名的心思,弄了几本医书,看了一段时间,就开始在村里行医了。
村子里的人一般得的都是头疼脑热的小病,花郎中照猫画虎的依照书上讲的那些,给人配了几次药,没吃死人,而且那些个人也逐渐好起来了。
时日久了,花齐中自然而然地成了村子里行医看病的大夫了。
若是寻常的一些小毛病,花郎中都能给瞧上一瞧;若是碰到那些伤筋动骨的大病,他根本瞧不了,就将人打发走,要他们去镇上的医馆找大夫瞧去。
换作平日里,李万田是信不着这个花郎中的。可眼下着急,去镇上是赶不及了,只得先到村里来找这个花郎中了。
李万田跑得快,剩下李万地一个人傻傻地杵在了院子里。
刚刚二弟说什么来着,他也没听清楚。
不过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世不醒的他三伯,李万地就是再傻,心里也透亮了。
好嘛,二弟这是把三伯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他了。
算了,他还是赶紧把三伯这个大祸害送回家去吧,留在这里,只能是他们家跟着倒霉。
老大李万地麻溜地背起了李永民,往院子外面奔去。
李万地离开没多一会儿功夫,花郎中便被李万田连扯带拽地弄到了他们家。
花郎中心里老大不乐意,可拧不过李万田这个糙汉子,只能由着李万田给拉来了这里。
当见到李永福和李王氏两人的时候,花郎中心里所有的怨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哎呀,这两个人根本就没啥事,这不就是白给他送钱嘛!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花郎中给李永福和李王氏两个挨个号了脉,又装模作样地捋了捋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而叹着气,做出一副愁绪难解的的样子。
把李万田看得是一头雾水,难道是爹娘得了什么治不了的重病吗?
粗糙的大掌,一把抓住了花郎中的胳膊,急急地嚷道:“花郎中,爹娘到底咋了?怎么两个都不睁眼呢?”
花郎中并没应声,反倒是闭上了眼睛,摇摇头紧接着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