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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谨嘴角扬起一道轻柔的笑,“你回去复命吧。”
黑衣人道,“是,属下告退。”然后黑影一闪便消失在城楼上。
黑夜里,又剩下他一个人的气息,忽然夜空暗了下来,他抬头望去,一抹黑云缓缓遮住了月亮,周围的昏黄光亮黯淡下来,黑暗无声无息的席卷而来。
独孤谨猛的紧握双拳,淡漠的情绪忽然间被刺骨的冰冷淹没,那嘴角残留的笑容,竟是那样的恐怖,还有莫名的悲伤……
凤紫若的情况,他了若执掌,皇宫里有他的心腹,她被打入冷宫的那一天,他就已经接到消息了。
傲,你何苦要欺瞒我,你认为我会被儿女私情牵绊,而阻碍了你的千秋大业吗……
何时起,我们兄弟间也要玩这样的欺骗伎俩……
还是……你怕我控制不住担忧而抛下这里的一切赶回去呢……
他忽然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一天,傲斩杀独孤晟时,一剑刺穿了晟的心脏,鲜红的血顺着剑身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独孤晟临死之前抓住他的衣角,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清晰的说,“谨,谨哥哥……晟儿不恨,不恨你……你千万当心,当心独孤傲……他……有一天……也会杀了你的……”
他心里一直都藏着晟的这些话,可是他不相信……他与傲是亲兄弟啊……
或许,长久以来,他也一直在等待,等待有那么一天的到来,只是他祈求上苍,不要扯上她……他很清楚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傲会变得暴戾残酷,失去理智……这些都曾经真实的发生过……
那可怕的往事……那血流成河的记忆……那悲天动地的哀嚎……
柳云龙根据藏于宫灯内的红药花瓣,先是查到最有可能将花瓣放置在灯罩内的人,云翠。
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云翠几乎没有任何辩解便承认花瓣是她放进去的,但是,她称并不知道此种做法会令柳如雪中毒,她是听人说将花瓣粘在灯罩上慢慢的熏出花香,这种天然的熏香比香料要好,她并无加害柳如雪的意思。
至于为何不选别的花瓣,偏偏是用的红药花瓣,云翠的解释是,这红药是皇上专门赐给雪贵妃的,其他嫔妃都没有,皇上如此厚爱雪贵妃,若是知道贵妃喜爱御赐之物,定会龙颜大悦。
第22章 狰狞()
而且当下瑶园里开得最旺盛最美丽的便是那一整片艳丽的红药,她未作他想便自作主张用红药花瓣做熏香。
在一番盘问下,云翠供出教她用新鲜花瓣做熏香的是皇后的贴身侍女珠玉。发生这一连串事之前,她与珠玉私下里是关系甚好的姐妹,常常一起交流,一起说心事。
珠玉立刻就被传唤过去审问,她承认云翠所说属实,是她教云翠这种熏香法子,可是,她并不知道瑶园里有种西域进贡而来的红药,云翠也未曾告诉过她,所以,她和下毒一事并无关联。
那么,这样看来,花瓣是云翠无心放置做熏香的,这熏香是珠玉教云翠的,珠玉根本不知道瑶园中有红药,而这红药是皇上赐予柳如雪的。
整个事件看来,兜兜转转,似乎是一个圆,看不清哪里是开始,哪里是结尾,一切人和事,看似是偶然而毫无关联,又似乎相互紧密联系,缺少哪一个环节都不行,又像是每个都是单独存在的细节。
一时间,柳云龙理不出头绪来,这件事里,谁的罪名都不成立,又好像谁都脱不了干系。
令他最担心的是,此事竟牵扯出皇上,是皇上御赐的红药,难道,他要去盘问皇上?
若是和皇上无关,他冒冒然提出此问,无凭无据,到时龙颜大怒,他可不好应付,这里是金陵,手下兵马远在边疆,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他恐怕担不起。
可转念一想,若此事是皇上一手安排的,几个宫女定是早就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的,那么,事情就严重了,他和如雪就不能再继续呆在宫里,甚至不能留在金陵城。
自从皇上收回司徒宇的兵权时,他就想到,自己身为三军统领,又是司徒宇的爱将,手中的兵权被收回是迟早的事,果不其然,皇上很快就派了宁王独孤谨前去边疆,其意已很了然,只是目前还没有合适的理由罢了。
而柳云龙心里还有一个疑问,若红药一毒是皇上所为,那么之前如雪落胎也必定和他有关系,可是他把罪名加在了皇后头上,还将皇后打入了冷宫,这是为什么?仅仅是找个人做代罪羊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柳云龙拧成‘川’字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黝黑的脸上出现一道奸佞的笑,或许,皇后可以帮他揭开答案。
秋瑟苑。
炙热的阳光里,那株矮小的茉利绽放出一朵朵洁白的花儿,阳光透过层层纯白的花瓣,一股浓浓的香味四溢开来,在空旷的院子里被微风稀释,远远就能闻到一丝丝淡淡的茉利花香,沁人心脾。
凤紫若唇角轻轻溢出一丝柔柔的笑意,望着那一点点白色的花朵,眼中尽是感触的光芒。
原来,有根在,就真的有希望,有希望就会有结果。
伸手不经意摸上平坦的肚子,心底慢慢升起一丝幸福的感觉,这里就是她的希望,是她心中的光明,指引着她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即使再艰难,再多的困难,她都会走过去,一定会走过去。
夜色暗了下来,黑幕般无垠的的夜空覆盖了整个世界,星星点点的光芒隐隐在这漆黑的夜里投下一片片若隐若现的光亮。
此时的天朝皇宫很安静,偶尔有太监宫娥提着灯笼穿梭而过,手中红红的灯笼随着步伐摇摇晃晃。
一抹矫健轻柔的身影迅速闪过,躲入一旁枝叶茂盛的梨树间,身影隐入黑暗的阴影中,待面前两名宫娥缓缓走过去,又利落闪身而出,在夜色的掩护下消失不见。
高高的槐树之上,一串串洁白的槐花在风中轻轻晃动着,淡淡的清香溢满周围的空气,甜甜的味道不禁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粗壮的树下,忽然出现一个人,身材娇小瘦弱,一身黑色行衣勾勒出柔软的曲线。她是个女子。
她警觉的望了望四周,圆亮的黑眸犀利的扫视过后,确定四下无人,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在树下双膝跪地,清脆的声音透着一丝凉意,“王,奴婢求见。”
柔柔的晚风吹来,一声低沉的男子声音缓缓传来,却不见人影。“何事?”声音淡漠疏离。
树下女子微微抬头,说:“有关凤紫若。”
静谧的空气里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树叶沙沙的婆娑着,槐花香扑鼻。
那一片槐花之中,忽然一阵白色飘飘洒洒而下,纯白的花瓣落了一地。
一道洁白的身影伴着缓缓洒落的花瓣,轻跃而下,白袍飘飘,黑发如丝般飞舞,俊美的五官如同黑夜里闪闪发光的星子,妖媚而不失阳刚,一双如墨般深邃漆黑的眸子闪烁着黑鹰般凌厉的目光。
女子痴痴望着那如天神般降临的男子,原本冰冷的眼中慢慢溢出柔柔的光,静静注视着眼前一身白衣,仙袂飘然的王,黑巾下的脸颊发起热来。
脚尖触底,稳稳落在女子面前,冷冷一笑,南宫寒淡淡扫了眼跪在面前的女子,“起来吧,她怎么了?”
女子轻轻起身,拉下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张清丽秀美的脸,竟是那柳如雪贴身侍女,云翠。
“她腹中的孩子尚在,现在看不出,但过不了许久肚子就该隆起来了,到时皇帝一定会知道。”
南宫寒眼神一凌,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一枚玉佩,通体青翠,在黑暗中泛着莹莹光泽。
看来,他高估了柳云龙的手段,想必忙着为他女儿解毒,而没有心思去做该做的事。
那么,就只有他亲自出马了。
“你将这块玉佩交给你妹妹,让她放于凤紫若身边,不要被她发现。”冷酷的唇角似有一道残忍的笑容绽放,云翠伸手接过玉佩,一愣,随即惊讶的问,“王……这是太后娘娘留给您唯一的遗物啊……”
南宫寒挥手打断她的话,毫无感情的说:“不然,怎能体现本王的诚意呢!”唇畔轻轻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云翠心里一凉,颤抖了一下,这样的王,好可怕。
“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云翠没再耽搁,要是出来久了被柳如雪发现就糟了,重新蒙上黑巾,如来时一样,消失在漆黑之中。
南宫寒没有理会远去的女子,仿佛根本与他无关,眼神漠漠望向天边忽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