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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
魏友军年长刘振远十来岁,是刘振远的邻家大哥。
“你儿子可比你懂事多了。”
经魏友军一点,刘振远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起来,忙笑着说道:“给钱,给钱,儿子你继续打,输赢看运气,爸爸都担着。”
看到说自己的父亲想明白了,刘青山很高兴得继续玩起来。
自打刘青山开始代替他父亲打麻将开始,然后刘青山就从来没有赢过,有些看出门道来的,无不内心惊讶起来。
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这么懂得人情世故,这要是长大了,还不直接成精了?
赌局,是最好的输送利益的地方。如果说明着送礼对方不好意思接受,那么在赌场上送,神不知鬼不觉的,大家就都不会说别的意见了。
刘青山父子两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又输给了村长一千块钱,输给了村会计八百。
这样一算,村长应该净赚了一千四百块钱,而村会计至少也不赔钱了。至于说曹敏青,刘青山控制得很好,一分钱也没有让他赢。
曹敏青的为人,刘青山是看不上来的,而这一世,自己也没打算跟这个人有多么深的交往。
再说了,从他脸上,也没看出赔钱的表情出来,而自己现在也没有事情求他,所以也没必要暗地里给他送钱了。
看看也差不多了,刘青山满脸笑容得站起来对村长曹洪太说道:“大伯,时候也不早了,我和我爹也该走了。那啥,我爹跟你说的事情,以后还得麻烦你啊。”
曹洪太愣了一下,虽然没有想起刘振远跟自己说过什么,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意思问,忙说道:“好说,好说。”
刘青山坠上这么一句话,哪怕那件事情父亲没有说,然后以后自己找个机会跟村长一商量,事情也好办了。
在1991年的时候,农村村长的权力还是非常大的。
村里负责计生工作、划分宅基地、土地分配、集体财产管理等等,村长有许多权力。
别的不说,举个例子,如果说村里有村民犯了罪,公安抓人的话,首先也得找村里接头,然后由村里带着去找人。谁家要想划个宅基地什么的,承包个荒山什么的,都是村长一句话的事情。在九十年代有句说法,能肯得罪乡长,也别得罪村长。
如果谁要是得罪了本村的村长,那么以后你就有小鞋穿了。
谁要是得罪了村长,他就会千方百计地为难你。别人到山坡上放羊可以,得罪村长的人却不行,因为林业局有规定,山坡上是不能放羊的,至于说执法,就交给村里来了。别人能划宅基地,得罪村长的人肯定没资格了。别人分地的时候都分到好地,得罪村长的人,只能分到边边角角的地。
而且九十年代的村长,都是干了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老村长,根深蒂固,跟乡里县里都有关系,本村各处也都是自己的人,想要搬倒他们,也是非常困难的。
因为缺乏监管,八九十年代的村长,兼职当村霸的比例非常高。据说,大寨乡有个行政村,村里三分之二的二胎,都是村长的孩子。这件事情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也不是空穴来风。村里谁要是想办二胎证,就必须得跟村长嗨皮一晚上。有人可能觉得为什么还剩下三分之一,难道村长还有些良心?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而是因为另外的三分之一实在太丑了,村长下不去手。
后来严打的时候,大寨乡十四个行政村的村长,一下子就抓了六个。
抓村长那年,刘青山读小学二年级,为了起到警示作用,教委组织全乡的小学生到大寨村公审大会现场观看。当时刘青山只是去听热闹,听到说谁谁谁干了什么什么的,也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反正就是看到一伙人头上戴着高帽子,被人押着游街。
老一辈的流氓村长被抓了,然后选举出来了新一辈的流氓村长。
老实人是当不了农村村长的,有本事的人又不屑当这个不讨好的头衔,所以就只能由那些恶霸来干这件事情了。
有句话说,十个村长抓十个可能会冤枉一个,但是十个村长抓九个的话,绝对一个也冤枉不了。
小官大贪,实际上要比大贪官可恶的多了。
回到家里,想明白了的刘振远有些感慨得对自己老婆说道:“今天要不是儿子,我想我肯定就办一件大错事了。”
“怎么回事?”林士菊问道。
于是刘振远便把今天的经过说了一遍,林士菊听明白了,点着头说道:“咱们这个儿子,是不是有点太成熟了呢?”
第46章 二胎的计划()
初一的晚上,躺在床上,刘振远夫妇并没有因为今天刘振远打麻将输了千把块钱而感到伤心,甚至于还有些高兴。
“士菊,村长跟我说了,打麦场那边承包给咱们,一年的承包费是一千块钱。”
打麦场那边总面积三亩左右,在1991年的时候,一年一千块钱的承包费也算是便宜了。平均下来,一年一平米的承包费都不到五毛钱而已。
虽然刘振远觉得自己卖个鱼饵用不了这么多地,但是儿子刘青山却坚持要求自己把那片地全部承包过来。
“哎,咱们把打麦场都承包过来了,那下一步咱们村的老百姓到哪里打麦子呢?”
“这个咱们就管不着了。”
林士菊见自己丈夫这么说,便不想说话了。
灯已经关了,夫妻两个躺在被窝里面,被窝里面已经很暖和了。
过了有一会儿,刘振远忽然又开了口:“不过,打麦场的事情,咱儿子也说了,说要是弄个脱粒机来,咱们村就用不了这么大的打麦场了。”
清泉岭的打麦场,可是承载了当年刘青山幼年时候的许多快乐的。
在刘青山上三年级以前,每年到了麦收季节,学校里面都会放个麦收假。在九十年代初期以前的农村学校,每年有四个假期,分别是寒假、麦收假、暑假和秋收假。
农村学校为什么放这么多假呢?因为在当时的农村学校里面,大部分老师都是民办教师,真正师范学校毕业的老师是很少的。
到九十年代开始,赢牟市开始了一步步的民办教师转正工作,慢慢地到2003年以后,学校里面原先的老民办教师问题才算是解决掉。
民办教师既是农民又是教师,农忙的季节还要参加农业劳动,所以到了农忙季节,必须放假,要不然学校里面就没几个教师了。
听了丈夫的话,林士菊皱了下眉头,想了想说道:“谁买这个脱粒机呢?”
没有脱粒机,要是用以前的土办法,用人工拉碌碡一圈圈得压碎麦穗,然后再扬场脱粒的话,像清泉岭这样一个村的打麦场就得需要三亩地左右的面积。然而如果是有脱粒机的话,全村三百亩不到的麦地,用不了个半亩地的打麦场就够了。
“几千块钱的事儿,咱们买不就是了,到时候每户收个十块八块的,一年下来还能有个千儿八百的收入,三两年的时间机器钱就回来了。”
“这都谁跟你说的?”
“这还用谁跟我说嘛,这不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林士菊又半天没说话,不过眼睛还睁着。
“哎对了,士菊,村长还跟我说了个事,说是明年咱们就要划大市了,到时候计划生育就严起来了。村长告诉我,要是有想法的,就快点行动。”
林士菊明白自己丈夫的意思,便问道:“那你是打算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当然是儿子了。”刘振远没有犹豫。
林士菊皱了下眉头,然后索性直接披着衣服坐了起来,摇着头说道:“要个二胎,倒是也行,不过,我倒是觉得,要个女儿更好。”
刘振远也坐起来,探着脖子看向里屋。里屋是刘青山的卧室,里面有个小床。不得不说,刘青山的卧室太冷了,跟冰窖一样,需要盖两床厚厚的棉被才觉得暖和。不过两床被子盖在身上,也觉得挺压得慌。
“咱儿子睡了没?”
“你干嘛啊,再等会,别急,毛手毛脚的,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似得?”
忽然得,林士菊猛地推开了刘振远,一脸严肃得说道:“今天不行。”
“怎么了?”
“你喝酒了啊!”
“你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我明天不喝酒再说。”
刘振远和林士菊以为自己儿子睡着了,便打算要二胎举行个小活动,可是想到喝了酒,又把这件事给推迟了。
里屋的刘青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