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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三天,这件事自己前世的时候可没少听母亲提起来过。
这件事,那可是发生在1991年年底放寒假的时候啊!
1991年年底,再过一个月自己才只有八周岁呢。
“娘你别哭了,我现在一点都不难受了,就是”刘青山皱了下眉头,其实他的头还有些疼。
“就是什么?就是什么儿子你快说。”刘青山的母亲林士菊紧张起来。
刘青山努力笑着说道:“娘,我就是有点饿。”
三天滴水未进了,刘青山确实也感到有些饿了。
“你看,我这当娘的真不称职,这儿子饿了都不知道呢,山儿你等着,娘这就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荷包蛋去。”
说着,林士菊便刷锅刷碗地忙活起来了。
多么熟悉亲切的环境啊,刷了石灰的墙壁,时间一久,便整片整片得剥落,很不好看,于是去年的时候刘青山的父亲刘振远便托人弄了一些报纸,将墙壁都贴了起来。
刘青山七岁以前,他们家的地面还是土地面,门口的地方每到夏天就会有一窝蚂蚁钻出来,老鼠更是将地洞打的四通八达,1990年夏天的时候他们家的地面才铺成了红砖的。
屋里的摆设同样简陋,进门口一张八仙桌是当年刘青山母亲的陪嫁。八仙桌两边摆着两张太师椅,再往东边则是一张低矮笨重的橱子,橱子只有八十公分高,上面摆着一台12吋的黑白电视,橱子里面则放着刘家的盘盘盏盏什么的。
小厨子东边是个三开门的衣橱,衣橱中间开门上端是个试衣镜,试衣镜正对着一张双人床。
现在,刘青山正躺在双人床上。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挣扎着坐起来费了不少力气。
坐在床上,看着试衣镜里面稚嫩的面庞,刘青山高兴的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道:“刘青山啊刘青山,这下你可要大有可为了。”
“山儿,你自己嘀咕什么呢?你刚好点怎么就坐起来了?你三爷爷说你得躺在床上休息,你是受了寒了,这天儿可真冷啊。”林士菊一边将三个鸡蛋磕进倒了水的锅里,一边摇着头对刘青山说道。
刘家没有专门的厨房,到了冬天,大屋里面生起烧煤的铁炉子,那大屋便成了厨房。而天暖和之后,他们的厨房就是外面天井东边的小棚子。
刘家的铁炉子摆在大屋的南边靠门口的位置,炉子旁边是个放煤块的木头箱子,木头箱子里面有半箱子煤灰,旁边整齐得放着一个小铁钩子和小铁铲子。
“娘,我都躺三天了,浑身不自己。”
“那也得穿好衣服啊。”
林士菊将鸡蛋磕进了锅子里,然后忙快速走到床边,帮着刘青山穿上了棉袄。这棉袄,是林士菊用从庙子村集市上买的青布和自己种的棉花缝制的,穿上老粗布棉袄,看起来有些笨笨的,但是特别暖和。
闻着沸腾的铁锅里面飘来的荷包蛋的香味,刘青山感到更饿了。
“娘,我爹呢?”
刘青山的父亲,名叫刘振远。
在1991年的时候,刘振远只有三十二岁,林士菊也只有三十二岁。夫妇两个一辈子辛苦,最大的欣慰就是培养了一个大学生儿子。可是,刘青山心里清楚,在大城市里漂着的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爹和你二叔到临水去贩卖对联去了,这都去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刘振远想要在年底赚点过年的钱。贴对联是我们过年时候的风俗,原先的时候,对联都是请人手写的。山村里面毛笔字写的好的人少,所以每到过年的时候,不会写毛笔字的人家就得提着礼品找村里的会写对子的人帮着自家写对子。不过求人办事总是会让有些人为难,所以最近两年,集市上面开始出现卖印刷成品对联的人。
刘振远听说头年腊月里面,光卖对联就能赚两三千块钱,然后动了心,便约着自己的兄弟打算到对联批发地去碰碰运气。
“哦。”
刘青山想起来了,这一次父亲肯定不会白跑一趟的,记得那年他们家过年,因为父亲卖对联赚了钱,自己的新衣服可是格外亮的,自己兜里的鞭炮也是格外多的。
不过,刘青山的眼光,可没有只放在赚个三两千块钱的事情上。
自己拥有超前二十七年的记忆,要是不能混得出人头地,那可真是对不起观众了。
林士菊的荷包蛋端来了,刘青山狼吞虎咽得吃起来,他实在是太饿了。
“慢着点,别噎着,喝点水。”
林士菊站在一边伺候自己的儿子,担心地提醒着。
刘青山随便嗯了两句,吃完一碗荷包蛋,刘青山便在心里满满思考起下一步的打算起来。
第3章 爸爸回来了()
吃完荷包蛋,刘青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至少没有刚重生过来的时候那般虚弱了。
快过年了,各家各户都在忙年,刘家自然也不例外。过年忙,忙过年,打工的忙活完一年找老板结算工钱,当老板的也要把这一年的账目清算收敛一下。家里的妇女们也不闲着,忙着准备全家过年穿的衣服,张罗过年期间要吃的食物。
过年图个热闹,全家聚在一起开扒,而且还一开开这么久,要准备的东西当然多了。
林士菊见自己儿子脸色好转,便吩咐着儿子在屋里看电视,自己则要到外面天井东边的棚子里摊煎饼去了。
林士菊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儿子千万别跑出去玩。
当然了,刘青山可真没有玩儿的心思。他是要干大事的人,玩,那也得玩点有品位的东西。
黑白电视里面的节目对刘青山来说枯燥无味,不过为了让自己母亲在外面安心摊煎饼,开着电视机是个不错的掩护。
刘青山搬个小板凳坐在炉子边,打开自己的书包,抽出一本卷了边儿的田字格本和半截铅笔,准备筹划一下下一步的打算。
“可惜我现在才八岁,能干的事实在有限,不管啥事暂时还得先由我爸去操作,但是我爸的魄力和能力有限,让他一年赚个六七十万,他就得飘起来了,哎算了,先把周围的资源列举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个利用。”
“鲁中县的支柱产业,是三辣一麻种植,有政府的扶持,想过个小康生活,靠这个就行了,不过我刘青山这一次的人生可不能说只为了个小康生活。三辣一麻嘛,这个资源不容易利用”
刘青山拿着笔,潦草得在田字格的背面第一页写上了“三辣一麻”四个字,然后摇了摇头。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可是咱们鲁中县里面也没啥高山,有的也都是些矮趴趴海拔顶多二百来米的小山头,距离大海更是千儿八百里地的,周围也没什么矿产资源,能利用的资源,到底有啥呢?”
刘青山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
就在他挖空心思得想着用什么法子先赚第一桶金的时候,大门口传来父亲那熟悉的声音。
“山子,快出来看爸给你带什么来了!”
听到父亲的声音,刘青山激动的扔掉手中的笔,便向门口冲了出去。
“爸!”
听到声音,刘青山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的,是那个斑白了双鬓,双手不再有力的六十岁老头。
不,这一次绝不让父母在六十岁之后还如此孤苦。这一次,自己争取让父母在五十岁之前就抱上孙子。
儿孙绕膝,天伦之乐是祖祖辈辈就追求的幸福,是中华民族重视宗族教育的结果,同样也是汉人人口繁衍昌盛的原因之一。
故乡情结和宗族观念在华人世界里面尤其强烈,刘青山也很看重。
“山儿,你爸给你买钓鱼竿回来了。”
看得出来,林士菊也很高兴,看到自己大病初愈的儿子出了屋门,走到寒冷的天井外面,倒是也没有多么得担心。
刘振远肩膀上扛着一个大编织袋,目测分量很重,里面应该是他从临水市贩卖过来的对联。
看到钓鱼竿,刘青山真的有些兴奋起来。
要说从小到大,刘青山最大的爱好,那可就是钓鱼了。这个爱好自己一直保持着,甚至于到最后成了自己生活里面唯一有意思的事情了。对于钓鱼,刘青山是非常痴迷的,而且他还是省钓协的成员。钓协组织的活动,他是有时间就去,没有时间,请假也要去参加。
甚至于后来公司的领导知道了这个情况,有些工作要安排的时候,都得先问问刘青山钓协有没有活动,他有没有空。